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晴站在这栋位於郊区的独栋别墅门前,手中写着别墅地址的便条纸早已被r0u皱了,即使已经百般确认过位置是正确的,即使已热得满头大汗,她仍旧无法鼓起勇气去敲眼前的大门。 上个月,苏晴还只是出版社里的一个小编辑,只能负责一些不出名作家的作品,在她以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都要埋首在这些清新向的时,上司却在某一天独自把她一个人带到公司里的会议室,这是鲜少会出现的情况。 苏晴心里感到不安,虽然知道自己只是过度反应,但後背还是冒起冷汗,凉意缓慢地从脚底往上蔓延。 「苏小姐、你好,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麻烦你找个位置坐下来,谢谢。」男子没有介绍自己身分,仅简洁扼要地说明目的,他眼神直gg地盯着苏晴,彷佛是在告诉她除了照做以外,她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询问开始了,但每当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冒出,她藏在脑中的困惑就越发涌动起来,她很想反过来询问那名男子,但那如针刺般扎人的视线又令她无法做出行动。 男人的问题就像是工作面试时会出现的,上司是向这个人推荐了自己,想给她换份工作吗?可是,这样的流程太异常了啊?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一个星期後上司竟然告诉她,知名作家郑知安指名要她做编辑。 苏晴曾经读过他一部以绑架犯为主角的作品,之後便再也不敢看郑老师的任何书籍,因为他写得太深入了,他完全把绑架犯的内心波动透过文字投s出来,她看完就感觉自己彷佛成为那个犯人,那样的感觉太可怕了。 苏晴是怎麽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世上会有这等奇妙的事情发生,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能耐并没有强大到能入像郑老师一样地位的人的眼,但命令不得不听,上司要她以後都不用到出版社上班,只要每天去郑知安的住处记录他的创作进度就行了。 再然後就到了今天。 虽然她从未见过郑老师,但心底的恐惧是那麽地不容忽视,能够写出那样贴近人x黑暗面的作品,他或许善於挖掘人内心深处那些见不得人的思想吧? 被人发现自己磨蹭的行为而感到羞耻,苏晴慌乱地开启大门,也开启了她即将面对的全新世界。 「那个,请问你是老师的……?」「我是他的律师,敝姓杨,你叫我杨律师就行了,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这是你的工作内容,你等等再看,我先带你认识一下环境。」杨律师将一个文件夹递过来,然後给苏晴一双室内拖鞋,直到杨律师不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时,苏晴才敢观察一下这栋房子的内部装潢。 「一楼是客厅、厨房、厕所,然後里面那个黑se木门的是储藏室,放的都是生活用品,一楼的部分你都可以随便走动或进行使用,接着我们上楼。」杨律师仅用短短几句话就介绍完一楼的部分,随後便快速地带着她上楼。 「这里是郑先生的卧室,然後那边是书房,平常若是没有郑先生的允许,你不能够进入这里的任何一个房间,另外还有一点请你铭记,靠窗那间被上锁的房间是你绝对不能踏入的,就算是被允许了也不行。」他说完便回身想要下楼,苏晴稍微往旁一站,恰好挡住了杨律师前进的路线,她终於开口问出第二句话。 可以确定的是,她会成为郑老师的编辑是因为上次见面,但为甚麽呢?那次古怪的见面真的是她突然被动x换工作的原因吗?而且这栋房子生活的痕迹太少了,感觉根本没有人住在这里似的,最令苏晴感到不解的是…… 「郑先生现在正在卧室休息,你等等先到客厅好好看过我给你的资料,然後在十二点前准备好午餐,等待郑先生下楼用餐,要是郑先生三点前没有起床的话,你收拾好东西就可以下班了,不用准备晚餐。」午餐?她的工作包含这个吗? 别墅又恢复了寂静,只剩墙上的时钟运转的声音,她虽然不喜欢与杨律师在同一个空间里,但太过安静的空间更让人窒息,她现在倒是希望杨律师能够突然折返回来,浑身不自在的苏晴坐到沙发上,强作镇定地开始起手上一直紧握的文件夹,现在唯一能 文件前半部写明了她的工作内容,除了基本的编辑工作外,她还必须负责雇主的三餐且补充房子的日常用品,然後每日纪录雇主的生活状态,她这是顺便当上了管家是吧?