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争来比去,瞄见严悦出来,声音瞬间弱下,做了亏心事般尴尬一笑。现在才下午两点多,离她们吃完晚饭离开还有好几个小时,秦青晏一直穿着礼服即不方便也不舒服,严悦和她身高只差了两厘米的样子,衣服多少也套得起。严悦坐下她旁边,一手递过家居服:“没穿过,你应该穿得下,去换身衣服吧。”在看到严悦拿出衣服走过来那刻,秦青晏心底就有了这个猜测。眼底一片柔和,什么也没说,起身回房。衣服很合身,穿在秦青晏身上得体又好看。苏烟啧啧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衣架子。不久前秦青晏穿了一身黑色高定,走红毯时那套衣服备受瞩目,网上多是溢美之词。但秦青晏能穿的衣服极少会有人去买,一是因为价钱,二则是因为极其挑人。如他们所说,你看着秦青晏衣着华美的从镜头前款款走过,事后反应过来,原来那也许只是块稍干净些的普通布料而已。没聊多久,严悦看时间已经四五点了,离开为她们去准备晚饭,顺便叫上了秦青晏。平常她一个人时,随便煮点东西,饱腹了就算一餐。今天来了人,总不好叫人家吃面条,好在秦青晏厨艺不错。严悦帮她打下手,实际上多半时间是在看着秦青晏弄。这一两年里,她看过秦青晏下厨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但做菜的技术丝毫没有见长,在她看来,做出一道味道不错的菜品其难度不亚于谈一场生意。沙发上的俩人靠在一起,偷眼瞥见严悦手撑在身后瓷砖上,微微偏头含笑地盯着秦青晏,二人就忍不住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姨母笑。菜刀切菜落在菜板上,哒哒哒的声音清脆而有规律。将土豆丝拨去一边,从洗水池拿出一个削好的,继续切了起来。动作慢下,秦青晏顿了顿,说:“她们俩刚才问,我们到哪一步了。”严悦一愣,望去沙发那方,两颗鬼鬼祟祟的头瞬间扭了回去。“是吗,你是怎么回的?”严悦收回眼说。秦青晏手下切着土豆,慢吞吞的:“我没回,你妹妹对你挺了解,基本上猜对了。”语气不高,藏着心事。严悦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和欢欢虽然一起生活只有短短几年,但毕竟同一屋檐下,又是姐妹,互相了解也很正常。”秦青晏抿了抿唇,她不是这个意思,可她又不能直说出来。严悦顾忌年龄想等她稍大些再决定她们的以后,她明白严悦,所以也愿意等。这一两年里,俩人的关系亲近不少,可她不是懵懂未知的小孩了,拍了这么多戏,对男女情事已有足够的了解,甚至白若在得知自己接近于和严悦交往时,发来了一个私密文件夹,点开随意一看,全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片段。可她全都看完了。对严悦,她变得更大胆了,所以心中翻涌着的那点念想,稍一触及,就可燎原。偏偏还不能让严悦知道,怕她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与那些追求她的人无异,最后一票否决她。秦青晏深吸了口气,压下涌动的情绪。把土豆丝一并倒去水里,将手往围裙上一擦,走上前,离严悦很近,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她怔愣的脸。又一逼近,眼神对视,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某人比我还木头。”她说,伸手拿过严悦身后菜碗,随后离开。严悦反应过来后,不自在地左右望了望,眨眨眼,耳尖冒着热,没再留在厨房,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么想着,便坐去了沙发上。秦青晏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轻轻一笑,又无可奈何地做了个深呼吸,继续着手中事。道阻且长啊。吃饭时,话题聊到了于轻烟身上,实在是因为她最近过于招摇,平素也有不少小动作,但从没像现在这样这么的高调。“我可还记得郑景腾曾经大骂过她不要脸来着,怎么现在自己又和他官宣了?虽然郑景腾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苏烟道。“他和于轻烟官宣,这个热度本身比他们任意一人都要高,但为了热度炒作这种事也不应该吧?”严欢想。“之前是和新丽传媒上层传出乱七八糟的消息,郑景腾离开了郑崇也没什么背景,于轻烟那种只攀高枝的人,怎么会选他呢?”苏烟想不明白。