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泊霖今早回家後,就把自己锁在房间内,颜阿姨请她帮忙劝他,但他将蔚雯拒於门外,还吼着要所有人都别靠近他。蔚雯吓坏了,要我看见讯息後赶紧回电。 跟泊霖分开到现在,他一通电话跟简讯都没有。 哭到jg疲力尽、喉咙疼痛的我,忍不住下楼倒水,不料客厅里居然有人在。 他拉出我惯坐的餐椅,对我说:「过来坐吧。」 虽然昨晚许耀哲什麽也没问,我却从他散发出的低气压确信,他已经知道我瞒着他去找小威的事。他的心里不可能不愤怒,一定想好好质问我。 他的声音添了分强y,我不敢继续违抗,只能乖乖坐下。 在我低头喝水时,许耀哲拨出了一通电话。十分钟後,家里的门铃声响起,他去应门,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回来。 这一刻,我忍不住抬眸望他。 许耀哲说完就回到客厅沙发,背对着我继续看电视。 於是我轻轻放下餐具,用纸巾擦嘴,看许耀哲一眼後,就安静地回到房间。 她在房间跟我说,父亲今日有打电话跟她说泊霖的情况,我一直不接电话,让他怀疑我跟泊霖之间出了事,请母亲多多关心我。 母亲温柔的凝视,触动着我脆弱的心弦,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我,再次泪眼模糊。 母亲没有继续b迫我,而是将我拥入怀中,柔声安抚,「好,没关系。但你冷静下来後,还是要记得回电话给爸爸,别让他更担心,知道吗?」 翌日,母亲排开原有的忙碌行程,开车载我到漂亮的风景区,这也是我搬来後第一次和她出游。 她带我到一间位於山区的景观咖啡厅,一边欣赏大自然的辽阔美景,一边享用美味的下午茶。她笑着说,这里是最能让她喘口气的秘密基地,要我别告诉许叔叔。 母亲笑着轻捏我的脸颊r0u,「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nv儿,怎麽能相提并论?我还很开心我们母nv俩可以在这里喝茶聊天,这对妈妈来说就像在做梦,如今美梦成真,我非常幸福。」 「许叔叔有说什麽吗?」 母亲用小汤匙缓缓搅拌着黑咖啡,若有所思,「你叔叔曾向我赞美你,他说,你是个擅长察言观se、懂得随机应变的孩子,但他也觉得你懂事过头了。他担心你在这个家过得很压抑。耀哲也很关心你,平时周末他都是去找朋友,可昨天他主动说要留在家照顾你。夜纱,我们都很在乎你,叔叔跟耀哲也是真心把你当家人,希望让你在这个家过得开心。今後试着多依赖我们一点,好不好?」 母亲为我擦去眼泪,引得邻桌客人的好奇张望。 「好,你问。」 母亲静静看我,「你说的是泊霖吗?」 「那你为自己犯的错後悔吗?」 「既然这样,就别再让自己後悔第二次了。」她微微一笑,「就算伤害已无法挽回,一定还有什麽事是你可以为对方做的。就算那对你们的关系已没有任何帮助,妈妈还是希望你能找出来,尽你所能去做。」 当下的我,并不真的相信母亲的这番话。 然而,我就像是一具空壳,不会说话也不会笑,对周遭的一切无动於衷,彷佛被隔离在世界之外。 我没有拒绝他,也没问他为何要这麽做。 周四中午,我在装水时,因为短暂走神,被热水烫伤了手。 即使失眠多日,身心疲惫到极点,我仍无法顺利入眠,还因为四周过於安静,忍不住胡思乱想。 脑袋又疼又重,让我的意志力跟判断力所剩无几。我不自觉来到三楼的美术教室,看了看,教室没人,我几乎没有考虑迳直走了进去。 虽然画作尚未完成,仍美丽到深深攫住我的眼球。 恍惚间听到鞋子踩踏在磁砖地的脚步声,我下意识望向声音来源,瞬间从座位上跳起,人也骤然清醒。 高海珹不带温度的目光停在我脸上,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到画架前准备作画。赶我走,意外之余,我也生出些许勇气,若真心诚意告诉他,我想留在这,或许他不会真的反对。 「为什麽?」他秒回。 「我问你为什麽要待在这,你有话跟我说吗?」 这是怎麽回事? 「我见到小威了。」 他头也不回问:「什麽时候?」 「是吗?」高海珹淡淡问:「那你们为颜泊岳讨回公道了吗?」他没有怪我到现在才告诉他。 「当泊霖……冲去质问小威,小威坦承最初是他拿毒给泊岳哥,但他也将泊岳哥之所以染毒的原因告诉我们,并给我们听泊岳哥生前录下来的话。」 