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是体力消耗太大,便没有放在心上,虞听依着她,没再做别的事情,关灯睡觉。 相拥而眠,前半夜睡得很安稳,到了后半夜,渐渐的,虞听感觉自己怀里越来越热,热得她有些喘不上气,醒来撑起身子,她发现——冉伶发烧了。 烧得浑身滚烫,一量有三十九度多,怎么唤都是意识模糊,虞听不敢耽搁,马上把人送去医院。 虞听把人抱在怀里,低头一刻不离地观察她。 看她难受,虞听心里也紧绷着着急,下颚抵着她的额角,和她亲密地贴在一起,柔声细语安慰她,“别怕,我们去医院,很快就没事了,去医院就不难受了……” 虞听心里忽然很难受。 到医院先要做检查,需要患者描述自己的感受,需要告知有没有药物过敏、病史之类的东西。而这些重要的东西,虞听是那个将她送来的人,却一概不知。 医生看不懂手语,下意识问虞听:“她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她的妻子吗?” “平时也要多注意啊,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再发生了,冉小姐她抵抗力太差,搞不好会给肺部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医生嘱咐完,拿着病历离开。 侧头看向病房里边,病床上的女人穿着病号服戴着呼吸机,手背上插着针,安安静静地躺在笨重又冰冷的仪器旁。 虞听第一次认识到人居然可以脆弱成这样,只是游泳呛水而已,换作旁人可能只是咳嗽两声就过去了的事情,对于她,却是一次要命的打击。 她为治病而出国,一呆就是那么多年,她说她从前很多时候都呆在医院,几乎占据了她生命的三分之二的时间……所以她很多时候都像现在这样,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却哪儿也去不了吗? 虞听一直没有合眼,坐在床边,一次又一次地哄她入睡。 第二天中午,宋姨带着营养粥再次来到医院。 宋姨推门进来,脚步放轻,“怎么样啦?退烧了吗?” “身体好不容易身体才好点,怎么都不注意一些,这一病,不知道又要养多久……”宋姨心疼起冉伶,忍不住念叨起来。 宋姨一怔,声音轻了些,带上年长者特有的慈祥,“唉,也不是你的错,归根结底还是这孩子抵抗力太差了,小虞你不用自责。” 病房陷入沉默,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虞听整个人气压很低。 高兴?有什么可高兴的?虞听抬起眼。 虞听不解:“小时候?” 她却觉得太陌生了。 “小时候你们关系好,玩得很好,你呀,经常带着她又跑又跳的,胆子最大了,总做些别人都不敢做的事。什么游乐园呀,溜冰场啊,骑单车呀,冒险啊……甚至还有鬼屋,鬼屋多吓人啊,那一次可把两家人给吓坏了,幸好小伶没什么事。她告诉我说,你一直牵着她的手保护她,所以她一点不怕,特别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