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汀又在想，自己该什么时候提出离开比较合适了。 可惜没等来韩子轩的救场，时奕又问了一遍：“许医生结婚了？” 许远汀没来由地感到窝火。 她看向李一汀，在场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不……” 然而还没说完，时奕就幽幽地续上了他的后半句话：“既然如此，我在微信上向你咨询，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他这是在偷换概念吧？他这句话成立的前提是，她同意了他在微信上问她问题。 后者却朝她挤眉弄眼，明显一副憋笑的表情，仿佛在幸灾乐祸。 小姑娘似乎在神游天外，瞧着还没从刚刚的尴尬劲儿中缓过来。 时奕定定地望了她两眼，似乎思考了下，才得出一个对他们来说都可接受的答案：“那，我只好去诊室了。” “他们两个之前也认识，”韩子轩解释，又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是朋友。” “只要心里没鬼，照样能做朋友。” 不同意吧，显得她不近人情、没有医德，最关键的是，承认了她心里有鬼。 这下可真是搬起了一个大石头，在毫无预兆之下，砸向了自己的脚。 这样，足够划清界限了吧。 从棠城舞蹈学校出来时已近傍晚，许远汀给许以南发了条微信。 每个周末，许以南都会去许远汀家里住，相比学校食堂，他更喜欢姐姐的手艺。 【棠大附近健身房。】 一个戴墨镜的“杀马特”敲了敲她的车门，递进来一张传单：“美女，要健身吗？” 碰巧这时许以南出来：“姐，我来了！” 显然他们是认识的，“杀马特”讪讪地收回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咱姐，明儿见。” 汽车驶上回家的路，许远汀一直没说话，直到一个堵车的十字路口，她放开方向盘：“你平时在外面都怎么说我的？” “嗐，没什么。”许以南眼神闪躲。 “我……我就是说你挺凶的，这不是事实吗？”他声音越来越小。 他仍不死心地嘀咕：“你看，我说实话，你又凶我。” 转向下一个路口的时候，许以南终于忍不住了，一股脑地道歉：“姐，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知道上次你作为优秀校友来棠大之后，我室友天天向我打听你，说什么想少奋斗五十年，我被他们缠得烦死了，只好跟他们说，你特别特别凶，他们果然消停了……” 一二楼的小洋房，外边有一个大院子，院子的围墙是一面藩篱，篱笆上爬满了藤蔓。 她推开院门，许以南还在喋喋不休：“我拿他当兄弟，他却想当我姐夫，这合理吗？”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在冰箱里翻找一遍过后，确定了今晚的“受害者”。 许远汀夹了一块鸡翅到碗里：“快吃吧，兴许过两天，鸡肉就不值钱了。” “因为，”她上下打量他两眼，“等你练出肌肉的那一天，肌（鸡）肉自然就降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