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脱离危险期间你们都有机会找借口。”宋母没有一点要让的架势,袖口半挽着,手放进了衣兜,“小锦,你觉得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这个词直接说出来,所有人呼吸都紧了。杨诗词低声说:“宋姨,这话不能乱说。”是的,要是真的意外,会被人反咬一口诽谤。闻锦紧盯着导演的目光,在这对视里把呼吸放慢,宁静里藏着些剑拔弩张的味道。“看证据齐不齐全。”宋母悠悠撂起眼皮:“听到了吗?你们还剩下七分钟。”“不是,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意外是常有的,要证据我们也给,赔偿我们也给。但你总不能卡死了时间。”导演终究是显得不耐烦了。宋母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上膛声随着一压在安静里传来,手平举枪口对准了导演脑门。同时夏韵一声尖叫,瞪大眼捂住嘴。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小旗瞬间抓紧了杨诗词的胳膊,闻锦生怕出现意外,往前一步握住了宋母的衣角。气氛立马紧绷起来,所有人都不敢大动。“六分钟,我就这一个女儿,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宋母说话语速较快。导演额头肉眼可见的冒出冷汗,双手竟像剧本里边那样举起来,指尖还在发抖。“不是,你……你哪来的这东西?你……”导演的舌头打结,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宋母手里的东西。“怕?”宋母眉头轻佻。夏韵双膝都在发颤,大气也不敢出立在旁边,生怕那把手枪对准了自己。导演额头的汗水已经往下滑落,到面颊侧方,手指微屈收了收,稳着声线说:“你……你冷静,别跟前途过不去,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不管真假,对你……”宋母唇角有笑:“试试?”话音一落,手揪住对方衣领,往前拖拽一步,枪口顺势往下对准心脏,直接扣动扳机。“砰”一声猝不及防,伴随着夏韵的尖叫声,导演脸霎时白了。小旗把头埋进杨诗词后背,闻锦也害怕的抓紧宋母的衣服,后背一瞬间起了薄汗,心脏猛然漏掉一拍,脑子都被这声音敲了一遭,是懵的。几秒后。导演惨白的脸上眼珠往下移动。闻锦这时也放慢呼吸,看着他眼球内出现红血丝,脸色渐渐恢复。宋母枪口一斜,看一眼后轻笑。那褐色马甲上沾了一团蓝色粉尘,随着枪口的移动像烟雾往上散了些,轻轻一吹,蓝烟飘起,手腕松了领口。导演双腿都软了,瘫倒在地上。“玩具而已,还有三分钟。”宋母把手里的东西别回腰间,“别浪费我时间,不然我们试试真的。”夏韵彻底怕了,扶着椅子擦拭额头的汗水。闻锦也是。刚刚那一声响着实将她吓到了,她没见过这么熟练的动作,还有这般带有攻击性的眼神。这一切都像是藏着神秘感。原来,宋亦泠的妈妈是这样的。就在这时候,廊道口忽然出现脚步声,跑得着急且能听到喘息的声音。闻锦往转角口看去,闻母步子匆匆,一件黑色羽绒服里套着睡衣,脚上还是一双拖鞋就跑来了,额头满是汗水。杨诗词到一边,扶着夏韵,又看了一眼导演,示意让她跟着一起走。在前世,闻母没有见过宋亦泠的妈妈,就见过郑女士。还是在领证那天,郑女士来送礼。两份,一份是宋母准备的,另一份是自己准备的。闻母一边走一边拉着闻锦,直接问:“人怎么样?醒了没有?怎么会出事?我听说是吊威亚出的事,脱离危险了吗?”面对闻母的担心,闻锦更难受了,她抱着闻母,放声哭出来了。那些心酸和担心,这一刻全部得到了释放。眼泪是滚烫的,声音啜泣到后边没有声音,她什么也不说,就是抱着哭。闻母不问了,拍着闻锦的肩膀开始安慰:“会没事的。”宋母在旁边看着,视线渐渐放缓了,有一秒离神,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或许是在第一刻被闻母的穿着所感动,又或许是在为那一句句担心所心酸。终于,闻母注意到了宋母。不用介绍,其实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两个人轻微点头,第一次打招呼,也是唯一一次的见面。……这一夜,网络上炸开了锅。全是宋亦泠在拍戏受伤抢救的新闻,各方媒体彻夜蹲守医院外,去年到今年,上广场次数最多的两位打破了纪录。闻锦一夜没睡,坐在休息椅子上,眼球里全是血丝,眼下是也盖不住的疲态。宋母跟着去查视频源头了。所有人都在外边守着,等里面的情况。她在廊道接水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话:还好戏拍完了,不然真的麻烦。这话只敢背对着人讲,那些打电话的,发消息的,没有几个想真的知道宋亦泠的情况,这通电话打的是以后的路,是资源、是夹杂了利益关系的人情世故。还有一通特殊的电话。唐惟打来的,没有问情况,只有安慰。第二天中午。杨诗词递给她一杯咖啡,她还坐在原位,接过放在旁边,旁边的椅凳上还有一杯凉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