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大儿子在一些场合中的表现,他心中都满是无奈。
大儿子试图在生意场上闯出一片天地,可无奈自身能力有限,只能依靠他的名声去赚取那一点点可怜的利润,犹如吸食他人血汗的寄生虫。
而小儿子,他本是寄予了厚望,却因为自己过度的溺爱和放纵,使得小儿子无法无天。
小儿子从小就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被众人捧在手心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对小儿子的错误总是轻易地原谅,从未加以严厉的管教。
最终,小儿子招惹到了远比自己强大的人物,从而丢掉了性命。
至于所谓的爱情、友情和亲情,赵文忠这辈子都未曾真正放在心上,总觉得它们不过是人生中的点缀罢了,远不及权力和地位来得重要。
可是,当他如今回首往事时,却猛然惊觉自己竟然一无所有。
除了那看似光鲜亮丽的部级高官职位外,再无其他可以慰藉心灵之物。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我一定要让他们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突然间,赵文忠像是被触碰到了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面容因愤怒而扭曲,那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这紧握的拳头上。
只见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愤怒与不甘。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好似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急于冲破牢笼,向敌人展开疯狂的报复。
赵文忠深吸一口气,试图以极快的速度迫使自己从悲伤和愤怒之中挣脱出来,恢复平静。
毕竟,多年来身处高位所练就的养气功夫可不是虚的。
他缓缓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中默默念着那些曾经在官场中磨砺出的冷静口诀。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刹那间,他就如同山岳一般沉稳如山。
那股刚刚还汹涌澎湃的愤怒情绪,被他深深地压抑在心底,只在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来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寂静的书房内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才缓缓走进来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此人脚步轻缓却又不失稳重,脸上挂着恭恭敬敬的神情,快步来到赵文忠面前。
他微微低着头,眼睛只看向地面,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毕恭毕敬地站着。
“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说话之人正是赵文忠的专职秘书
——
李响。
赵文忠那原本凌厉的目光突然之间划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寒芒,就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冻结起来。
他的声音更是冰冷得让人如坠冰窖:
“两件事,其一,你立刻将鑫泽的死讯公之于众,但记住,此事绝不能牵扯到林家半分,把所有矛头指向木文集团;其二,马上给西洲市市委书记那边打个电话,让他找李有德,让他火速派得力之人过来,有脏事让他们做,动作一定要快!”
当这些话语传入李响耳中的时候,他的额头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作为一名部级领导的专职秘书,其头脑之聪慧自然不言而喻。
仅仅凭借赵文忠这寥寥数语,他便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位上司心中所想以及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
他深知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将会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不仅会影响到赵文忠的仕途,也可能会将自己卷入无尽的深渊。
然而,就在这时,赵文忠却发现李响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他那本就充满寒意的目光猛地又是一闪,犹如实质般的威压直直朝着李响逼去。
“怎么?如今难道连你也不听我的使唤了不成?”
赵文忠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其中蕴含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那股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住了李响,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响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头来,脸上堆满了惶恐与不安。
“书记,我绝无此意,只是在思考如何才能将事情办得更加周全。”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
赵文忠盯着他看了片刻,缓缓说道:“此事不容有失,你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无需多问。”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响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旋涡之中,必须要小心谨慎地应对每一个环节。
赵文忠望着李响离去的背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心中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明白,自己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玩火,但为了儿子,为了自己心中那不甘被人欺凌的骄傲,他愿意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