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母亲和小姨在讨论自己的小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啊？”纪嘉玉将电脑合上。 纪嘉玉愣了几秒，装傻改口：“可能小叔的心情不好，所以发发疯嘛。” 纪嘉玉闭上嘴，不敢乱说话。 手机铃声刚响起，乌晴也便注意到，看到电话来自川松省西照市后不禁握紧手机。 “喂。”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乌晴也极少时刻会怒不可遏，但这次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让乌晴也知道这件事。 他哪来的家人？ 十七八岁时他刚寄人篱下，没有那个条件，至于后来去北城上大学，他动了回去看一眼的念头，但是杨年年的到来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行动被纪正平监视着，稍有不适就会触及到对方的底线。 在去医院的路上，乌晴也思考了各种可能性。 私人病房里除了陪护人员，还有徐叔也在。 “纪董正在休息。” 他今年跟纪锐泽差不多大，纪正平无法亲力亲为都是由他操办，这次应该也是他。 “墓园的位置紧缺，有调整是件正常的事情。”徐叔伸手，请他到外面谈论此事。 “我只是希望我爷爷能够入土为安，他已经离开了十几年，你们没必要去扰他们的清净。” “我的选择？”乌晴也重复了一遍，他有过选择吗。 这一句话无异于是威胁。 “纪懂现在还没有康复，纪家现在也是一堆事，恐怕没有时间去管那些闲事。” 徐叔是在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乌晴也张开嘴，上下唇启合，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一切还是等纪董醒来后在商量。”徐叔没有要和他谈这件事的意思，话里话外请他离开。 乌晴也出生的第二年夏天，西照市发了洪水，先锋村在山底下，天灾来的急又猛，那时乌晴也才六七个月大，没有任何记忆，后来大了点，他爷爷用手比划，告诉他当时躺在盆里，他是被捧着送到了对岸，等待救援中，他的父母不幸被急流冲走。 乌晴也父母的尸骨并没有找到，他爷爷在隔壁的山头埋了座空坟，立了块碑，每年都会带着他过去祭拜。 当初新建的村子是块平原地带，乌晴也十几岁的时候，西照市重新规划，那一带决定拆迁，政府有补贴，会搬到市里，而周围山头上的那些乱坟也都要搬移。 他们在墓园买下了两块地，将他爷爷以及父母的坟迁至新墓园。 他没打算去找纪晏灿，一切等纪正平醒来后再说。 写字楼的租金一向昂贵，目前工作室的收益惨淡，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好在二人都不是靠这个挣钱。 她下午给对方发了信息又打了电话但了无音讯，然后又去了他家一趟，还是没有人，最后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