('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靖城王倒是冷静了下来,“臣要弹劾丞相游望之,身为罪臣余孽,负罪出逃,勾结藩王,首起兵祸,弑炎兴帝,戮熹平帝,上欺君主,下蔽百官,乱纲纪之常,矫托君命,狼子野心。今日,臣替君讨贼,望诸位臣工勿要助纣为虐。若尔等仍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休怪本王没有惜才之心。”
一瞬间,全场焦点变成了游望之。
游望之长身玉立,即使被无数刀刃指着,气度依旧从容,“靖城王真是太看得起臣了,若要弹劾,朝会上递折子便可,何必兵戎相见,臣恐怕担不起靖城王的野心投名状。”
他丝毫不将周围的利刃放在眼里,仿佛身处斜垂花枝中,无动于衷。
靖城王冷笑,“丞相大权独揽久了,好像忘记自己曾身如浮萍了。”
说着,他命人呈上一箱证物,继续道:“夏台游氏,擅厌胜之术。炎兴一年,游氏私设巫蛊,咒杀天子,被灭族。你因在外游学,侥幸逃脱,后投到凉州王麾下,助其谋反夺位。”
“熹平三年,你用断心术咒杀炎兴帝。”
“熹平四年,你亦使用断心术咒杀熹平帝,扶持当今皇上登基。”
“去岁,你杀了庆王世子谢嘉佑。”
“而上一世,皇上不明原因驾崩,依旧是你的手笔。”
“就连宫宴那晚自尽的靖城王妃侍女,恐怕也与你有关。”
“这些都是你擅使断心术的罪证。游望之,断心术是不传于世的秘法,且于章和九年失传,这世上所知之人少之又少。除了你,无人能用此术,接近天子,咒杀皇族。”
“你遣凌谦前往泔州查案,不过是转移目标的障眼法罢了,实际上是想将谋害庆王世子的罪名扣在本王头上。本王可不会当这个冤大头。谢嘉佑不是本王杀的,哪怕谢嘉佑本人站在这里,本王依旧问心无愧。”
那一箱子打开,里面记载的是各种厌胜之术,其中,断心术所撰纸页最多。
皆是游望之亲笔。
这下可谓是“钉死”了游望之。
其实说实话,这些话、这些证据,只有一半是真。另一半则是根据猜测,编造出来的谎言。但靖城王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只要能除掉游望之,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就行了。
他原本想着设立圣莲教,是将朝堂目光吸引到谢明时身上。不曾料,宫宴上竟有人设局把谢嘉佑之死栽到他头上。
甚至宫内细作还传来消息,游望之要置他于死地。
既然这样,不如干脆来一招祸水东引,拉游望之下水。
把所有罪名都按到游望之头上。
这样既可以除掉政敌,又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时间场面无比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