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1 / 1)

救我的男人叫银罗,他对我很温柔,每天定时定点来观察我的情况。 和往常一样,他在和其他几个穿着斗篷的人把笼子里的动物放出来,带到外面。 我感觉这里地方不大,不是一般的动物园,所以每周拉出去展示的动物品种都不一样。 我有些排斥,却无能为力。 况且在此之前还要伪装成狗,才能够在脱离城市前活下去。 银罗掀开帘子回来,我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嘈杂声,他r0u着我的脑袋说:“我很快回来。” 他让我果腹,提供温暖的住处,还有温柔的对待方式。 我不禁想到,要是出去了我也是孑然一身,至少待在这里还有银罗会照顾陪伴我。 既然如此,待在这个人和动物并存的地方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普利飞回来了,牠是只漂亮的葵花鹦鹉。 虽然我们语言不通,但是至少牠能说人话。 我猜普利肯定是“陪客”多了,不过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也让我少了点忧虑。 银罗他们回来了,我继续趴着,等待他回来抚0我头的惯例。 我陷入迷茫,该不该去追寻自己人类的身份。 银罗这次没有很快离开,他用手指撩拨我耳旁的簇毛说:“等下我会带你出来,害怕吗?” 他似乎有些意外,又问了一句:“你喜欢这里吗?” 他抚弄我毛发的动作一顿,语气更加温柔地问:“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暴露一头狼听得懂人话这一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于是反应过来的我装作不满地拱他的手,示意他继续抚0。 笼口被徐徐打开,虽然和以往透过缝隙看到的景se并无不同,我却在这片视野开阔的情况下踌躇了。 它带给我的安全感,反倒让我对未知的外界产生恐惧。 脖子上的枷锁控制住了我想要达到的地方,嘴上的口枷或许是他们对我最大的信任了。 银罗没有让我继续趴着的想法,他拽紧我的链条拉着我绕一圈。 走出了门帘后,眼前是一个大舞台,外围环绕着递增的观众席。 这里是马戏团。 我不能表现得像是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一样。 他顺着我的意思慢慢踱回了休息间。 我终于清楚了如今的处境。这让我坐立难安。 用尾巴想也猜到在后面等着我的是什么。 既然没有办法留下,就只能逃了。 在起了逃离的念头后,我顺从地跟着他走,以便规划我逃跑的路线。 起初我还有些防备和不习惯,在几次之后我看出他想培养感情的意图就没理会了。 一大盆生r0u的诱惑是难以抵挡的,尤其对于两天没有进食过的饿狼。 我幽怨不满地盯着他。 他做了一个让我有y影的动作,在我面前摊开手掌。 银罗又把容器往前推了一点,“你不饿吗?学会就可以吃了。” 我不仅没有理会,甚至直接趴下来,摆落的尾巴表达我对他的不屑。 母狮子佩佩被拉到我面前,重复演示了握手的动作。 我的心情却很糟糕,银罗奖励她的r0u是从我的盆子里拿的。 机会重新来到我面前,银罗再一次摊开他的手掌。 只要是为了吃的,暂时丢弃人类的尊严也…… 判断力因为饥饿直线下降,在我想伸出去的那一刻。 银罗半蹲在笼子面前,和我持平,意味不明地说:“你只要听话就行了。”散发魅力,我无暇理会他。 佩佩在一边看得馋的流口水,她对着银罗抬高前爪,自己做握手的动作,想讨吃的。 佩佩不si心地原地转圈,在地上打滚,重复着平时表演的动作。 我不知道的是,在银罗眼中的我,是一只眼中带着怜悯,举止人x化的狼,充满违和感。 最近一个月,我似乎被大家遗忘在了角落。 除了定时定点的三顿饭,和葵花鹦鹉喧闹的存在,我和外界没有任何交流。 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投喂鹦鹉,捡到的一包坚果,用来时不时跟普利来段抛接表演。 我猜这只狮子也没有什么多余想法。 我承认人类是贪心的动物,在安逸的情况下会想要更多。 