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猛地喘出一口气，脚下有些发软，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刚才他洗脸时有水泼在了外面，浴室的地面湿滑，钟明正好踩在上面，刹那间失去了平衡。 “小心。” “谢谢。” 正在这时，一条毛巾递到他的眼前。 钟明眯着眼睛接过来，将脸上的水擦干净。 “刚才撞到了没？”有人含笑在他耳边道：“疼不疼？” “……李逸之。” 「警察」抬起头，用手指撑起帽檐，摆出一个风流倜傥的姿势，朝他微微弯起凤眼：“宝贝儿，想我了没？” 李逸之笑盈盈地收回手，抄在口袋里，一边低声喃喃‘你别说这洋警察衣服还挺好’，一边溜溜达达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钟明看着男人的长腿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皱了皱眉，突然伸出手，勾出他侧边口袋里一张名牌。 李逸之在一边嗷嗷乱叫着什么‘你这样算性骚扰警察了啊’的鬼话。钟明叹了口气，将名牌放回他裤兜里，轻声道： “在他家里睡得正香呢。”李逸之笑着看向窗外：“你别说，真不愧是资本主义国家，人家的警察真他妈有钱。住大别墅，开奔驰——” “好嘞。”李逸之在嘴上做出个拉拉链的姿势，乖乖闭上了嘴。他转过头，视线慢慢悠悠地晃过整个房间，眉心逐渐蹙起，没过半秒就又张开嘴： 钟明垂下眼，没接他的话。 李逸之从桌子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像是要用脚步丈量房间似的，在屋内转了好几圈： 钟明看着他弯下腰手撩起被子去看床底，道：“目前还没有。” 他回过头看钟明，眉锋微挑，脸上的表情玩味： 钟明神情一顿，接着垂下眼，睫羽微微动了动。 “你现在不会还要说什么祂们不会伤害你的鬼话吧。” 他虽然没有将话说出口。但是李逸之哪里会看不出钟明心中所想。 因为连绵的阴雨，古堡中的空气非常湿润，钟明微微垂下的面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皮肤像是也被水汽浸透了，白皙得几近透明。 李逸之低声道： 原因 也许是在浴室待久了，他身上也沾染了里面熏香的气味，混合着肌肤的温度，和周遭微微潮湿的气味混杂一体。 “年轻点不好吗？” 李逸之的眉尾动了动，歪过头，视线从侧面盯着钟明：“那也要看是哪种年轻。” 李逸之微微偏头，凑到钟明耳边：“你当年根本没有杀他，是不是？” 钟明脸上的表情未便，看了他一眼。李逸之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所以钟明没有否定，就是变相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