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露山时,你是真真切切想要夺舍于我,也确实悄悄对我下了诡咒,想要搞我;虽然你之前就在白露山见过龙大悲,但你那时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我是谁,遇见我后,与我勾心斗角,直至……琅環山。”
“我不知你何时、以何种方法与青松子交流过,但你应是从他那知道了些什么,也知晓了我的特殊之处,因此,你的目的改变了。”“自打我上了琅環山后,你再没提过夺舍我的事、就算搞事也是想夺取其他人身体,刚开始我以为是因戚然诀,但经历了这次的事,我发现不对……我受到北夷人影响时,你太急了,仿佛这事与你有莫大的关系……”
“老东西,这究竟是为何?你从前究竟是谁、与我又有何关系?”
“当然,我还有第二种猜测。”
“这种猜测要更大胆些——即你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是谁。”
“只不过,你之前一直在骗我,所谓夺舍、所谓诡咒,都不过是在诓我。”
“以你的本事,当初能够将圆悟洞天境的神魂搅得七零八碎、给予我可乘之机,又怎会夺舍不了我?我当时甚至尚未修行,神魂又能有多强大?”
“你说在我身上留了诡咒,但长久以来,这所谓诡咒根本没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便连万毒山研究了数年,也不曾给予我一个‘此诡咒可能伤我性命’的结论,难道……这根本不是诡咒?”
“甚至这第二个猜测,在我看来更加合理——白露山那荒芜之地,除了几个平民小山村小乡镇外,连个修行者都找不着、更没半个宗门遗址,你一个几百年前的玄星大能,为何会陨落在那?而我一个来历神秘的特殊存在,又为何会出现在那?”
“若无特殊原因,你我怎会出现在同一地点?”
“若白露山无特殊之处,北夷大萨满又如何能够知晓我在那里?”
傅青舟在脑海中缓缓说着,但烟鬼却始终没有回应。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回说这些话了。
过去几天里,每次试完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又百无聊赖时,他都会在脑子里过一遍这些分析,以试图勾起烟鬼的反驳或……赞同。
但今日与过去几日并无不同,烟鬼仍是未醒、也未作回应。
或许正如它此前所说,它隔着大老远、强行帮助傅青舟脱离控制,那是它离开白露山破庙以来消耗最大的一次。
往日里它的“沉睡”,大多睡眠都挺浅。
可这一回,是真睡了十天半月也没醒啊……
“算了,不管是哪种猜测,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知道的。”
因无甚大事,傅青舟的思维也很慢,光是在脑海里聊完这些,也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这段时间里,他也恢复了些许力气,于是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挪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说起来……”
他低声道:“我现在,还真有些希望,你不是个滥杀无辜的恶鬼了。”
说着,他将水杯递到唇边……但就在时,院外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别喝那水!”
傅青舟一惊,本就无力的手一抖,水杯顿时洒翻。
他抬起头从窗口望去,只见庄正林搀着吴炼吴大师、正从院外走来。
方才那一声喝,正是平日里高深莫测的吴大师发出!
“怎、怎么了?”
傅青舟惊愕应道:“水里有毒?”
“不……用丹之前半时辰,滴水不能进!”
吴炼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给你的丹药,老朽炼出来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