银罗把我牵到一个大圈子前,上面缠满了布匹,直径大概可以容纳一个半佩佩通过。 奖励的r0u块在半空中被她叼住大口咀嚼。 如果安逸以外的选择是训练的话,我宁愿浑浑噩噩地在笼子待着。 即使这是他时隔一个月把我从狭隘的笼子里拉出来转转的原因。 我装作兴奋地扯动他手里的链条示意想让他继续到处走走。 可惜我平凡的一天并没有这样就结束。 在听到类似的声音,还是在那个被酒鬼流浪汉捡回去的那段时间。 我本能地抗拒挣扎,抵抗的期间模煳地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脸,还有不远处站着的nv人。 “啪。”没想到他直接一脚踹在我的脑袋上,我被他的力度带倒在地,脑袋嗡嗡作响。 “直接打一顿不就服服帖帖了,浪费时间。” “畜生就该听人话。”接下来又是凶狠的一踹,“站起来,嗯?” 男人单方面nve打的画面有些残忍,旁边的nv人并没有转过视线,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场面。 因为痛楚产生奋起反抗的行为,都被视作挑衅,换来的是更大一顿的拳打脚踢。 “库利克!你在做什么?”银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他的脚步声到哪了。 银罗的面具依旧泛着冷光,但此时却让我觉得亲切很多,救星到来的安全感让我卸下防备,脱力和困意袭来使我一下子昏睡过去。 没过多久我就被痛醒了,睁眼的一刻,眼前和身t熟悉的感觉让我彷佛回到了过去。依旧是伤痕累累的身t,和同样在一旁照料的银罗。 今天的晚餐似乎b平常丰富了些,也许他觉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养伤,但他可能没有考虑到伤员其实没什么胃口。 为了快点恢复力气有朝一日咬si那个叫库利克的家伙,我还是把加量的jr0u吃完了,剩下的一坨猪r0u被我无视掉了。 “佩克恩。” “你就叫佩克恩吧。”我才意识到他喊的是我……的名字? 我无语地低下头,对这个新名字不予置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件,他来这里频繁了许多。虽然还不知道事情最到后怎么结束,但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再遇见过那个恶霸。 然后故意r0u袋子发出响声诱惑我,可惜在我知道自己和这个包装袋同名之后,对它的食yu下降了不少。 我们这边的亲近和睦了,意料之外有一个副作用。 不过动物之间的排挤b人类纯粹多了,他们都明摆着对我抱有敌意,被银罗遛出去散步的时候朝我呲牙咧嘴,趁他不在的时候抢我的r0u吃。 倒是普利这只葵花鹦鹉,偶尔会扑腾着翅膀,仗着自己的飞行优势给我偷回几块碎r0u。 养伤的这段日子,我几乎天天都能看见银罗的到来,虽然面具隔绝了他可能流露的表情,但他的行为足以让人动容。 还有给予足够的陪伴和关怀。 养伤的无聊时期,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罗借助这个雪中送炭的机会来俘虏我的好感,至于他对库利克的行为原本是否知情,我真的不敢肯定。 即使我保留了人类的思维方式。倘若我明知这是一个陷阱我也愿意踩下去呢? 不,我是人类,只要坚信我的身份,我就可以…… 银罗如期而至,只不过在看穿了他的套路之后我开始排斥这个男人的接触。 “怎么了佩克恩?”他收回了手搭在了膝盖上,眼睛透过面具直视着我。 “不喜欢我了?”他的语调没有变化,但我似乎能感觉到话语温度的下降。 银罗的手指摩挲了下面具的边缘,幽幽地道:“你太聪明了,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短时间内我脑袋里就冒出了好几个和生剥狼皮不相上下的下场。 突然有人踹了脚我的笼子,那人道:“嘿,什么时候把这个家伙卖出去,我们不能白养着个废物。” “再看看吧。”银罗的语气没有起伏,但他的身形却不容置疑地挡在了笼子的面前。 脑海顿时划过千万个念头,是能逃,还是被送到更恶劣的地方。 流淌着血ye逃亡,被人一步步接近狩猎面对恐惧和si亡,仅仅是想象就让我打了个寒颤。 