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真是讽刺。 虞听转了方向,没打算跟冉雪上二楼,冉雪扭过身子问她。 听冉雪歇斯底里过后的厌烦情绪让虞听不想再跟她共处一室,也许是演戏演累了。此时正直最后一缕太阳光落山之际,虞听没再理冉雪,甚至忘了她又跟自己说了些什么理所应当的话。顺着记忆走进后院。 这儿没人,虞听随意找了张石板凳坐下,从口袋里翻出烟和火机,慢倦地翘起腿,点了一根。 思绪随烟圈一同飘散,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冉雪不会回头找她,也不会这么轻盈缓慢。虞听缓缓转过头去,对上了一双跟冉雪有三分像,又独一无二婉转的眼眸。 虞听声线轻柔,很有礼貌。冉伶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略显局促地弯了弯唇当做回应。她停在虞听面前。 太阳落了山,冷风像找到了空子从宇宙之外钻进来,作祟。 与生俱来带着一股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气质,跟她妹妹冉雪天差地别。 “那……?” “我都没发觉它丢了。”笑了笑,没掐烟的那隻手轻轻将戒指从她掌心捻了回来,虞听道谢:“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注意到,这么小的东西,丢了的话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起风了,你穿得好少。要不要回去多加点衣服?”虞听就自己所想的关心道。 虞听向来掌握主导地位,很少会觉得尴尬。 两人的位置瞬间做了个调换,虞听的视线怔然地随着她低下头去。 像一隻很冒昧,又有礼貌的猫。 发光屏幕后面是女人仰视着她的,表情很认真,又好似带着些浅浅的恰到好处的难过,虞听慢半拍地回忆起来不久前在饭桌上的客套。仍然有些惊讶,她会把那些放在心上。 给她看:【我等了很久,等不到你】 听听 酒馆里忽明忽暗的朦胧侧脸、面对热情的打扰时的无所适从、带着白茉莉香味的卡片、离开酒馆时被带走的风铃和碎花长裙。 原来是她。 虞听回想起来,竟有一瞬间的遗憾,卡片早已被她随手扔在吧台的某个角落,无从寻找。当时的冉伶只是被她随意遗忘的一个插曲,殊不知被赋予了这样的意义,被这个女人这么在意——她就这样蹲在虞听面前,确认好虞听真的看完了字,才把手机给收回去。 虞听倒是为自己的随意感到略微愧疚了。 虞听看着女人灼热的眼神。 “难怪了,刚刚在楼上碰到我就觉得伶姐姐你很熟悉。”暗示自己并没有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但也并不打算跟她解释自己到底为什么没有加她微信,虞听擅长将麻烦的事情简单带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倾身过去。 她的反应在虞听的眼皮底下一切都很清晰,虞听探过来的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