秦青晏一句话没说,看严悦菜快没了,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她们的讨论引起了严悦的注意,心中有了不少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而且他们这种花边新闻,对于不在娱乐圈的严悦来说,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求证验实。饭后秦青晏让严欢和苏烟先走,自己要再多留一会儿,二人随即了然一笑,朝她暗自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便迅速离开。现在整个客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她们有过很多次单独相处的时候,需要沟通的地方都已经沟通足够,对方想做什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所以她们两个靠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视,谁也没有刻意去找话题,谁也不会觉得不自在,甚至很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状态。秦青晏把牵过严悦的手,把玩着,这里揉揉那里按按,最后扣住,放在腿上。严悦也随她,手机响起提示音,她拿过看了看,是工作上的事。抽回手,回着信息,没理会秦青晏幽怨的目光。秦青晏靠近搂着她的腰,头蹭在她左肩处,埋着不动,一呼一吸间尽是她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什么时候走?”严悦打字空隙间,问秦青晏。秦青晏动了动,搂得更紧了些:“待会儿再走。”外面的天已经黑下,严悦收回眼,快七点了。行吧,随她吧,反正再晚都有办法回去。严悦偏了偏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专注着回起消息。过了许久,严悦息掉屏幕,左肩上的人一直没有变动过。该不会是睡着了?她轻轻拍了拍秦青晏肩膀:“秦青晏?”“嗯。”声音只是有些闷,但听不出丝毫睡意。她抬起头,头发乱在额前,也没去管,瞥了眼严悦手上的手机,知道她忙完了。于是忽然间把住她的双手,推倒沙发上。长发凌散地铺在上面,美人眼中惊乱,失却话语。顺着严悦光滑的手腕摸上去,秦青晏夺走她手机,放置一旁,十指相扣着。她小心着,不碰着压着对方。秦青晏目光从上往下慢慢移动,最后停留红润的嘴唇,再又回到对方眼睛。声音很轻,却清楚地落入严悦耳中:“我今晚想留下。”严悦只是愣愣地望着她,忘了回答,又或者完全没听到秦青晏说了些什么。秦青晏低下身子,把头埋在严悦脖间,蹭了蹭,她感受到了严悦的轻颤,于是笑了一声。严悦似恢复了神智,弄清眼前发生了什么,正张口要止住,一阵刺痛从脖上传来:“秦青晏!”愠怒却丝毫没有威慑。秦青晏抬起头,十指紧了紧,脖间那处轻微的咬痕开始泛红,在雪白的肤色上越发明显。她盯着严悦的眼睛,俩人直视着彼此。一个眼里慌张而复杂,一个眼里大胆而直接。按严悦的性子,不逼她她也许永远都不会想着她们其实还可以更进一步。她可不想一辈子柏拉图。“你属狗的吗?”严悦道。秦青晏笑:“那我让你咬回来,连本带利。”将脖子凑过去,一副随她处置的样子。严悦挣扎着动了动:“起开。”“好,”却没动,再一次道,“今晚我想留下。”严悦泄了力地长出一口气,这人不是不怎么爱锻炼,劲怎么这么大,总不能是自己太弱了?小小的插曲却让严悦决心有时间一定得多去健身房了。第22章 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秦青晏最后得偿所愿。严悦站在洗漱台前,对着镜子观察脖子上的咬痕,那一小块红肿仍没有消退的痕迹,触上就疼。秦青晏越来越黏她,也越来越大着胆子步步试探,拥抱,牵手,再到如今居然敢压在她身上,钳制住她。二十岁毕竟比当年年长了两岁,举止行为以及一些想法都更接近于一个成年人。但秦青晏很有分寸,不会真的做出逾矩行为,所以她一再纵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处红肿无论近看远看都极其显眼。她是不是也太纵容她了?秦青晏热了杯牛奶,等严悦吹干头发过来时,殷勤地取出往她那边推了推。严悦先看了眼冒着热气的牛奶,再看向盯着她看的秦青晏,拿过牛奶喝了小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间滑下,身上舒服了很多。“秦青晏,”严悦放下牛奶,淡淡说,“既然我们说过要试着了解对方,我问你,你对我是有什么不满?”她刚才查过网上,为什么女朋友爱咬人,表达亲密和依恋完全有别的方法,只有一个表示不满最让她深以为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