逃得掉吗?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我还是被醉汉捉回去过,即便当时我负伤了,但现在健全的t魄戴上了锁链并没有让我有多少信心。 银罗使手段也只是想得到我的信任,外面居心叵测的人多了去了。 留在马戏团里的动物,唯一的价值就是表演赚钱。 银罗和他还在一句句不轻不重地对侍着。 现在就要低下我“高贵”的头颅去卖艺。 我主动地拱了拱他护在笼前的身t。 马戏团最大的帐篷里是个大舞台,也是平常训练动物的地方。 殊不知他们最喜ai的动物并没有因此受到优待,有的只是出场和训练的次数加大的结果。 这次是 登上舞台的前一刻,银罗还替我把嘴套换成了和我毛se相同的绸带,漂亮地挽了个si蝴蝶结。 银罗出去的时候我会被单独留在这。 不用被迫伪装成一条狼。 面具下的银罗。 不过看来他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金属面具下的皮肤完好无损,没有想象中的腐烂伤痕。 我怀疑他戴上面具是为了遮住他这副引人注目的皮囊,好让观众专心于他的表演。 纵使他摘下面具,和他对视也没有不熟悉的陌生感。 倒不如说,只有他戴上面具,才能够装成另一个人在舞台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和掌控观众。 实际上是他不习惯吧。 他也的确不用担心我会乱跑,毕竟马戏团里应该没有b这里更让我自在的地方了。 其他钟ai于这个驯兽师的动物对他身上长期沾有我的气味的情况非常不满。 对银罗而言,和需要长时间培养默契的情况不同,拥有人类智慧的我很容易就理解他的想法,我迅速的反应紧随着他的每次指挥。 我出众的表现也换来他更加亲昵的相处方式。 他也习惯搂着我毛绒的狼毛小憩,伴着耳畔响起的呼噜声入睡。 我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头狼。 是不是代表它的防备心也减少了? 他觉得自己会慢慢发现的,关于佩克恩身上有违和感的原因。 墨绿se的丝绸连身裙,和白se的皮草包裹着一个g瘪的男人,骨棱瘦削的线条被长至脚跟的裙摆遮盖。 笼子里散发的异味让他皱紧眉头,他的手指抵住鼻子,发出“啧”的声音。 经过的笼子,里面的动物或许是对他浓烈的香水味有反应显得躁动不安。 男人把高跟鞋的跟卡进笼子的间隙,敲击铁杆发出“咣咣”的声音。。” 我事不关己地趴在自己笼子远远的一边,远离这场破坏我饭后午睡的sao动。 “这只是si了?”弗里小姐很不友好地发问,对于他的无礼我打了个哈欠证明自己的si活。 弗里小姐兴致盎然地走到我扭头的一边,我对他丑陋的外表和难闻的香水味实在提不起兴趣,慢悠悠地趴到靠墙的角落避开这个烦人jg。 “我带这只回去。” “没有杂se的苔原狼,小姐眼光真好,不过这只是我们马戏团的明星,费用可能……” 一直在当隐形人的银罗忽然开口:“它还没有被彻底驯化,我们无法保证您的安全。” “我认为这里还有更加适合您的动物。” “抱歉小姐。” 自己的去留被旁人轻易左右,我只觉得可悲。 弗里小姐的手指g住了银罗的面具,掀开边缘露出的部分很是诱人。 “它和你的美丽一样稀有,小姐。” 美男计,我内心鄙夷道。 而我的笼子和它的则不太一样,银罗因为这件事把遗留在动物帐篷里的旧笼子也搬到了他的休息间。 对于能够远离那个吵闹又sao臭的老地方我喜出望外,看来也不会有机会被某个大汉冷不防地踹一脚。 银罗见我犹豫不决,叫人一起把其中一个笼子搬走。 “太碍事了。”他拒绝了我。 好吧,我是想要两个。 “按住它!”“你还好吗?” 旁边训练的人和动物被紧急疏散开来,三两个驯兽师保持距离地围绕着这个危险因素,尝试安抚。 银罗被熊砸飞的物什伤到了肩膀,退到一边紧盯着事态发生。 “什么?” 对于没有进一步靠近的人,它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就在一声快速的划空声后,麻醉药力在它的t内扩散。 已经包扎过的银罗回到了自己的帐内休息。 