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怕他再着凉，‘啧’了一声，松开被子，脸色黑沉：“再乱动我就把你——” “再不听话就要打屁股了。” 公爵被踹个正着，痛倒是不痛，但他恼火得很。他看着怎么也不肯听话的钟明，眉头皱得死紧，动作是轻了也不行，重了也不行。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玛丽夫人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她看清房间里的景象，立刻皱起了眉，喝到：“还不快住手！” 玛丽夫人大步走进来，将餐盘‘砰’地一声放在床头柜上，低头看了眼因为打斗而掉在地上的被子，抬头瞅了眼坐在床边的公爵： 公爵的领口永远整齐的领带在打斗中被钟明抓歪了，现在有点滑稽地垂在西装上，跟男人黑沉的脸色格格不入。 钟明抬头看向玛丽夫人，反倒松了口气，向她道：“玛丽夫人，我得去教堂。” 他的声音沙哑，没了刚才和公爵吵闹时的紧绷，语气软下来，听起来还有点可怜，简直像是在跟玛丽夫人告状一样。 “小钟，你还在生病，还是先把病养好，不用着急工作。” 她将床头上的燕麦粥拿起来，舀了一勺，凑到钟明唇边：“先喝点粥。” 玛丽夫人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今天又是一轮审判日，确实是很重要的日子。而且她也能感受到，教堂里的神像确实很喜欢钟明。也许是因为他擦洗神像特别勤快，工作细致，把教堂打理地干干净净，让里面的东西特别舒服的缘故。 钟明看着她，抓着女人的衣袖摇了摇：“夫人，我可以去吗？” “……今天雪停了，应该不会太冷。”她说：“去教堂也对他的病有帮助。” 公爵眉头紧锁，没说话。显然还是很不情愿的。 闻言，钟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玛丽夫人口中指的是那件华美的白色狐狸毛披风。 公爵还是紧皱着眉头，下颌紧绷。 “公爵大人，求求您了。拜托。” 钟明被他压得头发糊了一脸，挣扎着抬眼打量公爵的神情。 “十点前必须回来。”公爵道。 玛丽夫人在他后面看得直皱眉：“干什么？先把饭吃了。” 等钟明吃完饭，再把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衣服穿好，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尚且幸存的玩家们被聚集在大堂里，排成一列长队往教堂的方向走。 膝盖高的积雪中间被清理出一条通往教堂的道路。被铲出来的雪堆在小路两侧，累积起来，有半个人那么高。 这次上层仆人中除了玛丽夫人，公爵还派来冯唐，对方不紧不慢地缀在他后面，姿态很轻松，盯着玩家，视线时不时扫过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