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来电人,乌晴也的心底就有了预感。
现在夜里十二点多,他们鲜少会在这个时间叫他。
老爷子还是没能熬过今年冬天。
纪正平离开的时候没有遭罪,是在睡梦中离去的。
他本人仿佛早有预感,当天吃完晚饭,将自己的律师还有徐叔叫来,之后三人在书房里待了有几个小时后才出来。
事情谈完后律师和徐叔结伴离去,但是徐叔回到家后总觉得哪不对劲,又立马开车回来,家里佣人告诉他纪正平已经睡下了,他不放心,去对方的卧室,走近后,叫了两声都没有反应,便发现纪正平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呼吸。
徐叔随即联系了纪家的子女们。
乌晴也抵达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在给他穿寿衣。
他默默待在一边没有上前。
因为纪正平没有搬回老宅,还住在这栋别墅里,那几子女正在商量要不要先将纪正平的遗体搬回老宅,他在那住了半辈子,才算是他的家,但又因夏天出了那档子事,好像不太合适,几人的意见不太统一。
“待这吧,放那晦气。”
纪晏灿丢下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开。
碍着现在特殊的时机,另外几人没有黑脸,最终决定放在这,不运回老宅。
乌晴也朝纪晏灿离开的那个方向过去,最后在花园的凉亭边找到他。
纪晏灿一身黑,仿佛要融入浓浓的夜色中。
他犹豫要不要上前,纪晏灿先发现了他,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乌晴也挪动脚步继续向前走,距离那天晚上,他和纪晏灿有快要四个月没有见面。
同料想的差不多,纪晏灿若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他们就会变得如此,连面都不会再见,这次纪正平去世,他们之间的联系又少了一个。
“你去看他了吗?”
乌晴也点点头。
纪正平如他们说的那样,走得祥和。
“你说是因为我吗?”
纪晏灿事在怀疑起自己,语气少有的不确定,“毕竟他之前看着还行。”
纪正平身体伤了根基是一部分,但最重要的是精神萎靡了,那间房子宛如他的精神支柱。
“换个想法,就按老爷子那样,我们都迷信点,或许是糟了那间屋子的反噬呢。”
现在乌晴也可以把那些当作玩笑话说出来,虽然死者为大,他还是出言不逊了。
“别瞎说。”纪晏灿瞪了他一眼。
乌晴也不说话了。
“有烟吗?”纪晏灿很少抽烟,他面前这人有不短的烟龄。
乌晴也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