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r0u了r0u我的脑袋,他直接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 上前用鼻子嗅了嗅伤口的血腥,还溷杂了膏药的难闻气味。 他现在毫无防备,限制我行动的铁链没有被拽在手里,而是松垮地挂在笼边。 只要我稍微用力…… 不行。 我不能杀人,我下不了手。 尽管我记得他一鞭鞭落到我身上的痛。 我无法忽视那些感觉。 我动作轻地把他的面具叼开,趴在他床边。 可惜没有看见的机会了,我醒来的时候,自己正依偎蜷缩在他的怀里。 他的视线停留在徐徐梳理我毛发的手指上,明显是已经醒来的状态。 算了,让他放下防备也好。 即使逃跑这个选项早已陷入温柔乡里不见踪影。 动物显然也因为天气而兴致低落。 所以暴雨过后的今天显得尤为重要。 雨后明朗的天空和清新的空气冲刷了所有人的y霾。 普利也少见地在开场前被奖励了坚果。 说是空空如也也不太准确,毕竟上面还有零星的两三人在撑场子。 臃肿的皮草包裹着一位生理x别为男的g瘪身躯。 我没有忽视掉他身后的两个勐汉保镖,块头看起来b那个踹我笼子的疯子还大。 银罗也有同感,他安抚x地0了0我的脑袋。 专业的表演者不能被外界影响。让对方失望,只是担心这样会使我变得更显眼。 他面具下没有被复盖住的笑容更假了。 “这里应该有互动环节,不是吗?” 和我一同退场的其他表演动物跟驯兽师被他的这番话定住。 只是今天这种特殊情况。 保镖识相地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作,弗里小姐佯装识趣地道:“那就由我代劳吧。” 银罗用着营业的腔调欢迎他:“有请我们的幸运观众。” 真是令人惊叹,我感概道,他的语气冷到极点,可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出一丝的不耐烦。 他把面具随手放到桌上,蹲下来顺着嵴背抚0到我的后面,轻轻地按r0u。 “抱歉。” 横竖都已经道歉了,那一并算算以前的好几鞭子吧。 但是真的幻想出银罗ch0u那个怪人的画面又让我觉得不适,我并非对人类的调教活动有什么意见,而是觉得,与其让那根鞭子落到别人身上······ 我不知道这个惊人的想法是怎么蹦出来的。 我怀疑他真的能听见我的内心。 银罗虽然也不用上台,但是他的后援工作也不少,于是大多时候都是只有我一个被留在休息间。 或许是趴久了,我感觉自己的四肢有点酸。 这几条腿出什么问题了。 痉挛和酸痛纠缠着使它们变化成另一个熟悉的形态。 这个新长出来的肢节不受控制地动弹了几下,唯一有些违和的是手掌保留了爪子的形态。 如果我伸过头去看前面盆子里的水,就能看见里面倒映出的一张熟悉的人脸。 我几乎是没回过神来。 我知道银罗回来的大概时间,在此之前我要做好逃跑的准备。 我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身上的怪异现象,否则哪天被人们吞噬在消灭恶魔的火焰里也不足为奇。 持续了一阵的竹竿打架后,它们终于开始听话。 只要不是认真看,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兽耳和尾巴在斗篷里显现出的轮廓。 普利那只蠢鹦鹉嘎嘎地落到我的头顶上,我怕它会把我的斗篷帽子抓烂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我的手现在还没有他的脚趾灵活。 “嘿,过来搭把手。”附近有人朝着我的方向喊了一声。 终于走到陌生的大门处,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喊声让我的步伐一顿,“佩克恩。” 是时候离开了,我的双腿仍然拄在原地。 再不动起来就要被抓回去了,我能听见后面几声寻找着“佩克恩”的急迫语气。 最终我还是逆着看客的人流,丢下了曾经的主人,离开了马戏团的区域。 直到和马戏团有段距离了才停下,静谧的森林让我肚子咕咕叫得越发明显。 t型小的兔子成为了我 跟印象中不一样,这里的人多了不少,街上出现了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有时候会在码头抬箱子,或者运送面粉到不同铺子。 