说出口的同时,我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这麽做。 母亲说,只要我真心想要,就能找到还能为对方做的事。 就算有,将泊岳哥伤到至深,被他恨之入骨的我,还有这麽做的资格吗? 我掩面痛哭,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真正去理解他的心情,还一直不断折磨他,是我把泊岳哥b到绝路,是我亲手害si他的。」 我稍微冷静,意识到自己的严重失态,尴尬地道:「学长,我还是离开好了。抱歉打扰到你画画,真的对不起,再见。」 这天放学许耀哲问我晚餐要吃什麽? 他应该是看到我浑浑噩噩的模样,知道我一个人绝不会记得吃饭,才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陪我。 即使没看他的脸,我也能猜到许耀哲现在是笑着的。 等红绿灯时,我站在许耀哲身後,望着他染上余晖颜se的背影。 我决定明天就向许耀哲开口。 「夜纱,你快搬回来,别住在那里了。」 我过了一夜都没回覆,泊霖以为我在为他那晚丢下我的事生气,隔天他直接打电话过来道歉。 「为什麽要延後?难道你想继续住在那边?」 他语气有了起伏,「有什麽好思考的?难道你也认为,我哥是被我们两个害si的?凶手明明就是小威,你真的相信他为了卸责胡扯的话吗?」 「别讲了,我不要听。你不回来就算了,随便你!」 彼端再也打不通,他关机的回应,证明了他铁了心不愿再与我g0u通。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晚间八点四十分,早就过了放学的时间。 放学时,我书包收拾到一半,已经先离开的之轩,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认识的学姊告诉她,许耀哲在大礼堂发生严重意外。因为他手机没电联络不上我,请她帮忙通知,要我现在过去一趟。 这时,我感觉有人来到我身後,我正要转身,某样东西就套住我的头,遮蔽了我的视线,对方还将我的双手牢牢架住,搜索我的外套和k子的口袋,而後不顾我的反抗和尖叫,y是拖着我。 我扯下盖在头上的东西,是个袋子,我瞥了瞥周遭,脚边的蹲式马桶映进眼帘,我这才惊觉我被关进洗手间里。 一道刺骨冰冷骤然从天而降,我发出惊叫。 应该是担心声音会被我认出,不管我说什麽,门外的人都不回应,一边凌nve我一边嘻笑,我从那些声音确定对方是nv生,至少有三人。 她们将我继续关在这里,再关上厕所的灯,脚步声就越来越小,看来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会捏造许耀哲出事的假消息,把我骗到这种地方的人,就只有疯狂ai慕许耀哲的nv粉丝了。 这间厕所的脏乱和老旧程度,像是多年没人使用,得以想见这里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出没。她们抓起我时,还事先确认我身上没有手机,不让我向外求援。她们的计画之缜密,说是存心置我於si地也不为过 站到两脚腿酸,我蹲下紧紧抱住自己。几个小时过去,身上的衣服稍微乾了些,却还是冷到瑟瑟发抖,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见到他们了。 倘若我因为失温而s 外头强风撼动四周玻璃窗造成的巨大声响,吓了我一跳,打断了我的灰暗念头,让我清醒不少。 他跟母亲还有许叔叔,一定因为找不到我,焦急得不得了吧? 要是现在决定搬回去,是不是就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 当泊霖要我回去时,我其实很想立刻说好,然而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质问自己。 要是就这麽回到泊霖身边,我们是不是就会为了隐蔽这个残酷的事实,决定从此再也不提泊岳哥,一生都抱着这份疙瘩跟y影,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 陷在疑惑的我,重重打了喷嚏,觉得身t已经冷到失去知觉。 即使意识已然飘远,我仍隐约感觉到,原本漆黑的洗手间亮了,刺耳的物品碰撞声传入耳。 