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浮游朝暮si,如何长怀百岁哀?” “母亲虽每月都遣人打扫了你的屋子,但毕竟久不住人,下人还要再忙活些。”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二十四年前,我初入中州时的旧事。” 他生而狡慧,三岁习文断字,到四岁可背上两句母亲的诗文,若非天x顽皮,家人会寄望他承扬陆杨两姓的家学。五岁的中秋,其舅杨嘉自蜀中赶来探望,送给外甥一匹名种的小马,发现他头回上马便十分自如,不禁啧啧称奇。父亲见他或有天赋,便请自己的部曲为他教习。 现在想起来,他只记得寒风吹进斩缞的刺骨,和姐姐们滴在他脸颊上的热泪。可她们都已嫁作人妇,不能陪他去中州。 秘书郎适时打断了他的感伤。“大人和母亲都分外想念你,这个家里没有不想你回来的。” “娉儿说你随陛下见了太皇太后。” 他正不知如何作答,忽然听闻下人来禀报为他设的筵席已备好,正好申时既没,两兄弟去到正堂里用来待客的房间用餐。准备筵席的兰陵侯夫人只当是顿团圆饭,阖府上下焚香列鼎,奴婢皆着新装,以莹莹素手献上甘旨肥浓。 说话的是座中最上者,其人高大威风,留着短髯,正是吴侯陆礼,也是座中男子里唯二的武官。他刚想应,忽然想起自己的刀还被扣在g0ng里的,不知何时能叫天子还他。 克让是陆允的字,而彭奴则指他的小儿子陆彧。当年陆彧和陆娉还小时,陆芝常常带他们玩,却不想如今一个已娶妻为官,一个亭亭待嫁。 座中乍然清静,幸而一声幽叹从纱帘后传出,朦胧间身着粉襦绿裙的少nv举起自己的杯子。“芝哥哥,娉儿也要敬你一杯。”她慢慢饮下杯中之物,随后不再说话。 此后一家人劝酒的变多了,十数人轮番上阵,没过太久,便叫陆芝喝得五迷三道。这些年他也是散漫惯了,喝醉了便就地歇下,迷迷糊糊之时,他听闻二叔让仆人将他安置在何处,此后便沉沉睡去了。 他挣扎着顶开一半眼皮,映入眼中的是对方头顶的金簪,以及yan丽的衣裳。 “芝哥哥为何如此神情?你做天子幸佞不是要日夜行这般事吗。” 陆彧蛮不在乎地拿鼻尖抵了抵他的下t,好似在玩游戏。“只有娉儿那个si脑筋还不信,她都在g0ng里看到你和天子一同出入了,还觉得只不过君臣。”他右手握住堂兄半b0的yjg,扭了扭,陆芝感觉到头皮发麻。“何况三年之前,我曾目睹了白龙寺后,明化塔下……”他说着,又低下头含了那根长虫,唇舌并用,服务得醉中人几yu升天,便手按着那脑袋,将yanju一个劲儿往他喉咙里塞。 在虚浮的悲痛中,他倾尽了此时的jg元。此后隐约梦见李则攀到他耳边,将自己肿胀的下身往他手中蹭,随后便是一夜无梦,待第二日醒来,却发觉自己睡在兰陵侯院中的客房里,周身g净。 陆芝见到欧yan谌,一心有许多问题,便笑道:“那时侄儿太小还赴不了宴,事后听人说过。”他朝一旁年轻的文官使个眼se,对方向中书令告辞,二人避开旁人,沿着去他居所的路边走边聊,虽一开始太常丞并不开口。 对方苦笑起来:“陛下已准许郭将军的提议了。昨日下午便交待我筹备相关事宜。”遣使入京的事情,似有未尽之语。“你今日来陆府是想提醒……?” “我同他这些年也算是楚河汉界、两不相g,近日发生了何事,叫他将我想起?” 他倒不觉得李则真能忘了他的姓字,可再ai的人也抵不过天上的月亮,抬头望见有许多柔情,低头时便要走自己的路了。再者,他对赵王心有亵昵,一如赵王利用陆王孙,如今时过境迁,不见怎么不算是t面呢?但那样的日子已如长河东去……“我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收人摆布,圣恩也好,君威也罢,那样如何算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