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苍所修的乃是大梦之道,梦之所牵、魂之所系。而魂又以血为基!”
“徐定天的上古血脉早不精纯,可加之你孤鸿的易来之血,也是远胜旁人。虽说在修行一道上未属上乘,可两血并容,傲然生梦,正是大梦道的天生好苗子!”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你这老匹夫以徐定天为诱饵在给宋苍下套!否则,徐定天若是仅仅强与旁人而已,他宋苍真是吃错药了不成?非要拿太一门的大师兄为炉鼎不可么?”
“果然,你借着外派试炼为名,一步步让他远离太一门的势力范围,令宋苍有机可乘!”
“林某曾去过宋苍所隐世的泗水县,他所暂用的两个替身都有如此特征,只是和徐定天相比却大为不如。”
“而你,刻意引着宋苍一步步落入圈套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能辨别出真假天衍道图的人!”
一听林季提起“天衍道图”四个字,方才还连出狂言的孤鸿真人两只瞳孔猛的一缩。
林季却仿若没看见一般,继续说道:“此事白家早就知晓,而你——身为太一掌门,早在监天司,皇宫内院以及各大宗门都留有伏兵暗子,又岂会不知?”
“于是,宋苍自以为得了根上好的根苗,转世炉鼎已然有望。那徐定天也暗藏其秘,满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惜,他们俩人都只是你的棋子而已!”
“那时,高群书为了摆脱桎梏,早在暗中动手。可却不想这等秘事被人提前知晓,尤其是要防着太一门!所以,你早先安入监天司的钉子,都被高群书一一拔出。唯一亮在明处却没动的,就是钟灵!”
“钟灵的身份很特殊,既是太一门徒,又是灵尊之女、钟家之后。高群书自然不敢擅动,于是你你又暗中调度,让徐定天经常出现在钟灵巡查之地。”
“两人本就同门,年岁相当。徐定天一表人才又是太一大师兄前途无量。一来二去,情愫暗生,再由被蒙在鼓里的云长老出面,与钟家示意,从而结成道侣。”
“由此,你的第二步棋也就此落位!”
“襄州之所以三分天下,并非钟家势力堪与太一、三圣洞相比。而是有我岳母灵尊坐阵,而她向来最为护短。借着这条线,等于又加了一层双保险!”
“你自然不惧宋苍,可他背后的司无命却不得不防!那家伙道法高深,凶名在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当年敢去道阵宗,说不定哪天也会硬闯太一门。太一门可没有九离封天大阵,单打独斗玄霄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拉上灵尊,就是为了防的这一手!”
“随后,你又发现。虽说徐定天在你的一手安排下入了梦魇之道,可却一直侵染不深。如此一来,你就无法从中探出宋苍的门道儿。那徐定天本性不恶,若他能以自身本事安坐大师兄之位,名利不失的话,也不愿再碰触邪梦之术。”
“恰在这时,你又得到了一个消息。钟家的二小姐钟小燕似乎与个监天司的后起之秀情浓意好。于是,在你的巧妙安排下……”
“白慈山、九道江……一切的一切全都顺理成章!”
“想必,就在林某雾林逃生,江中斩龙的时候,你这老匹夫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吧?以你所见,自然能一眼看出,徐顶天绝非我对手。而你更了解徐定天的心性,一定会提出当场比试,在钟灵、在同门、在各派青年才俊面前找回场面。由此,才有了那一番比试。”
“当时,我与徐定天肉身、剑法两局已过。你突而现身,说要再比一比元神才好。随后,又指点我如何驱神出窍。”
“仅是两个后辈比试斗力而已,又怎会惊出太一掌门亲自下场?现在想来,你分明就是想探查我的跟脚真容,看我是否和宋苍、冯芷若那般都是转世瞒天之人!”
“经那一次,徐定天傲心大伤,从而一头扎进魔道大梦,深陷不拔。从始至终,都不知晓,也绝不会相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而我那时也莫名其妙的被你充成了棋子!”
“方才你这老匹夫,借由往此说事,意欲颠倒黑白乱我因果毁我道基!也不免太可笑了些!”
孤鸿真人闻听至此,面容微微一变,干笑两声道:“林天官果然不凡,以管窥豹竟能推算许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夫并无话说,却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