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咬着牙,先是制止了自己儿子继续说话,然后黑着脸,一字一顿的问道:
“张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范仲淹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似乎感受到了范仲淹内心中强忍着的怒意,张子文笑的很开心。
他就喜欢别人一副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这种感觉。
上前一步,指了指范纯佑,张子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道:
“无他,今日这小子扰了本公子的雅兴,那就让这小子洗干净陪本公子一晚吧!”
“哈???”
一句话,再加上此时此刻张子文脸上的表情,范仲淹和范纯佑父子直接呆住了!打死他们也想不到,这张子文会提出这种要求。
但范仲淹还是打算问清楚。“张公子可是在开玩笑?犬子不过一男子,如何陪张公子一晚?”范仲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他实在无法理解张子文的想法。
张泽涛这时候脸上也有一点无奈,但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哎!
看着满脸懵逼外加疑惑不解的范仲淹和范纯佑,张子文嘿嘿一笑,然后继续道:
“男子怎么了?本公子最喜欢男子,女人虽好,但玩的太多了,没什么意思,你们就说答不答应吧,答应的话,今天这事就算了,到此为止,如何不答应,呵呵!”
张子文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薄和无赖,让人听了感到无比的恶心。
这话说的威胁意味十足,而且他也说明白了要范纯佑陪他一晚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听完这番话,范仲淹就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脊椎直直的冲进了脑子里,差点原地去世。
他听到了什么?
这张子文如此家世,而且长得人模人样的,但他特么的竟然喜欢男人!
而且这个死玻璃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儿子的头上!
士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是其他的要求,范仲淹为了家人可能也就同意了。
可是这个条件,就算是让他立刻去死,他都不可能答应的!
他不是没听说过有些达官显贵有着龙阳之癖,但还真的没太关注过。
但他万万没想到,张家这样的家族,竟然也能纵容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宋朝时期,社会风气相对开放,经济文化的繁荣导致了达官显贵们对精神文化需求的日益升高。
在这个时期,富有的世家门阀子弟们开始寻找新的娱乐方式,导致过去曾象征繁华盛世的“繁华子”们披上彩衣,粉墨登场。
据记载,北宋时期的开封小巷里,尽是涂脂抹粉身着女装的男娼,这种现象即使官府专门立法抓捕仍是屡禁不止。
这说明在当时,男同性恋现象在社会上是比较普遍的,而且有很多男人沉溺于此道,以至于不能进行夫妻之间的人伦之事,被家属告上衙门吃了官司。
听明白之后,范仲淹气的浑身发颤,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张子文,气急道:
“你,你,你休想!我范家男儿,都是铁骨铮铮的爷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受你侮辱!”
范仲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他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范纯佑此时也听明白了,立马被气的满脸通红,怒道: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也不会和你~~!!!”
从小就接受范仲淹良好教育的范纯佑此时被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而且也羞于将一些话说出口。
听到范仲淹和范纯佑父子的话,张子文原本笑意盎然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语气阴冷,语气不善道:
“呵呵,机会已经给你们了,既然你们不想要,那就等死吧!”张子文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说完,便转过头朝着张泽涛说道:
“父亲,看来咱们张家的面子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的,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张子文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张泽涛闻言也不说话,目光如刀一般投向范仲淹,冷哼了一声,便打算转身离开此地。
可就在他们俩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范仲淹的好友,同样身为金州城的通判——林大人。
林大人一向刚正不阿,听闻此事后匆匆赶来。
“张家主,张公子,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林大人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张泽涛皱了皱眉,冷声道:
“林大人,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林大人的官职还不如范仲淹,但他是通判,乃是京官,家中虽然不如张家势力大,但也是一个较有名望的家族。
范仲淹跟他较好,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就提前通知了林大人,叫他来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