今天接到一个新的活计,运送冻r0u。大块的r0u排压在身上除了重量还有味道,中途融化的血水也让贴在身上的人不好受,苦活没有多少人愿意g,除了我。 好巧不巧,其中一个收货点——就在马戏团。 “培恩,站在那发什么呆。”培恩是我的化名,领头咬着快烧完的烟头,不耐地挥着手指示我赶紧把冻r0u放进食物仓。 后背是浸sh的血水和黏嗒的衣服,我手里拿着一迭刚发的新鲜钞票,它指引着我突发奇想地走到售票亭。 轻飘飘的门票在我指间没有实感,我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兴奋无b。 周遭的环境和氛围,一切都令我觉得新奇。 暗淡下来的灯光和 高灯打在了舞台中央的人影上。 我感觉t内的血ye开始沸腾,且直冲脑袋,一种胜利的快感在刺激着我。 曾经匍匐在地的我如今和他的位置逆转了过来。 是的,人类头上有兽耳在马戏团并不少见,毕竟这里有出售给观众的纪念品。 实际站在观众的角度看表演并不是那么的享受,活像在居高临下地观看曾经被剥削的自己。 但我忍住了不适没有提前离席。 激昂紧凑的鼓点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有的人议论纷纷,有的人屏息等待。 是我熟知的“幸运观众”环节。这也是唯一一个让动物们反观察人类惊慌失措的娱乐环境,至少曾经的我很喜欢。 我没有见过c控灯光的那个家伙,他应该庆幸这点,不然他的身上可能要留几个狼牙洞了。 我忽然后悔刚才高调地把帽子摘掉的行为。 观众们遗憾没有被选中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小孩难听的尖叫,谁能想到此刻我的内心也在尖叫。距离银罗越来越近的我,恨不得把这个宝贵的机会扔给他们。 按照排练牠们应该围绕着我转圈表示欢迎,现在的它们却在跟我大眼瞪小眼。 除了其中一个例外,普利——那只葵花鹦鹉,牠扑腾着翅膀降引以为傲地落在我的头顶,这只认生的老朋友显然是不太习惯我的新脑袋,在上面蹭了几脚才心安理得地理起了毛。 另一些动物们对我可就不太友好了,尤其是银罗手下的,一个个呲牙哈气地防备我。 我现在是人类,他们在台上可是没有铁链拴着的,被扑上来的si亡惨剧随时都可能上演。 他对待那只豹子熟悉的语气动作让我身t起了反应,听见指令的我甚至下意识地想要给他回应。 尤其是手臂和尾骨的位置,瘙痒和一阵暖流,让我身t微微颤抖,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感觉不妙。 在感觉斗篷微微鼓起的时候,我当机立断转身就逃,绝不能让身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大家都以为我是被野兽们吓得p滚尿流地跑了,观众们哄然大笑。 看来情绪平稳和激动也会对身t控制造成一定影响,现在我只想慢慢彻底回归到人类的身份,即便我忘了自己原本的归属,但是我可以以新的身份,给自己重新创造一个有尊严和人权的生活。 货船的头子把越来越少的钞票扔给我,“不g就滚。” 受到同僚们的欺压做更多的苦劳成了常态,夜晚露宿街头甚至要跟流浪汉抢位置。 除了吃得饱,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当狼的时候也能自食其力,甚至有固定的洞x供我安稳入睡。 我宁愿饱一顿饿一顿,也绝不回去那个消磨人x的地方。 人类社会或许没有我想象中的自由。 我离开了小镇。 农场的不远处有一间荒废掉的小木屋,貌似是某户人家废弃掉的杂物房。这里成为了我的歇脚地方,附近的人见我是个流浪汉也不会赶我走。 溷眼熟后我甚至成为了农场的帮手,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扫笼舍喂食等。农场主会提供饭菜给我做酬劳,这可b钱实用多了。 吃饱喝足我又回到了小木屋打个盹。 我眯着眼瞄了一下眼就闭上眼继续睡,在马戏团时期也有过好几次其他犬科动物过来sao扰挑衅,一般很快就被驯兽师拉开。 右腿扎着一根麻痹针,我腿软地倒在了一个人面前。 习惯了突如其来的昏睡,在身t彻底宕机之前我保持着还未清醒的状态冷静地分析现况。 