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老师猛的瞪眼,抄起手里卷成筒状的报名表拍了上去,“童言无忌!朋友妻不可欺懂不懂你!你瞧你说的什么话!”
头顶挨了几下,不痛不痒。
他捂着头,委屈的说,“我说什么了我,我就夸她嘛。”
又瞪他几眼,体育老师领着他们也往那边走,“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啊,你说你对画很有研究?”
耳朵里是男生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无非就是介绍自己的光辉履历,包括小学时候单挑高年级学长并且胜利这种事都不放过,一字不落的,细节描绘格外动人。
听到他说自己父母都是画家,且办过多场画展,登时就来了点兴趣。
见自己的话题总算是赢来美人一个侧目,他说的更卖力了。
“对,我爸妈他们不仅办画展,还去参观过许多有名前辈的画展……”
宋书想了想,从手机里翻腾出一张齐父作成,只展览过一次的画,“你觉得这副怎么样?”
油画浓郁的色彩十分具有冲击力,森林的浓暗幽绿能够轻而易举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的恐惧。
这副画被赋予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名字——灵魂。
全画只有暗到极致的绿色,看上去杂乱无章,树叶枝杈错乱,根本没有任何亮点。
然而,偏偏这只没有亮点,而且算不得齐父画作最好的一副,却有许多人想要高价收藏。
她注视着男生的反应,不放过他面部一丝细微的变化。
而在外人眼里,却是含情脉脉。
瞿默的脸更冷几分。
“我觉得,这就跟小孩子涂鸦一样,根本算不得一副画。”
他看上去十分为难,不时观察着宋书,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
手机锁屏,宋书很坦然的点了点头,“对。”
不待男生说话,她毫不客气的怼道,“我以前也跟你一样这么愚蠢的认为。”
齐父曾经跟她讲过,他的童年说不上好,所以他长大后时常去孤儿院,一个在外人眼中名利双全法大画家,他去掉身上的光环,陪着那些孩子,闲暇时会跟他们一起画画,也会根据孩子们的要求画一些画,而这副画,齐父画出来后也很震撼,他很难相信,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内心有这么阴暗,难以置信他受了多少苦难。
宋书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很期望这个世界能够善待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