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拾起了一颗蓝莓尝了尝,偏头与她说:“这个好好吃,伶姐姐要不要尝尝?” 冉伶怔忡地看她。 冉伶有这样的习惯:要吃别人喂的东西,都得先握住别人的手腕。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这样会更稳一些,伶姐姐向来细心严谨。 唇触感很软,比虞听的指尖还要凉上一些。 吃掉蓝莓,冉伶很快退离。 冉伶点了点头。 之后冉伶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继续无声陪她用餐。虞听几次看她,欲言又止。 虞听没动,盯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眸,任由她擦拭。 虞听视线再次落在她唇上。 而冉伶行驶完了她的温柔,又回到了若无其事的模样。 是不打算计较了么? ——听听怎么了? 虞听不动声色, 淡声说:“在想待会儿吃完饭了,该干点儿什么。” 室外天气很好,阳光照拂着大地却不带来炎热, 虞听吃完早点以后,冉伶邀请她跟她一起去院子里看花, 虞听没拒绝。 这里大部分花是她移植过来的, 正在盛开, 也有刚种下去的,还没发芽。虞听仔细观察,发现冉伶有些偏爱紫色,不过许多的紫色花种虞听叫不出名字,堪堪认出了孔雀草、风信子还有风铃和鸢尾。整片花丛呈现着紫白粉相间的色调,和谐温润, 跟冉伶本人一样没有攻击性,还有些浪漫。 “伶姐姐在家的时候不种花吗?”虞听就着自己的所想随口问出这个问题。冉伶怔了怔, 然后云淡风轻地告诉她说,郑阿姨花粉过敏, 所以院子里都不种花的。她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养一些。 她忽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思考过的问题——冉伶的破碎。 根据这些,虞听已经可以大概猜到伶姐姐在冉家的处境和她在冉家长大的童年。 那时只有她从虞听的生活中离开了,冉雪还在,郑沁燕还在,冉隆也还在。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消失。虞听都想不起当时的任何情形——自己有没有送伶姐姐去机场?伶姐姐走后有没有很难过?伶姐姐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冉伶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虞听倚靠着栏杆,瞧见她很轻盈地微微晃动着。忽然又想起了初见她时的感受——伶姐姐像一隻停落在树枝上的孱弱蝴蝶。 冉伶看向她,给她比了个手势,一年前。 因为身体病弱,冉隆怕冉伶独居出事,这一年她一直都住在家里。虞听想,她在国外拥有像现在这样的花园吗?她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 她这么喜欢花,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能拥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