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唐元嘉提起父母了,盛夏自然还是马上询问究竟有什么事了。
听到是有人打算利用父母,让她得一个不孝的名声,盛夏心里面不由得就起了几分试探心思。
如果父母心里面还是有几分替她考虑,她的心结也就能消散不少,再想办法帮衬一下家里面,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接受了。
要是父母还是只顾着弟弟,根本不考虑她的处境,她也能够更心狠一些,不至于一直纠结,狠不下心。
刚好唐元嘉也同意盛夏这个打算,因此哪怕事先得到消息了,盛夏也放任事情发展了。
当然,既然是放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肯定也有应对的方法,不会真让自己落个不孝的名声,影响日后的前途。
盛夏收起复杂的心思,眼神犀利地盯着父母,开门见山道:“你们说是我父母?这些年我也没有见过你们,你们可有凭证?当初是为什么把我卖了?”
是的!
虽然还记得父母,但是当着一群人的面,盛夏还是装作不认识了。
反正她被卖的时候才六岁,现在都十多年过去了,说不记得了,也不能挑出什么错来。
既然都不记得了,不管父母的事情,也就称不上不孝顺了。
而且要是父母拿不出证据,她日后都不需要一直帮衬盛家。
她都不记得了,当然得有证据才行。
要不然随便来一个人认亲,她就得管,还不知道得冒出多少人来认亲。
所以盛夏一开口,就是要证据。
这也是盛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盛家夫妻见面的原因,不管认不认,她的所作所为不能让人找出不对来。
听到盛夏这样说,盛父就低头不语。
盛母则哭哭啼啼地说道:“阿夏,我是娘啊!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当初家里面日子过不下去了,刚好燕国公府要买奴才,我就把你卖到燕国公府了。”
听到这些避重就轻的话,盛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接着问道:“先别哭了!先说说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的确是我的父母?总不能随便来一个人说是我父母,我就得认吧!”
盛家夫妻还真没有什么证据!
他们养女儿并不算精心,盛夏身上也没有什么胎记什么的。
而且都多少年了,就算原本知道一些盛夏的习惯、爱好,也能忘完了。
要不是盛夏进燕国公府以后,也没有改名字,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确定剩下是不是自己女儿
现在让他们说,他们还真说不出什么证据来。
不过盛母还是有些见识,想了一会儿,倒是真想起一件事情了。
“当初的卖身契上面有你爹的名字!阿夏,你让人把卖身契找出来就知道了,你爹叫盛槐!”
“卖身契?谁不知道当初陛下起兵的时候,府里面的东西都毁了,我上哪里给你们找卖身契?”
说完这个话之后,盛夏又继续说道:“你们真的是我父母吗?既然你们是我父母,又知道我是被卖入燕国公府了,这些年为什么从来没有上门来见过我?”
面对盛夏的质问,盛父盛母一时间语塞。
他们不上门,是因为哪怕都在京城,但是穷人居住的地方和富贵人家居住的地方,中间也相隔甚远,来一趟也颇费功夫。
要是闺女懂事,每一次见面都能给几个铜板也就算了,闺女只知道哭穷,一个铜板都不愿意给,他们费这个事情干什么?
又不是一天闲的慌。
这些话却又不好说出来,盛家夫妻两人便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见状,盛夏声音就严肃起来了。
趁热打铁问道:“你们都给我如实招来,究竟是受谁鼓动来找我认亲?你们可别说就是你们自己想来,要是没有人帮衬着,你们能来到我跟前?”
盛家夫妻究竟是受谁的鼓动,真正的幕后之人,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查出来。
就算是盛夏对此心知肚明,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毕竟就连盛家夫妻自己,都不知道背后有这些事,和他们接触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几个公主府的丫头、小厮。
但是明面上是谁,却很容易查出来。
就算是盛家夫妻不说,在场的人也能看出个大概。
更何况盛家夫妻也没有替别人隐瞒的意思!
他们心里面本来就有些拿不准今天认亲的事情,一直担心自己是不是被人骗了,这个东宫良媛和自家没什么关系。
就算进来以后,看到盛夏的长相以后,知道这是自家女儿,心里面有底了。
现在被盛夏急言令色的一质问,心里面又开始没底了。
于是盛母便赶紧推卸责任:“阿夏,我们真的是你父母,原本我们不来,是以为你没了!我们这次来认亲,也是听带我们进公主府的那个姑娘说你还在,又成为东宫良媛了,可以带我们认亲,才过来的,真的没有其他心思!”
昌平公主脸都白了!
她并不敢确定这些话是真是假,但是听起来却还是很有道理。
只看这夫妻俩的样子,今天的事情也不可能是这夫妻两人设计出来的,而是听其他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