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老鸨笑得比他还灿烂。齐国,所以姓齐,皇亲国戚……十有八九就是泰王爷。“齐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众艺楼吧?很脸生呢。”老鸨捂着嘴笑了两声,又道:“今儿个您放心,您来了这儿就对了。广安城中,哪个不知我们众艺楼是一等一的休闲之地?任凭齐公子喜欢,老身怎么都会替您安排~”东方承听这话,乐了,调侃道:“那在下想要天上的月亮,您搭梯子给在下摘么?”“齐公子真会说笑~”“没别的,让你们楼里的紫罗姑娘唱一曲吧,给我安排一个好的包厢。”东方承也不跟她废话了,讲完这一句,提脚就往里面走。老鸨连声称是,忙向身后的丫头吩咐把紫罗喊来。冉遗静悄悄地跟在人群之后,只一直低着头不言语。方家小少爷死在众艺楼的事,多多少少影响了生意。后来方家秘不发丧,才让众艺楼的闲言闲语减少,不过还是有一段日子不景气。老鸨那个恨那个怨,只希望自己别再招惹权贵子弟,不曾想,这日子才刚好一些,泰王爷就领人来了。这一来,又是紫罗。“我说姑娘,您就当行行好吧,能讲好话就讲好话,能顺从就顺从吧!”老鸨说话酸溜溜的,听得紫罗不自在。紫罗本对镜贴花,听了这句顿时不悦,回身说道:“娘亲您这是什么话?女儿并不想招惹是非,只是先前那方少爷着实过分……”“好喽好喽,人都去了,你也别说起。”老鸨忙看了两眼周围,又回到女儿身边来,长叹一口气。“今天让你唱曲儿的,应该就是咱们齐国的泰王爷。你可机灵些,别在王爷面前出错了。对了,上次找你的那个年青人也在,就……就那个惹了事的。”老鸨没有明说,但‘惹事’二字,在众艺楼指的便是方家事情。紫罗闻言一顿,没有说话。包厢之内,东方承径直在面向门口的位置坐下,见身边人站得太过笔直,便让他们入席。“王爷,这不太——”“哎呀你就坐吧,怎么那么多话。”东方承翻了个白眼,“别搞得我很有背景一样,我今儿个是来玩的,你们就坐下来陪我吃,陪我喝,知道不。”“属下遵命。”“哎呀,别他娘讲这种话了。”东方承嫌弃极了,气得连平日里不讲的词语也蹦了出口。唔,肯定是这个环境影响的,一方水土一方人,这众艺楼本就是风俗之地,进了楼,讲几句脏话也是有的……东方承暗自点头,对自己连连安慰。他可没试过这个痞子模样,真不知是天赋所然还是其他。冉遗坐在东方承的右手边上,方一坐下,便为东方承倒酒,夹菜。东方承打量了他几眼,嘴角上扬。“属下若有冒犯,还请主子见谅。”冉遗还特别有礼貌,态度谦逊。“你有什么冒犯的,只不过见你做事太过自觉,跟本能一样,所以多看了你几眼。”东方承拿纸扇点了一下冉遗跟前的酒杯,说:“给自己也满上吧,来陪我先喝一杯。”冉遗端正敬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尔后,冉遗替他续酒。“因为属下多年来都在小主子身边服侍,小主子年幼,旧时老王爷又极疼她,属下们负责小主子的衣食起居也是常事,所以习惯了这般差遣。您也知道,小主子若是出门,身边不能跟起普通的丫鬟小子,所以属下把这些事当作分内事,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饮了酒后,冉遗方向东方承解释,东方承便更欣赏他了,一直点头,心情不错。啊,稚儿身边的人还真是好啊。东方承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用舞姬来换侍卫,不知道稚儿肯不肯?若是不肯……两个舞姬换一个侍卫也成啊!毕竟他一个男子汉身边总是跟着姑娘,别人会觉得他过于风流甚至下流……想到此处,东方承就有点懊悔。不行,等稚儿回国的时候,一定要提一下这件事。“齐公子,紫罗来了~——”门外突然传来了老鸨的独特嗓音,大家便纷纷朝门口望去。啊,果然是个脱俗女子。众人心想。东方承倒没有什么失态反应,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没有把目光放到紫罗的身上,反而是和另一个亲信喝起酒来。反观那个亲信,他正看紫罗看呆了,东方承将酒杯举起来,他才回过神。老鸨站在门边仔细观察,看见那些丢了魂的男人们就忍不住笑。只是怪了,那泰王爷怎么像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似的?还有那惹事的年青人,他的反应也不大,只是一直替东方承倒酒,两人推杯举盏,像是……一对?老鸨干咳了一声。“小子,你不是喜欢那个姑娘么。”趁人不注意时,东方承和冉遗讲悄悄话。冉遗一愣,“王爷您……”“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我跟你说啊,今天过来玩,还特意叫了这姑娘来,我是想给你把把关。”东方承摇晃着酒杯,一手遮着嘴:“样貌不错,谈吐也还行。倒是这出身,你不介意?”冉遗便又回过头去看紫罗,恰好与她对视一眼,两人又各自看向别处。“属下……属下不介意。”东方承见他笑得腼腆,便知这小子心中情意甚浓,摇了摇头,与他又干一杯。一人是早已明确心中意,一人是另有所属,自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露出轻浮之态。偏偏老鸨在这场面上会错了意,先是以为他二人看不上紫罗,后来一想,又觉得泰王爷是蓄意结仇,所以才和那惹事的青年头也不抬地喝闷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