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虞听脖子上已经不挂小黑板了,她自己说显得很幼稚,于是冉伶给了她一本记事本,专属于她们俩的,专门用来沟通。 “表姐也是别人吗?” 虞听思考了一会儿,很诚挚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亲你,我应该抱抱你就好了,冒犯到你了,对不起。” 冉伶察觉到她是在失落这个,立马哄说:【没有不让你亲姐姐】 能感觉到冉伶表达中的唯一性,只是当时还不知道“占有欲”这个词。 冉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眼神颤了颤,问:【那你以后想跟姐姐结婚吗?】 片刻后,她说:“想。” 听听:“没关系,我会学会很多手语的。我一定能照顾好你,不让你被别人欺负。” 虞听察觉到她松软,马上问牵住她的手问:“伶姐姐你原谅我了吗?” 当时小虞听点头如捣蒜,给她写了一个到了法定年龄要娶姐姐的保证书,把自己未来都许了出去,就为了哄姐姐一笑。 出国前她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失去了自理的能力,她不记得听听有没有来看过自己,或许有,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际看到了她的身影。但终归是没能找她好好道个别,这副孱弱的身体便被送走续命了。 冉伶很聪明的,渐渐地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呆上大半辈子,也可能早早就死在这里,再也见不到听听。 那时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她记得自己给听听创建过一个企鹅号,她给那帐号发了许多消息,可惜那灰白的头像从未亮过;她给听听写过许多的信,也从未收到回信。她不知道信究竟有没有送到听听手里。送到了吗?可惜她并不被听听放在心上,所以对方懒得给予回音。这样的话冉伶会很伤心,她宁愿是信没有送到听听手里,免不了还是伤心。 一年年过去,终日的等待,虞听年岁渐长,转眼就到了十几岁的青春期。冉伶幻想过无数遍青春期她的模样,定然是意气风发明媚灿烂的少女,不知道有没有在学校谈恋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喜欢她。 就连冉隆偶尔来国外看望冉伶,冉伶想问他要虞听的手机号,父亲也是用嫌弃又轻蔑的口吻说,这种人你不必跟她接触。 听说这些,冉伶难以置信又心疼不已,甚至落泪掩面。 所以冉伶很忐忑,也很渴望。 冉伶心疼她的过去,渴望自己能治愈她、给她更多温暖和归属感,想让听听也离不开她。 生日礼物早就准备好,只是生日当天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给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