银罗摇了摇扣着我项圈上的铁链,打断了我继续应对的思考。 “你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绑着我?”我用愤怒和困惑掩盖住事情的真相。 噢,他是知道的,我装作没听见。 “你怎么会穿着我的衣服。”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我指的是你来马戏团当观众那一天。” 那天穿的斗篷是从马戏团逃出来那天随手拿的一件。 他伸手r0u了r0u我失去帽子遮挡的狼耳朵,还有我毛se相同的头发。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这次你跑不掉了。” 人型和兽型时被束缚住的样子可不太一样。 银罗去上台表演,我却被留在这里无所事事。在见识过外面的广阔和jg彩,我被留在这的不满意愿就更强烈了。 无论哪种都我都不是很想要。 人类的脸庞贴近对方的脖颈只显得亲昵暧昧,从别的角度来看暗藏的尖锐狼牙杀意涌动。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威胁,笃定了我不敢伤害他般把我绑在他身边。 我不怀好意地凑近他,把我逮回来就是放置在这每天看他睡觉吗? 甚至坏心眼地攀上了床沿,在他耳边摇晃。 他仍旧睡得安稳,恍若未闻。 我并不承认我对他下不了手,我没有多恨他,况且杀了他也解决不了这一切,包括我未知的命运。 我的头被迫后仰,看不清他的眼神。 逐渐加深的刺痛使我不敢用力地扭曲挣扎,尾椎又开始发麻了。 他的气息在颈边流连,我的尾巴就在短暂的颤栗中不受控制地长了出来。 银罗感兴趣地抚0这个熟悉的新部位,像从前一样熟练地抚顺它。 “我救了你,你就应该待在这。” 他握着我尾巴的手缓缓收紧,像是在提醒我的发言站不住脚。 我隐隐约约有当狼的记忆,似乎狼群也不太欢迎我这个异类,和人类一样。 既然排挤在哪个圈子都有,至少让我有选择的权力吧。 如果是这样,我也认命了。 人权和尊严是建立在生存之上的,如果活不下去,就算获得自由又怎样。 “即使是像一个普通的牲畜被困在这里表演?”他问。 话语的停顿,把我的犹豫展现得毫无保留。只要一句“是。”我就依旧拥有留下来的最大筹码。 对方冷淡地没有接话,也没有解开锁链的迹象,我开始担心作为一个异类失去利用价值后的下场。 空气陷入沉默,银罗自顾自地继续假寐。 铁链的长度勉勉强强够得着笼子,里面被人细心地放了一个软垫。 可怕的习惯使我不自觉地在笼子憋屈了整晚。 他手里的鞭子暗示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我不理解这种形式上的转变,这样我不就是从赚钱工具变成了让他取乐的工具。 偶尔尾巴还会不着调地摆动,活像一只被驯服的家养宠物。 一只玩偶被扔到旁边,“捡回来。” 每一步膝盖和冰凉的地板接触都让我羞耻不已,这样的行为用现在的身t来做可是相当不妙。 我努力想要收回耳朵和尾巴,或许保持完整的人形他就不会把我看作马戏团的佩克恩了。 尾尖开始以不稳定的幅度朝内卷曲,而后半段身t也逐渐发麻。 银罗看穿了我现在的意图,他一把握住了准备被我收回去的东西。 他也发现了这一点,鞭子从他手里放下,他翘首以待地注视我有没有完成他的指令。 要是不满意,他便会捏住我的尾巴惩罚般地摆弄。这个敏感的副作用只出现在介于人形或狼形态之间。人t身上的异型部位,相当于新长出的娇neng肌肤,轻轻抚0就能带起一片颤栗。 我不太理解银罗的行为。 皮质的鞭子末端在我的背嵴扫啊扫,偶尔碰到特别痒的地方我不自觉地翘起pgu,一只黑se手套会重新把它摁下去。当然,这会让我翘得更高,不过我的意志力会克服这一点。 在马戏团这个大帐篷里面散布着小帐篷,也就是大家的住所。通风设施的风吹进来,会撩起小帐篷的下端,忽大忽小的洞口x1引了一只小型猫科动物。 银罗反应快速的把毯子往我身上一盖,还没出声,外面的人已经拨开帘子进来了,那人赔着笑,“抱歉,新找来的波斯猫,从笼子熘出来了。”那人被猫蓬松的毛欺骗了,实际拥有苗条身材的猫趁着不注意一下就熘走了。 躲在毯子底下的我表情一滞,感觉银罗这句像是对我说的。 帐篷里有多少人不过是一目了然的事。 