苏晴在心中暗暗吐槽着,接着起後半部的注意事项。 这都是些甚麽规定啊? 苏晴放下文件,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起来,止不住的困意袭上脑袋,她昨晚就紧张地睡不着觉了,一早又和杨律师进行高强度的紧压式接触,虽然只有她一人觉得压力巨大,就算知道自己不该睡过去,但眼皮仍旧不顾她的意愿阖上了。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有个人缓缓地走到客厅,他站在沙发旁,凝视苏晴皱着眉头的睡颜,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脚已经开始有发麻的迹象。 他笑了,出自真心的那种弧度,眼底甚至透着愉悦,他躲在y影处看了她好多好多年,终於── 被压制住的野兽彷佛感受到身t主人的情绪,牠开始兴奋地咆哮,全身血ye彷若沸腾般,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要失控了…… 他得忍耐,他不能一时激动而松懈了,要是被夺走了控制权,好不容易抓在手心的她就会不见的 客厅又只剩下苏晴一个人,几个小时後,大钟响起宏亮的整点铃声,苏晴迷茫地睁开双眼,在看见时间後,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迅速起身。 检查了一楼各处,发现没有人出现过的痕迹,她犹豫地看向了二楼的部分,纠结起要不要上楼询问一下,但想起杨律师的警告还是作罢了。 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苏晴颇为心虚地整理自己的东西,并在杨律师一并交给她的工作纪录簿上,写下今日的状况後就狼狈地离开大宅。 2 在与心里的抗拒一阵拉扯过後,她还是决定上楼去关心一下郑知安。 叩叩叩── 回应的只有满室的沉默,苏晴等了几分钟後正打算转身下楼,卧室的门却突然开了,一个高大健壮、面貌清俊的男子满脸不耐烦地瞪着苏晴。 「让开一点,别挡我的路。」看见nv孩听话地挪出空间,郑知安满意地扯出一抹微笑,他绕过苏晴、走下楼,走姿优雅地不可思议,没听着身後应该跟随的脚步声,他转身发现nv孩还傻站在原地。 直到郑知安坐到餐桌旁,开始享用已经有些凉掉的午餐,苏晴都没有再说话,她认为自己应该自我介绍,然後询问他作品的进度,只是那位正在进食的男人似乎很是沉浸在目前的沉默中。 「你是我指名要来的编辑,我怎麽会不知道你是谁?还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吃饭的时候,除非经过我的许可,不然是不能够随便讲话的吗?」他的声音带有明显的怒气,神se也逐渐变得难看,刚才还在走廊上对她微笑的男人已然开始不悦。 苏晴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引起对方如此大的反应,她愕然地整理起残局,心中对於郑知安的抵触更大了。 「倒一杯黑咖啡出来。」客厅传来命令,苏晴慢吞吞地端出两杯刚泡好的咖啡,她将咖啡放到茶几上,便站得离郑知安远远的。 感觉压抑的慾望又在躁动,郑知安喝下一口浓厚的黑咖啡,极致的苦涩让他更加清醒。 两人就这麽并肩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郑知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假寐了起来,但苏晴就不可能像他一样摆出如此轻松的姿态,她始终坐的挺直,pgu只有二分之一是在沙发上,这个紧绷的姿势虽然累人,却可以确保她能在状况发生的下一秒立刻逃跑。 「你想知道为甚麽我选择你吗?」毫无预警地,那个本该睡着的男人说话了,瞬间便问出了苏晴一直藏着掖着的疑问,他成功g起苏晴的好奇心,她太想知道原因了,渴望的太过强烈甚至稍稍盖过了她对郑知安的害怕,苏晴急切地回答,「我可以知道吗?」 「因为,只有你在我眼中是彩se的,只有你一个人是──」难得的真诚一闪而过,若是苏晴有捕捉那瞬间的话,必然会诧异原来他也有这般模样,只可惜她没有,她只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埋怨郑知安的,她侧头小声的碎念几句,却不料被还在一旁的郑知安听见了。 他一把抓起还未喝完的黑咖啡,用力地往地上砸,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苏晴脚边,咖啡染上了白布鞋,陶瓷杯的碎片飞起,在苏晴的小腿上划出了几道伤痕,血一点点地顺着伤口流下。 