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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随着猛地急刹顿住,郑礼雪前倾扶住车窗沿,心脏一抖抬起头,耳边是张昕脱口而出的骂声。两人几乎同时朝前方看去。车头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微卷的发尾遮住了侧脸,周身散着寒,转过来跟她们对视着,眼眸往下变得黯淡。这是郑礼雪第一次见唐惟。唐惟没有一点恐慌,眼眶是红的,盯着她看了两秒后掩嘴咳嗽,点头为刚刚的冒失道歉。咳嗽声很大,透过玻璃传进来,没走几步捂着胸口,一只手扶着车头。“她怎么回事?”张昕停车拉手刹,“碰瓷的,完了完了。”在下车那一刻,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冰天寒地眉间起汗,因为咳嗽脸色微红。“我打120,你快看看。”张昕着急忙慌地摸手机。郑礼雪蹲身扶着唐惟的肩膀,见唐惟呼吸困难,拍了拍唐惟的胸口:“呼吸,别着急,慢慢吸气。”这条马路没什么人,耳畔都是寒风挂动树梢的声音。唐惟睁开眼看着她,缺氧的厉害,无力地抓着她的胳膊。当时她并不知道唐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被吓成这样,加上重感冒像是在鬼门关徘徊。没等张昕接通电话,迎面那头出现车灯,张昕转过去下意识用手挡。视线被强光刺激,短暂失明,那辆车停在了不远处,而脚边郑礼雪似乎并未被这车灯分神,认真地告诉唐惟冷静呼吸,抚着胸口帮忙顺气。“睁眼看着我,不要着急。”郑礼雪能感觉到,唐惟试图握住她的手,她从臂膀往下滑。手心被唐惟紧紧攥着,有硬物紧紧压着她。而唐惟眼睛里对生的渴望,慢慢的呼吸调整过来了,能听到气息顺畅了一些。郑礼雪低头看唐惟塞她手心里的东西,手心还未打开。左瞳的视线内出现一个人的影子,她握紧,转头看过去,李以乔眉心拧在一起,眼睛被风给割伤了,红了一圈,满是焦急。“认识吗?”郑礼雪问。“嗯。”李以乔将人接过来抱进怀里。“能正常呼吸了,不过你得尽快送她去医院。”李以乔点点头:“谢谢。”没有多停留把人带上车,紧接着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李以乔说了一句什么,只见那女人点头,站在路边等着车开走。还在跟急救中心沟通的张昕立马转过来,指着车:“诶?怎么走了,你就这么把人给她,万一是人贩子呢。”郑礼雪没回话,看一眼手心的银戒,掂了一下,放进衣兜里往那个方向看。发丝勾着眼镜,她均匀的呼吸着。“您好,您是医生?”李以乔留在原地的女人走近,路灯是昏暗的,那晚的马路什么也看不清,唯独唐惟那张白如雪的面色。郑礼雪抽回神:“嗯。”女人什么也没说,抿出一个笑,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了。“这是酬劳,刚刚的事情谢谢。”郑礼雪低眸看一眼:“不用,顺手的事情。”“您拿着,没有别的意思。”张昕道:“说了不用,下次就别让病人乱跑了。”对方倒没有继续争,钱收回去后视线轻偏看向车牌,扫一眼才转身离开。这里打不到车的,只能走到前面的路口。郑礼雪跟张昕上车后,张昕才说:“刚刚她看车牌什么意思?这是要讹咱?”“要讹钱也不至于给我们钱。”郑礼雪的指腹摩梭着衣兜里的银戒,脑子里不知不觉想着刚刚唐惟的表情,这个神情似乎是在说绝望、不甘心。“我看那辆车也不像是差钱的主,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下次遇到这种事儿你别赶着往前救人,那一块是监控盲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说不清楚。”张昕还在继续说。郑礼雪看手心的戒指,上边刻着一串看不懂的符文。“你听到没有?”张昕转过头看她。郑礼雪手心合上,往后靠:“听到了。”她的手心握着那枚冰冷的银戒,但她有一秒是懂了,那个女孩想用这枚戒指说些什么。其实当时郑礼雪并没有在意这件事,第二天睡醒后早早就去了李家,不过,那一枚戒指她是放在自己衣兜里的。李老太太近几年卧病在床,光家里的护工都十几个。医生只是防止意外紧急措施。郑礼雪是第一次到李宅,这是一所私人的中式豪宅,从进门到李老太太的卧室都需走上好一阵。前面带路的是老太太亲侄女,美曰其名先见见人面一面。实际上,在带路的途中给她做交代。老太太要找个能陪着说话的,那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得提前做交代。这交代就是先说清李家上下的大概情况,胳膊怎么拐自己心里得有杆秤。同时她才发现,这人把她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今天以乔有事情耽误不回来,你应该是见不到了。正厅往后有供了菩萨,那地儿不能乱闯。姑姑人心善得很,慈善机构的出纳账目都是自己过眼,郑医生,你是几岁从孤儿院出来的?”“五岁。”郑礼雪应。“五岁就进了郑家的门,这么些年多少养出点感情。郑家以前那个小女儿从高楼摔了下去那会儿你多大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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