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让自己放空,许远汀一转头,就看到恰好从舞台中央走过的舞者,脚背和小腿连接处的一道道伤疤。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一眼了然,抿抿嘴,解释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有些伤痛也很正常。” 精神上的痛楚往往是自己给的,但肉/体上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 时奕笑了笑,语气尽显轻松:“只要不是主要关节处受伤,大多不碍事的,无非有时会留疤,有点丑。不过上台的话,还是应该尽量把伤口遮好,以免影响美观。” 这会儿神思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她想到什么,随口问道:“北城歌剧舞剧院的考核,是什么时候?” 许远汀:“要准备的东西多吗?” 这也算不上临时抱佛脚,毕竟舞蹈这种艺术,一天不练,身体就知道。考前集中训练,无非是加强身体记忆罢了。 “嗯,我大三的时候在这里实习过。”顿了顿,时奕补充,“今天这两张票,就是男主演老师赠送的,他是舞剧院现任男首席。” 但今天,她心情并不好,于是只说:“哦,那这位老师,人还挺好的。” 后来发现前后左右几乎没人,时奕便开始给许远汀科普技巧。 “这个是倒踢紫金冠,对软开度和力度要求很高。” 如同第二次见面那般,时奕像老师一样,将他对舞蹈的理解娓娓道来。 好在记忆力不错,一场下来,许远汀勉强觉得,自己也算是个舞蹈入门级鉴赏员了。至少以后,如果再有机会走进剧场,她不再完全看不懂。 他一向一本正经,许远汀没多想,回答:“没有。” 许远汀也不扭捏,轻轻点头。 趁着排队的工夫,她拿出手机,继续查看消息。 距离她第一次发消息,已经过去五个小时。 她自己是个塔罗牌博主,有时不可谓不迷信。 许远汀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周元元是否有异样。 当时她以为,那是周元元因为赖床而哼哼唧唧,现在想来,那似乎是……抽泣声。 思及此处,许远汀再不犹豫,马上从长队中走出,同时给时奕发了一条语音消息:“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他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尾音发颤。 自责 顿了顿,她转过身来,并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话音未落,就被时奕沉声打断:“我送你吧。” 北城四月,春风沉醉的夜里,许远汀坐在时奕的自行车后座,望着他的宽肩窄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