情况有些失控了,郑知安像一头被放出牢笼的野兽,被鲜血激发的凶x让他想要破坏更多更多的事物,拳头的疼痛使其获得瞬间的清醒,他咬着牙跑上楼。 房门应声锁上,苏晴仍旧没有动过,她还处於方才那场混乱之中,过了良久,她才後知後觉地颤抖了起来。 眼泪不自觉地滑下,苏晴顾不得包紮伤口,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空间! 3 昨天中午落荒而逃後,苏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虽然才上工四天,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归自己原先的岗位,就算一辈子只能负责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也b再碰到昨天那样的糟心事要好! 於是,她又回来了,但上次的事让她心里产生不小的y影,她实在不想再次踏入这栋房子,苏晴在门口犹豫了很久,她既希望郑知安能够在家,好让事情尽快落幕,却又不想要见到他,这种感觉真是矛盾…… 等等,明明是一样的嗓音,为何昨天听起来是那麽地带有侵略x,今天却异常的柔和?苏晴已经无法判断郑知安的脾x了,或许现在还这麽温柔地喊她名字,等会就立刻换了一张脸。 郑知安从厨房走出来,他向苏晴笑了笑,那笑容温润,不带任何意味,连带着他整个人都亲近了起来,若不是腿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她根本没办法将眼前的男人与昨天的疯子联想在一块。 郑知安的嘴微微抿起,而後又迅速恢复原本的微笑。 太容易心软一直都是她的罩门,从小到大苏晴因为这个习惯没少吃过亏,常常被别人塞了一堆不必要的麻烦过来,但她不希望自己又再次妥协地没能辞职成功,至少、这次不希望…… 她一直等着开口的机会,只是郑知安彷佛都算准了她的想法,每当她正准备提辞职时,又是一筷子的菜被放入碗中,最後,趁他放下碗筷,苏晴抢先道,「郑老师,真的很对不起,我想我没办法胜任你的编辑!我我我……我觉得我自身的能力还不足够!」 「之前我没有接触过像你享誉盛名的作家,只和一些小作者们合作过,所以鲜少处理过如此重要的工作,昨天的事都是我的不对,是我没有注意好相关的规定,很抱歉辜负了你的青睐,希望你能寻找其他更有能力的编辑来与你一同共事。」 「你不用这样的,我明白是我的问题,很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我其实有躁郁症,常常会无法控制自己地发怒,昨天是我的错,造成了你这麽大的反应我很遗憾,但是我还是由衷地希望你愿意留下来。」 罹患躁郁症这种事并不是容易说出口的,她才上任几天而已,郑老师不愿告诉她也是正常的,生病也不是他自愿的,只是……原来躁郁症会让一个人x格有这麽极端的改变吗? 对面的男人依然坐姿端正地看着她,丝毫没有为苏晴的分神感到不耐烦,他只是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与昨天那个只因她的寥寥几句就浑然大怒的人相差甚远,罪恶感在心中涌动着,她实在不应该因为一个意外就直接把人贴上标签,却从未想到背後可能隐藏的难处。 「当然没问题,我会全部告诉你的,只是我的个人情况需要注意的地方挺多的,就要麻烦你多多包容了。」郑知安腼腆一笑,似乎是在害羞,若不是脚上的伤口时不时会ch0u痛几下,苏情几乎以为眼前的男人只是个yan光开朗的大男人,而非被躁郁症缠身。 郑知安忽然面露痛苦地停下说话的动作,眉头紧紧皱起。 「没事,我只是突 等到脚都开始发酸了,苏晴也没敢离开原地,她就只是静静地等、静静地等,内心怀揣着不安,直到── 厕所门被打开了,郑知安踩着极大的步伐迈向苏晴,痛苦的神情虽然消失了,但神se间仍旧凝重,眉头依然皱成一团,嘴角不自然的模样就像是紧紧咬住牙齿般,苏晴已经隐隐查觉到不对劲,但双脚愣是动不了。 「我!我是问──我的意思是──我和你说些甚麽了?」「你说你──」突然想起郑老师说他不喜欢被人提到躁郁症的事情,苏晴煞住了原先准备脱口而出的说词,「说你希望我留下来,然後跟我道歉了,这样……」 「你等等和我一起出门,我得去跟出版社说明下次的出版计画。」「这种事老师你可以交给我去做就好了,不需要亲自前往的。」终於出现与自己职业相关的事了,苏晴想着总算可以恢复本业了。 「……好的,老师。」 他们出门的时间很不巧,正是夏日午後最为炎热的时段,太yan散出的热气令所见之景都有些扭曲,屋外的柏油路一定烫得吓人。 