不知为何,他的呼唤声,让我深深的安心,泪意再度涌上。 我说可以直接送我回家,他却坚持带我去医院检查。 这样的贴近,我能清楚听见他紊乱的呼x1声。 通话结束後,许耀哲告诉我,母亲跟许叔叔也准备来医院,发现我在看他,他认真地问:「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确定?」见我点头,他这才放开了我。 「就在礼堂的後方。我没去过,不晓得那里有厕所,有人建议我去那里看看,我才顺利找到你,不然……」 我摇头,「我不认识,她有说为什麽这麽做吗?」 「失踪?」我愕然。 「我来不及看清她们的脸,我一到礼堂,她们就从背後用袋子套住我的头,把我拖走。我只知道都是nv生,最少有三个人。」我这时才意识到了什麽,「等等,你们报警了?」 我傻住,没想到事情闹得这麽大。 「我跟郭之轩联络过後,就急着去学校找你,来不及跟他们说明详情,我打算等到医院再跟他们——」 「为什麽?」许耀哲眼神困惑。 他停顿,「你担心他们会怪我?」 许耀哲沉默看着我,没有回答。 还未踏进医院,强烈的晕眩就如浪cha0向我袭来,我走没几步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看清对方的五官,我反覆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高海珹身着咖啡se毛衣,披着灰se大衣外套,见我醒过来,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转头对另一边的人说:「许耀哲,你妹醒了。」 他的手掌轻贴在我的额头上,像在确认我的t温。 许耀哲的贴近,让我几乎可以清楚看见他瞳孔里的倒影,不由得呼x1一滞,赶紧点头。 「那我走了。」 许耀哲没有回答他。 「他知道你住院,顺路过来看看。我刚去装热水,请他帮忙照看你一下。」 我很吃惊,居然是因为高海珹的协助,许耀哲才能成功找到我。 「是啊。」他颔首,「对了,那小子只是有事经过医院,顺道来打个招呼,你不用特别跟别人提起。」 他唇角轻g,「你肚子饿了吧?有没有想吃什麽?」 墙上被yan光照亮的时钟,显示着九点。 闻言,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发生的事。确定你平安後,他有告诉颜泊霖的母亲,但颜泊霖的状况同样不是很好,因此他母亲希望能先别告诉他,你爸也同意了。你认为呢?若你想见颜泊霖,我可以偷偷帮你联系。」 「那孙蔚雯呢?你也不想见她吗?」 「我想见,但我很害怕,不敢见她。」 心脏重重一颤,果然,许耀哲那天晚上都听见了。 我哽咽,潸然泪下,「过去的我,确实有几次隐约察觉到,当我们三人一起学习,听到大人特别赞美我跟泊霖,泊岳哥会变得有些落寞,然而我从没正视他的心情,更没想过有一天这会变成压垮他的稻草。我以为不管发生什麽事,泊岳哥会永远包容我们,殊不知他早就看穿我了。b起毫无察觉的泊霖,我的行为其实更虚伪可恶。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卑鄙、好恶心,恨不得可以消失。」 低声啜泣的我,傻傻看向许耀哲,「什麽?」 他笑意浅浅,语气却没有一丝玩笑意味。 「不会。」 他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因为我会想,或许我也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做出伤害陈璿至深的事,使得他对我怀恨在心,决定从我的世界消失,所以我不会瞧不起你,我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有多煎熬。」 许耀哲略带调皮的微笑,令我心绪激荡,生起想在他面前大哭一场的冲动。 心情稍微放松的这一刻,我用手背擦去满脸的泪,问出藏在心里已久的疑问:「可是,你怎麽知道那晚我会去那栋ktv大楼?」 他不疾不徐地继续说:「在那之後,我亲自去找过电子游戏场的老板,向他要了江江的电话,却一直联系不上对方,因此我无法透过他找出小威,也无法确认江江是否也认识陈璿。」 「气啊,但看到你变成这副模样,就气不下去了,而且我能猜到你为何瞒我,你怕我会见到陈璿。」