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95章 帝尊煊威,准则修正
“重新归来了,吗?”
面对突然轻快起来的行程,黯日镜乌觉得理所当然之中,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现在也没有余力去瞥看,只能继续振翅,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往昔飞去,飞到自身因果的开始,去到那帝尊凌空独照的时代。
万年前。
主枢妖域。
有那万妖正肃穆地俯首跪日,其中妖君近百,真妖数十万,更有无边无际之妖类大军,此刻正整备待发,妖气滔滔,要跟随帝尊的步伐,展开妖族称霸天地的义道征伐。
世传现有至尊,意在僭越凌驾,真真罪无可恕,必须征讨除灭!
不过就在此时此刻,那本应该孤日高悬的天空之中,却又有一轮镜日突现,形成双日并现,镜相在侧的局面。
妖族整体为之震动,因为世间竟又有了新的金乌降世?!
主宰天空正枢的大日,并不为此有何惊动。
那帝尊不过瞰眼视去,与黯日镜乌这一可说是自己后嗣的存在进行对视。
只是一眼,便率先确定最要紧的持道。
“吾不喜汝之目光。”
“呵!我也一样讨厌你的俯瞰,果然是一副注定要败亡的嘴脸!”
镜乌传回同样显得不喜的回答,虽是往我今嗣的关系,但并不沿循旧道,因此挣脱先天桎梏的神明,与那欲要凌驾天地,俯瞰众生,唯取得道升仙的帝尊,实在是相看两厌。
这种直白话言,让妖族整体震动
帝尊似乎没有怒火,只是群妖恍惚一下,这才发现到那大日变得有些朦胧。
是时空被歪曲,妖为制造出新天地,把自己与后嗣圈进去。
完了完了,不知道从哪里而来,应当是末辈后裔,可堪作为太子帝子,在大帝飞升后统领我族的无上尊血,这会刚刚现世就要成为灰灰!
群妖顿时一致如此想到,暗自十分扼腕叹息,因为眼下这等情形,代表帝尊动了真怒!
黯神这边挑衅完很干脆,当场转身就开溜。
毕竟双方对比之悬殊,比起他跟万星孽胎都要更大许多!
想跑?
帝尊眼露轻蔑,正要禁绝桎梏,与彼方的贼子来场跨时空斗法,不可能让棋子安然地回落,可才刚有个念头,便发现想法已经落空。
黯神已经离开归去。
怎么,回事?
祂一时不解。
继而若有所思。
于是有神火现。
沿着往昔追光的途径,一路汹汹烧过去,从此端的现在烧到彼端的未来。
也就是真正的当下现在。
轰!
在盛昭水,在万星孽胎,在孽龙的注目里面,煌煌恐怖的太阳神火突然冲出虚空,是从过往而来,是追着黯日镜乌的尾巴而来。
太阴神鸟突然仰头鸣叫。
“鸦!”
嘭!
黯日镜乌的往身陡然破碎,黯神的本我瞬间归于正体里面。
不过恐怖的太阳神火可没有停下,直接就兜头浇在龙尊脐带与孽龙上面。
“嗷!”
“啊!”
孽龙狂喊惨嚎,孽胎尖锐痛叫。
至于龙尊尸体,如同融化的沉默冰雪一般,再如何振奋邪孽,都无法遏制住这种趋势。
“有些意思,啃食星辰灵源的怪胎,以及,一条死掉的爬虫。”
冷漠俯瞰的话声响彻此方宙域,在声音里面,那太阴神鸟突然溃散破碎,露出里面的黯神,他到底还是没有躲开,被突兀地烧得破破烂烂,仿佛本应该如此一般。
吾意是天,天要你死,你就得死!
要不是现在的时空,是诚如真君的主场,太玄总真天刚刚被隔空催动,接应过来黯神,那他就真的死了。
而如此做的后果,就是让太玄总真天暂时退让开。
因为缺失太阴神鸟,太阳太阴镇邪大阵不攻自溃。
所以杜恩这边的太阳巨人身姿,亦开始土崩瓦解。
还好,帝尊的怒火全体都要承受,那万星孽胎的脐带也被直接烧断,甚至于本身都被毁了一只狂妄瞪眼,现在已经紧急缩着觑着,不敢再有明显动作,不敢再有妄视,免得自己继续遭重。
一时间全场寂静。
唯杜恩还在行走。
盛昭水现在是真的钦佩他,前有孽胎,后有帝尊,又刚刚丢失了太阳巨人的姿态,亏他还敢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表面上的平静根本不损分毫。
而帝尊这时候看着他,情绪其实也是有些许微妙。
人,人修,可,又是金乌,不是镜乌那种劣相,而是正儿八经从“蛋”里孵出来的金乌。
然后,在星空彼端的另一处,还有一道目光能隐隐感应到。
没有丝毫敬畏,充满大逆不道,可,那也是金乌,刚刚才孵出来,关键是其同样也并非妖的金乌,甚至,好像还长出了凤凰的羽翎……
再回来看杜恩这边,嗯,隐隐的,也有股凤凰的味道,很深很重……
“嗷嗷嗷!”
孽龙在惨叫里脱离了龙尊尸体的纠缠,然后因为实在忍不住,叫得太欢,打断帝尊的思绪,于是引来帝尊不悦的目光。
完了!
它一下子如坠冰窟,哪怕身上还有世间最强的太阳神火在烧,也根本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只有一种已经死掉的错觉。
眼看这边将要被抹杀,还惦记着自己元血的万星孽胎,小心翼翼地瞥眼看了一下,然后就立刻缩回去。
没用的玩意!
孽龙心头忍不住大骂,现在真的只有浓浓的绝望。
因为此时此刻,没有谁可以救得了它!
就算是怨孽的不死不灭特性,亦只会加重死亡的痛苦!
原因很简单,它现在面对的,是不灭之妖皇,是能解构不灭,是傲然凌空的帝尊!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新的变故产生。
神火炽烈,跨时空而来,源源不断。
当过往与现在交错,时空与因果干涉,正在被烧灼消融的龙尊尸体,那眼中始终的黯淡,此刻亦浮现出点点残色。
是断离了与万星孽胎的连接后,尊者的残念从道理深处开始涌动浮现。
就像是宿醉烂醉的人一样,其意识仿佛在黑蒙晃荡里不断徘徊,难以寻到一个清晰稳定的落点,而当他抬眼去看时,看到了时空的相连交涉点,看到了天悬孤日的帝尊。
那双冷漠俯瞰的眼眸毫无在意地掠过自己,仿佛是在看一条丑陋卑微的爬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