对於要和郑知安同处在一个如此狭小的密闭空间,苏晴本能地感到不安,她觉得就好像自己走进了一个笼子里,与一头饥饿豹子待在一起,随时都有被撕裂喉咙的危险,事实上,她也真的感觉也有些喘不过气。 郑知安见她如此模样也没表示甚麽,一路安安静静地开向位於市区的出版社,撇除抢了几个h灯,车速超过限速不少以外,可说是难得和平的相处。 「郑老师、您好,找罗总编对吗?他已经在楼上的二号会议室等您了。」迈出电梯,前台的人已经主动走来接待两人,或者正确来说是接待郑知安,他虽然有和苏晴对到眼,但只是稍微点头示意一下,然後露出有点好奇的眼神。 「这位小姐你好,我叫陈尉仁,叫我小陈就可以了,方便请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喔、我叫苏晴,是郑老师的编辑。」苏晴感到很讶异,原来郑老师并没有告诉出版社关於她的事情吗? 叩叩── 「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的同事张方婷,她知道郑老师的编辑来了,就非要缠着我一起过来,苏小姐会介意吗?」陈尉仁歉意地笑了笑,一旁的张方婷倒是吐了吐舌头,像极了做错事的调皮孩子,「没关系,没关系,不过张小姐过来是找我有甚麽事吗?」 「姐姐,你跟郑老师工作都在做些甚麽啊?为甚麽他突然就找上你啊?他之前明明都不让我们总编排一个编辑给他的!」「咦?这麽说来,我是郑老师第一个编辑?」苏晴忍不住惊讶地反问。 张方婷夸张地说道,时不时还表白自己有多想见到苏晴,眼底的好奇更是毫不掩饰地摆出来。 「还好啦,我想郑老师只是表情b较严肃而已,他人其实还不错的……」虽然自己早上才刚想辞职来着,但想起郑老师的苦衷,苏晴又忍不住为他说起好话。 许是上学、工作时都没遇过甚麽糟心事,张方婷顺口就把同事间的议论说出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麽严重的话,陈尉仁更是听到脸都黑了下来。 他们都不知道郑老师有躁郁症的事情…… 我们组的都觉得郑老师是个怪人。 是啊,这不正是她原本的想法吗?她几个小时前也是以这样的目光去看待郑知安这个人的,原来她的这些想法是这麽地刺人的吗?了愧疚的情绪,若不是郑老师b不得已必须告诉她关於躁郁症的事情,她如今仍是会充满恶意地看待对方的,一想到他过去都是这麽忍受他人的负面情绪,却又不能开口澄清,苏晴着实有些想哭。 郑老师明明在努力地对抗着心魔,而自己还差点加入那些厌恶、害怕他的人当中。 网上说躁郁症有分狂躁症、忧郁症等等,可苏晴看来看去,郑老师只有容易被激怒这点有符合症状,他的判断力不差啊?也不会难以集中jg神啊?难道郑老师属於b较罕见、且严重到会x情大变的躁郁症吗? 「走了,我事情办完了,我送你回家。」「……好,谢谢老师。」郑知安见苏晴有些yu言又止的神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就走了。 难得的,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一点,就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 8月7日。 苏晴已经有些习惯这样的节奏了,只要忍过异常紧张的时段,就会迎来郑老师脾气好的一下子,她猜想,或许是发过脾气以後,情绪有得到宣泄了,所以就会温柔起来,她有时甚至会期待郑老师变得那样亲近的时候。 「我开车载你一起去。」「呃……老师你是说,我们、一起、去超市?」得到预料之外的回答,苏晴感到很震惊,她以为郑老师不会想到外面去的,毕竟他平常几乎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类型,如今竟然说要和她一起去采购。 郑知安见她准备妥当了,便迳自走到玄关穿鞋子,顺手拿起了挂在墙上的车钥匙,苏晴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两人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沉默的相处模式。 当然,郑知安并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财产,只是因为遗产中的这栋房子他很中意,所以才改建成自己的住宅,但这就苦了不会开车的苏晴,毕竟郊区不似市区那般交通方便,地铁不但班次少,还离这里有一大段距离,她每天过来都依靠地铁、计程车。 就在他们还在路口、准备转进省道时,对向有一台重机加速骑来,疑似是转弯速度过快、压车的角度太斜,重机突然打滑,车子和骑士在地上滑行了一段,刚好另一车道有一台休旅车开过来。 