打小报告的那位早就开熘了,团长的声音跟外表一样滑稽,“要么他滚蛋,要么你们一起滚蛋。”他不知道那个光熘熘小子打哪来的,但是这种没有身份的迟早是个隐患。马戏团这几年本来就不太好溷,不需要多几个雪上加霜的理由。 大肚子最近正在蓄胡子,需要思考的时候就会0一0提供灵感。 大肚子气得把打小报告的人喊过来骂了一顿,“这种态度这么差的溷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早该炒了!” 我一点也不好奇我将要去哪,反正在哪待着已经无所谓了。 银罗就算离开了马戏团也没有摘下面具,在毒辣的太yan照s下,有时候金属光的反s都让我没法直视他。 距离下一个城镇之前,我们都是徒步。他带我看星星看月亮,其实都是没找到住处露宿野外。 至于食物,他只会在经过农场会买点羊n和面包,这些地方是最便宜的。帮农场主赶赶羊喂喂j还能蹭一顿。 有次走错路来到了森林外围。 虽然我并不喜欢捕杀猎物的感觉,我猜他不清楚这一点,或许是不想让我有捕杀的行为吧。 饱满neng滑的兔r0u在嘴里刺激着人类味蕾,果然还是熟的r0u好吃。头上的狼耳朵满足地抖了下,银罗正想伸手过来0,我们俩同时僵住了动作。 不远处有狼群的证明。 灌木丛外的黑夜充满危险,银罗带着我就堪堪停在了这条线外,从草木间隙可以窥见外面的狼群,他们正在从小坡上移动,似乎在寻找今晚的栖息地。 银罗的手攀上了我的背,他轻拍,似乎在怂恿我出去,也像在安抚我重遇同族的滚烫血ye。 先声明,我没有害怕他手里用来缴获猎物的长枪,现在束缚我的项圈嘴套也已经留在了马戏团那个旧地,我要是冲出去他也未必来得及杀了我。 在这里吃好喝好,当他一人的玩物,总b当大自然的玩物要好,野外的生存环境不是他这种被“驯养”过的狼能轻易克服的。何况狼群对于外来的落单狼只并非那么包容,何况他这种杂种。 月光下的银光戴在银罗脸上只看得出冷冽。狼族少年还没有给他回应,似在犹豫。佩克恩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和面具一样冰冷。 于是我贴得更近,几乎整个人都挨在了他身上,缓慢地蹭他。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我没有辨别真伪的想法,我单纯地想将气味都蹭到他的身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在标记我?” 我没有否认。 “你想尿尿?”银罗说。他这话一出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会读心术。应该是被r0u耳朵太敏感了,耳朵抖得那下让他以为我在憋尿,我摇头表示不是。 他被我的反应逗笑了。 “尿。” 狼群早就已经离开了,现在灌木丛最危险的一边换成了这边。我身边的人抱着臂,重复了一遍:“尿。” 即便被看过赤身0t,在他面前排泄这种事我还是做不出来。我羞红了脸,明明周围没有别的人,我声音还是不自觉压底,“不行,我做不到。”,“你?你在g什么。” 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身t,身t的弧度彼此吻合,我因为他带来的快感甚至都站不稳,两只手也被他紧箍在两侧,他的手在前面动作着,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双臂,可是只要我身t的力度压上去,他的速度就会减慢,然后被快感支配到发昏的脑袋下意识控制身t重新站稳,如此循环。 不过这次的驯兽师大发慈悲,直接将迷茫瘫软的小狼解放了,训练及格的成果也顺利回馈了训练师,银罗玩弄着手上的浓稠,轻笑道: 记忆以来,我大概是 我在保安亭小房子的火炉添了把柴火,对着发白的玻璃窗户发呆。 老实说,这份工作很闲。除了日常的巡逻,就是维持公园秩序,处理下突发事件。但这些基本不会发生,所以我每天g的最多的也就是到园里跟我的伙计们打打招呼。 马戏团里的动物,状态好坏都是靠打出来的。 前面的游客笑嘻嘻地拍照,我从他背包里翻出一袋面包扔进猴子栖息区。 又不知道从谁的袋子掏到吃的,我正打算喂给小鸟。 