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不再咳嗽,又让她缓了一会儿,虞听接过宋姨递来的漱口水和纸巾,扶着她的腰,很温柔地把漱口水喂给她,漱口之后,虞听又用纸轻轻帮她擦拭脸上沾着的水珠,把黏在她脸上的凌乱长发别于耳后。 睫毛被泪水濡湿了,眼里弥着水雾,刚刚咳得太厉害了,她靠在虞听身上粗重呼吸着,虞听低下头,用脸颊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带着心疼轻声问:“好一点儿了吗?还难受吗?” “我带你去床上休息好不好?”虞听柔声说着,接过宋姨手里的吊瓶,扶着她走到床边把吊瓶重新挂上,带她慢慢坐下,举手投足间都是小心翼翼。 宋姨心领神会,小两口之间需要空间,点点头:“诶,我先出去吃个饭,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坐在床沿,虞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冉伶一个人的身上。她深深看着她,眼里有不忍和怜爱,这一路的煎熬终于得到缓解,她启唇想跟冉伶说点儿什么,冉伶却在她的视线下翻了个身,背对她。 虞听垂眸,这样的角度,她只看得到她乌黑的长发了。 虞听轻声问:“想睡觉了么?” 生气了。 明明刚才都已经被虞听抱了那么久,现在还躲着她。 虞听又唤了她一声,冉伶还是没反应。虞听用手撑着床铺,倾身过去抚摸她的额头,想看看她还烧不烧。掌心刚一碰到,假装睡着的女人就动,偏头脱离她的掌心,不许她碰。 温度降了下去,额头的温度比虞听手掌的温度还要低一些,摸上去冰冰凉凉的。可明明都退烧了,她看上去怎么还是这么虚弱,喝几口粥都会吐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她在紧张,情绪在波动。 用手拨开她的发丝,柔软精致的耳朵露了出来,虞听低头在那处亲了亲,她知道冉伶很喜欢这样的亲昵,继续发起攻势:“现在怎么不理我了?伶姐姐是没有看到我回復的消息么?是宋姨把手机给拿走了?那我再告诉你一遍好不好?” “我为你担心了一个晚上,你知不知道?我”虞听说到一半,身下的冉伶忽然翻过身。 她哭了 她克制着不让幽怨的情绪流露出来,可极尽克制的时候,克制就变成了委屈。 冉伶抬起手抹眼泪,又想将脸别到一边去。 她好讨厌。 虞听不明白,她明明都跟她说明白了,她为什么比一开始更加伤心了?不是在闹脾气,也不是在撒娇。 虞听着急的想追问个清楚,冉伶却抗拒起她,坐起来,像要赶她走一样去推开她,但手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眼泪却是越来越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