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咳,算你狠……」突然被高压电击的赵姝静差点露出原形,她咬牙看着陈辞书一如往常地将被放倒的自己背起来,「你这该si的圣子……」 幸好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後方,谁也没看见他们之间的暗cha0汹涌。 赵姝静美丽的脸立刻变得有几分狰狞,她努力把脸上残留的鳞片收回去、咬牙切齿的解释,「那场战争的起因对你们来说可一点都不光彩……因为那些恶心的教廷败类单方面的撕毁了跟我们黑se种族的条约书,然後还打算把我们赶尽杀绝。」 一提到jg灵,赵姝静瞬间大怒。 「简直不讲道理,而且还不给我们反驳的机会!」 「要不是因为路西法,我们都要冤枉si了。」 「他做了什麽?」 赵姝静顿了顿,声音莫名地染上了低落,彻底平静下来,她收回手,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揪着陈辞书的头发绕起圈圈。 「他啊……他去了一趟天界,用自己一半的灵魂向上帝起了誓,好证明黑se种族根本没有违背誓言。」她低低的诉说着,声音越发平静,漂亮的眸子低垂着,像是在悼念着什麽,「他在上面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养好了伤……毕竟被撕裂了一半的灵魂呢,多痛啊。」 「大概过了五十几年吧,到了战争後期,你们崇拜的那个长着六只j翅膀的鸟人米迦勒跟着养好伤的路西法一起下来了,来调解的。」赵姝静语气平板,彷佛刚刚那个煽情的人不是自己。 「反正因为那家伙,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只是黑se种族几乎si得差不多了,就连我都被他们b到不得不退出黑森林,因为他们说我们这些魔nv是邪魔歪道,叫我们放过森林。」说到这,赵姝静翻了个白眼,搭回陈辞书肩膀上的手渐渐放松下来,「然後你们新教廷的第一代教皇推翻了光明教廷,建立了现在的新教廷。旧的光明教廷也因为无故挑起争端导致无数无辜者si亡,所以被米迦勒驱逐,成为了不被黑se也不被白se认可、只能在灰se地带游走的流亡者。」 陈辞书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赵姝静知道得未免太详细了,他打断赵姝静,「等等,你到底是几岁?」 陈辞书觉得自己有点恍神,所以他现在背着一个老nn? 然後刚好不小心踩到坑。 陈辞书不是很想告诉赵姝静,她的额头简直y得不科学,自己的後脑勺还在隐隐作痛,「所以?」 「会直接变成里面那个血族的储备粮呢小圣子。」赵姝静恶劣地开了开玩笑,「哎呀堂堂新教的圣子大人居然被黑se种族抓起来了,真是好笑--------」 肩膀上突然一重,他满意的颠了颠背上因为陷入昏迷而瞬间安静了的人。 夏夜蝉声唧唧。 少年跟少nv的影子缱绻缠绵着,随着男孩的步调,昏睡着的少nv发丝一晃一晃的。 赵姝静做了一个梦。 这次她成了一个旁观者,於梦境之外,只能看着过去的自己。 赵姝静看见过去的自己开心得喜极而泣,一心只想着自己好久不见的恋人,打算着一见到面就扑进他的怀里撒娇。 可是当她终於和路西法见到面的时候,她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她的恋人了。 她的路西法,不在了。 她站在森林边缘的树下,看着那个人在众人的关切下游刃有余的应答着,然後对方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路西法分出去了一半的灵魂,带走了他对赵姝静的所有感情。 那一瞬间,赵姝静再也欺骗不了自己,告诉自己她的恋人还在。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不断的滚落,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 再也不在了、再也不在了…… 脚步一顿,她扶住树g,然後顺着滑下。 赵姝静崩溃地嚎啕大哭,失去力气的她跪倒在森林里,什麽都不想想了。 她又哭又笑,哽咽着、啜泣着,痛苦的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可是那些都不能发泄出她的痛苦。 她听见自己像是一头被围困了的困兽一样嘶吼着,如同疯子一样,一双苍白的手失控地把眼前看得到的树叶堆全部都挥了开来。 可是她知道其实那一点用也没有。 她踩过落叶,拎着一边的裙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鞋子早就遗落了,脚上也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痕,她在森林里横冲直撞,完全忘了自己的小屋在哪。 直到最後梦境里的她看到自己的小屋时,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浮舟一样,她跌跌撞撞地扑上去打开了门,然後背靠在门板上滑坐了下去。 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原来那时候白se种族已经来到这里了啊,在一旁默默看着的赵姝静回想起後来魔nv聚会时符萝拉曾经说过的话。 「就是!有够凶!」心有戚戚焉的艾莉丝啪啪啪啪的拍打着桌子,手里的酒不慎撒出来一大片,「我不就是捉弄了个小jg灵吗!他们居然把我的东西全部扔掉还直接把我赶出森林!」 「没错!而且还不给我们解释呢?!」 可是那个时候过得浑浑噩噩的她根本没那麽想过,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绝望和悲痛,jg灵族的青年们好心的帮她整理了包裹,放过了她。 她看着他们一路护送着过去的自己,将她送出了黑森林,丝毫没有因为她是魔nv就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敌视。 除了面对其他攻击他们的黑se种族,jg灵们对赵姝静真的非常温柔,温柔到了让她感到悲哀的程度。 最後离去的jg灵族青年跟她说要她别再住到森林里了,放过森林也放过自己吧,别再那麽对待自己了。 她觉得好笑,可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愣了很久。 她祭奠着自己曾经的恋人、曾经的ai情。 梦境外的赵姝静垂眸,她转过了身,朝着身後的光芒走去。 喀嚓。 一只纤细的手腕探了出来,他0了0棺木的外层,又0了0棺木下的支架,一路顺着探下去,在扑空了好几次後终於0到了目标物。 只开了一小格缝隙的棺木被人从里面推开,同时坐起身子的娇小人影也因为起身的动作太快而感到头昏,他靠在边框上缓了缓,宽大的睡袍滑落一点,露出了他白皙的肩头。 他跨出棺木,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x1了一口手里的血瓶子,脸皱成一团,「……好难喝。」 他又顺着x1上几口,最後还是在身t极端的厌恶下一个控制不住全都吐了出来。 他盯着那摊血,觉得自己想骂脏话。 他稍稍拉开了窗帘,让月辉洒入,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肤se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沐浴在圣光中的天使-------- 他看了眼一旁的穿衣镜,古典又华丽的外框低调又奢华,里头映出了一个穿着黑se丝绸睡衣、手里拎着一条染红了的抹布的小男孩形象。 噢,没擦乾净。他撸起袖子再度用力擦了擦嘴。 他皱了皱眉,然後把窗户打开低下头去,看到一群年轻人吵吵闹闹的走下了山路。 那个人……有点眼熟,伊凡仔细的想了想,努力想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出气息相符的人物对上。 「什麽蛇姐?」身後有谁那麽说,不忘一边关上房门,一边把空置着的烛台点上,「别吹风了伊凡,你身t不好。」 简直鬼影幢幢。 「拜托不要突然讲话……」他抹了一把脸,「差点被你吓si,姐。」 哗啦哗啦哗啦-------- 伊凡一僵,他看着自家姐姐挑眉,抱着仅存的一点希冀开了口。 伊琳摇头,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痴心妄想,「一扇,一左一右刚好对称。」噎,他转过头,发现自己刚刚打开的窗真的一起约好跳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