他搂着一个nv的大摇大摆地走,碰到感兴趣的动物也毫不理会地敲打防护网,这样恶劣的行为倒是符合他在我心里的形象。 小鸟们叽叽喳喳地拥簇过来,食物却被我捏扁了,它们隔着铁网很是着急。 即便如此,矫健的四肢也追不上时代的产物。我奋力一蹬趴在了货柜的后面,爪子实在抓不稳,在滑落之际变回了人手握住了把手。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我在上面感觉快要撑不住了,车子的震动终于停下。荒芜的山顶停放着两辆货车,还有两个人。 看懂了一切的我咬紧牙龈,满口的血腥味。我当初和货柜里的他们一样,也是被抓来交易的。 男人毫不在意地啐一口,“反正下金蛋的时候也会坏。”下金蛋也就是暗指nv人被用去交配生下混种的过程,他们哈哈大笑。 知道自己的诞生过程是这么肮脏,我想在此刻抹煞掉自己的存在。 货车的尾气和他的愤怒融为一t,催促着他不要忍耐蓄势待发的利爪。 在我杀了他们之后,那些混种会怎么样呢? 我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出来的,只记得很痛很痛。 我曾经吃着生r0u质疑过人类思想的自己,也在四肢爬行的时候对狼的身份茫然。 我该怎么做。 我想自私地活下去——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启,现在的我没有办法成为g涉别人人生的人。 回程的货车落脚点是以前那条后巷。这里又是让人寒冷的冬季,只是再次出现的不是失血低温颤抖的我。 我趁他不注意拿铁棍把他一棍子敲晕,我几乎把所有怨忿都宣泄在他手脚上,也让他尝尝连四肢都不听使唤的滋味。 地上还留着该si的酒瓶碎片,正好,我用碎片在他指尖割一个方便的口子,用他软烂如泥的手指在墙上写下他的罪行。 银罗看见我的时候,我不仅浑身ch11u0,还带血。我变回了狼的身t甩g肮脏的血ye后,jg疲力尽地趴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有伞愿意撑我,我怎么舍得出去淋雨给别人撑伞呢。 我猜银罗并不在意我的身份。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银罗却不打算问。 他悄无声息地就站在我的背后,手指按压着我的后腰处低喃道,“我想知道你忍不住长出尾巴的极限在哪。”班,我也基本上都维持着人形,只有在情急的情况下才会不自控地生出尾巴。 缓慢深刻的身t接触使得我的感官t验被无限放大。那个时候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尾巴都会忍不住地颤抖,对一丝的触碰都极为敏感,但银罗却偏偏不碰。 好恶趣味的观察方式。 银罗偶尔还会拿出他的鞭子,我光是看着就害怕,那根东西打下来可疼了,火辣辣的。 好吧,可能我也有职业病。 我唯一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和我亲密接触的时候重新戴上面具,我开始以为是什么癖好。直到有一次我动得激烈不小心把他面具撞歪了,看见他外露的表情,那张禁yu的脸居然染上了红晕,眼角的cha0红和疯狂不容忽视。 被看见的银罗后来g脆把面具摘了,但他却把我反转着玩弄,情急了还会把我的头摁在床褥,这样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见他的脸了。我脸贴着银罗掉在一边的面具,握得sisi的,企图用金属的冰凉消融一些我承受不住的滚烫。 驯兽师真的擅于把握人心。 我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变得臣服呢,答案是我不清楚。如同当初ga0不懂自己身份,我也0不清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依恋。 就像情人间的小把戏,问对方“你ai我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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