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视线，看向公爵，重复了一遍：“我要出去。” 这个举动更加触怒了公爵，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重。钟明一言不发，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直到公爵注意到他的手指正在不自觉地颤抖，这才一顿，接着放开了手， “我要回家。” 钟明看着他，眼睫微微颤了颤，轻声道：“你知道这里不是。” “既然你想起来，就应该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你那些所谓的家人又是怎么对你的。” 随着男人的逼近，钟明不得不用双手抵住公爵的肩膀，他垂下眼，知道公爵已经完全对外面的人失去了耐心。如果被发现匡天佑等人都藏在隔壁，他们连带着李逸之恐怕都活不过今夜。 男人温热的吐息抚过他的鬓角。语气却森冷如冰。 公爵揽住他后腰的手加重力道：“我可以。” 公爵顺势搂紧他，两条手臂环住钟明的后腰，像一张收拢的网，而钟明是被网住的猎物。 公爵偏过头，手臂纹丝不动地扣住钟明，虽然看不出有多用力，却让手下的人动弹不得。他看着钟明的眼神隐藏着些许怜悯，如同猎人看着不愿放弃抵抗的猎物，轻轻吻在他被冷汗浸湿的鬓侧： 钟明仍旧拧紧嘴唇，不愿回答。 公爵凝视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紧绷的下颌，然而他刚碰到钟明脸侧的皮肤，就被对方偏头躲了过去。 如同所有被爱侣拒绝的普通男人一般，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面前人尖巧的下颌，将他冷漠的面孔扭过来，强迫他接受自己的亲吻。 “……你不想说，那就让我来猜一猜。”他用沉而轻的声音道：“这批玩家之中有你的那个养兄。” 他的所有反应在公爵的感知中无限放大，任何细小的反应都被捕捉，公爵敏锐地察觉到钟明略微加快的心跳和轻微颤抖的眼睫。 他话音落下，钟明骤然转过头，脸色发白，抿紧的唇颤了颤。 “哈。”他眸中黑沉一片，低声喃喃：“原来是他。” 甚至当钟明还是玩家的时候，公爵最开始也并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公爵彼时十天里面有九天都不在副本中，就算在他也几乎从不出书房，在几百年他没有记住任何玩家。 这是在副本里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长久以来，这个副本的运行机制都是下层仆人管理玩家，上层仆人监视下层仆人。任何玩家的小动作大多在玛丽夫人知道前就会被马修等人处理，大多数时候这些消息根本传不到公爵耳中。 如果是这个人是马修或者陶，他也许并不会管。但是冯唐……公爵觉得自己至少需要知道对方是谁。 他看见冯唐环抱双臂站在厨房门口，正低头跟某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