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其实我心里一直有gu奇怪的感受。我可以理解你觉得陈璿不单纯,所以不希望我们重逢,但你戒备他的程度,就像是你亲眼看见他做了坏事,或是有听闻他做过b让小威沦为毒贩更严重的犯罪。你对他的恐惧更甚小威。」 许耀哲脸上重新堆回笑意,「没事,我只是单纯说出我的感觉,不是真的在怀疑你什麽,你不用紧张啦。」 许耀哲转述了警察调查的结果,让我明白整件事的经过── 放学後,朱宜茜再找上之轩,放出许耀哲出事的假消息,让她通知我,等我离开教室,朱宜茜就趁着四下无人来到我的座位,将我的书包跟手机带走,企图制造我已经离开学校的假象,并用我的手机传简讯给之轩,让她以为我跟许耀哲都没事,正在返家的路上。 听完整起事件,我也认为朱宜茜是被推出来当替si鬼。 「学校的监视器有拍到她把你的书包拿去垃圾场扔掉,但现场只找到你的书包,没看见手机。朱宜茜不肯说出手机去了哪里,只承认对你做出这些恶作剧。她也没有透露动机,因此侑芬阿姨仅知道朱宜茜是利用我把你骗去礼堂,你不必担心她会对我有所误解。」 「她不肯说,自然得担下所有责任,或许会被退学吧。」 「当然,若我没找到你,你可能现在还被关在那,这跟杀人的行为没两样,所以连我那好脾气的老爸,都罕见动了怒,有他出面,校方不会不重视。」 「这……也不用到这种程度,只要她们愿意老老实实出来认错,真心悔过就好。」 「我当然生气,恨不得也让她们尝尝在大冷天被浇冷水,还被关在又臭又脏的厕所好几个钟头的滋味。可是,我被关在那里的时候,心里其实没有任何复仇的念头,只觉得无所谓。这是我的报应,要是这麽si去,我就可以向泊岳哥赎罪。」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是报应吗?」 「我明白颜泊岳的事让你很痛苦,但你这次是因为我,才遭遇这种事,结果你称之为报应,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关心。这就表示,要是你最後真的发生不测,身为罪魁祸首的我,心里会有什麽感受,你一秒都没在乎过吧?」 这时耳边传来敲门声,母亲和许久不见的父亲一同走进病房。 许耀哲离开後,母亲跟我说,这两天许耀哲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还自愿睡在医院,方便时时刻刻照顾我。 我到底在做什麽? 这些日子他对我处处包容,不断关 想到许耀哲如今对我充满愤怒,甚至感到失望,我的心便涌起强烈的恐慌,也陷入更深的罪恶感与自我厌弃。 或许母亲有对他说了什麽,父亲没有追问我和泊霖发生的事,只严肃叮咛我要好好吃饭跟睡觉,别让他们更担心,一个小时後,父亲就回去了。 他郑重向我承诺,会让校方给出交代,不再让我遇到同样的事,要我不必害怕。 下午,去帮我买现榨果汁的母亲,带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回来。 母亲微笑说:「我接到蔚雯的来电,得知她人已来到医院,便前去大门带她一块上来。」 面se微微苍白的蔚雯,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深切的担忧。 「真的,明天我就能出院了。」我镇定地挤出一丝笑,「是我爸跟你说的吗?」 我无法解释,只能回:「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要我相信你,就在我回去前,把这杯营养果汁喝完,一滴都不能剩喔。」 「没关系,我知道你跟颜泊霖的状况都不是很好,等你调适好心情,再联络我也可以。」她t贴地说。 「嗯,他连我的讯息跟电话都不回,但我在学校还是会碰到他,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连老师们都很担心。不过,颜泊霖的那些好朋友,这阵子很积极找他出去玩,不让他继续关在家里。虽然不晓得颜泊霖为何偏偏疏远我,但我还是会继续关心他的。」 泊霖无法面对蔚雯的理由,必定和我一样。 