「天啊!怎麽办?怎麽办?报……要报警!还要叫救护车!」苏晴慌张地几乎要哭出来了,她用颤抖的手指拨号叫了救护车和警察,好可怕……她从来没亲眼见过如此严重的车祸,就算是在新闻上看到,她也总是会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郑知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涣散而无焦距,双手紧紧按住太yanx,整个人一动也不动的,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苏晴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彷佛已经失去了对外界所有的感知。 郑知安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他阖上双眼,定格数秒後又再次睁开,他望向一脸震惊又担忧的苏晴,露出一个熟悉又温柔的笑容。 「抱歉啊,苏晴,之前说的躁郁症是骗你的,郑知安罹患的是人格分裂,而我是郑知安的副人格。」 「你先好好消化这个资讯,我先把车开回家,再好好向你解释,好吗?」苏情由如机器人般僵y地摇动头部以示同意,她的思绪仍然停留在一片浆糊的状态,她压根没法管郑知安到底说了什麽,只是直觉x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x格有时会突然很易怒、有时又很亲切,是因为你有人格分裂?」「正确来说,是郑知安有人格分裂,不是我,我认为我们两个是不同的人。」他喝了口水,从容地对答着。 她实在没办法将这个人格视为缺陷。 「我很想告诉你,但很可惜的是我没有名字呢,心理医生不建议郑知安给我命名,他们认为这样的做法等於是在承认我的存在,不如……你给我取一个吧?」男人苦笑道,他总是渴望能够拥有自己的名字, 「我来吗?这个……这样不好吧?那个……我能够知道为何……为何你会出现吗?」一听到对方希望自己替他取名,苏晴感到有些太过沉重,这样就好像把她当成了上天一样,她怎麽能随意把人决定这种事呢? 郑知安有一个妹妹郑知心,他俩读的是同一个小学,郑知安放学时总会和郑知心一起走回家,在他十二岁、郑知心十岁那年,郑知心换了一个年轻的新导师,那位老师长相帅气,和学生关系很好,学校里的nv生几乎都将他当成梦中情人,x格单纯又天真烂漫的郑知心自然也很亲近这位老师。 郑知安知道後,很反感老师这样的行为,他不断警告妹妹不要和他过从甚密,无奈郑知心听都听不进去,一gu脑地沉浸在幼稚的仰慕中。 再次睁开眼,郑知安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只有几盏昏h电灯的废弃仓库内,四肢都被绑住、动弹不得,而妹妹躺在离他不远的旧床垫上,他放声大喊,希望能够将妹妹唤醒,但郑知心依旧像滩烂泥似的躺在那里。 「一定每天都很开心吧?那麽可ai的知心都在你身边,我终於逮到这个机会拥有和你一样的权利了……喔不对……我连知心的身t都可以占有呢……哈哈哈……」老师发疯似的笑着,郑知安不禁被他这副疯狂的神情吓着了,对方眼里毫不遮掩的痴狂令他害怕了起来。 他轻柔地抚过郑知心的脸颊,犹如对待最心ai的宝贝那般,倏地眼神一变,他开始撕裂nv孩的衣服,直至全身ch11u0。 「不──不要!不要碰知心!」他无法想像那个疯子究竟想对知心做甚麽丧尽良心的事情,他只想要好好地带知心回家,让知心不用面对这恶毒、可怕的人。 「小子,不用激动──在我享用完你妹妹以後,也会解决掉你的,啊!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在警方找到这里以前处理完的,反正我只要能够碰到知心,任何的刑责我都不怕的。」 「放开她──我求求你──不要伤害知心!拜托……谁都好……帮帮我们啊啊啊──」郑知安哭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救不了疼ai的妹妹,他看着那个恶魔一遍又一遍伤害郑知心,泪水几乎快要蒙住他的视线。 老师伸手掐住郑知心的脖子,并慢慢收紧,下身同时仍在耸动着,他想要把郑知心活活掐si! 砰──砰砰── 最後,郑知安成功获救,但他的妹妹郑知心在送到医院急救前便因脑部缺氧过久而si亡,而郑氏夫妻得知消息後伤心yu绝,两个星期後也因为jg神恍惚而开车自撞,并双双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