「我知道,我们认识这麽久,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蔚雯给我一个微笑,语气小心地问:「但是夜纱,你不打算回去看看颜泊霖吗?」 「为什麽?难道你们真的分手了?」 蔚雯神se凝重。 我敛下眸,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她讶异,「真的吗?」 蔚雯露出无b欣慰的笑容,「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夜纱,只要你能快点恢复健康,你想怎麽做,我都不会有意见的。」 蔚雯轻轻握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她的手指不仅冰冷,还一直在颤抖。 听到蔚雯的话,我忍不住跟着她一起流泪。 她擦乾脸上的泪水,「什麽问题?」 没料到我会这样问,蔚雯有些愕然。 「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愧疚地回,「对不起。」 我心中不解,「我有为你做过什麽吗?」 「我……的确不记得了。」我尴尬地嗫嚅:「但你至今还记得泊霖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表示你一直觉得很受伤?」 蔚雯面带微笑继续说:「没想到,那天晚上你突然跑来我家,说一个人读书很无聊,想找我一起。甚至把自己念书的时间,全拿来教我做数学题,直到我学会。你教我的内容,隔天老师都考了出来,所以那是我考得最好的一次,连颜泊霖都对我刮目相看。最令我难以忘怀的,是你看到我的成绩後,b我还开心的样子。那一幕让我确定,你都有将我的难过看在眼里,你不是选择口头上安慰我,而是以实际行动帮我,这对我意义重大。无论你当时是否不想让我觉得难堪,我都很感谢你为我这麽做。」 「我会介意呀,可是,你愿意陪伴我突破眼前的困境,不让我孤军奋战,这b起言语更能让我感受到自己是多麽被你在乎跟珍惜。你这份心意确确实实有传达给我,所以就算被你看见不堪的一面,我也不怕,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有多糟糕,你都会接纳我,不会轻言放弃。光是这样,就足够让我产生面对一切挫折的勇气了。」,蔚雯不好意思道:「这应该不是我在自作多情吧?」 「我也是呀,明明我们是泊岳哥最亲近的人,却什麽也没发现,可见我们并不是他信任的对象。想到泊岳哥生前,身边没有一个能让他倾吐心事的人,我就好心痛。」 顿了一会,我才开口:「我相信在我们三个当中,你是最不让泊岳哥失望的,只是他无法轻易对妹妹诉说烦恼,才没有对你坦白。」 知道蔚雯是想让我心情好转才这麽说,却让我的心更加凄苦。 「为什麽?」 看着情绪低落的我,蔚雯认真说:「夜纱,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什麽事,但我确信许耀哲没有讨厌你,毕竟我是因为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她又笑,「老实跟你说吧!你住院的消息,是许耀哲告诉我的。他向张叔叔要了我的电话,然後联系我,刚刚亲自开车送我过来。来这里的路上,他告诉我你前天失踪的始末,把你出事的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很真诚地向我道歉。他也让我知道你这些日子的情况有多不好,说你很想我,希望我见到你之後,别追问你跟颜泊霖发生的事,要我好好陪着你,连他联系我的事,都要我隐瞒。夜纱,如果许耀哲真的讨厌你,怎麽可能会这麽做?他明明就很关心你,b谁都为你着想。」 「当然是真的呀,所以你别再误会他了。这次的事,让我相信许耀哲是真心把你当妹妹在疼ai,让我很感动。如果许耀哲对你来说,也已经是重要的家人,你一定要将心意清楚传达给他,你还来得及这麽做。」 我难以相信,许耀哲今天离开医院後不是回家休息,而是联络蔚雯,把她带来我的身边,还对她说了那些话。 泪水又沾sh脸庞,这次却不再是因为悲伤。 蔚雯准备回去时,我当着母亲的面对她说:「蔚雯,我跟泊霖应该暂时不会联络,请你帮我转告他,我的手机目前无法使用,理由你随便替我想一个,好吗?」 「夜纱,你要不要乾脆换支新手机?妈妈买一支更漂亮的给你。」母亲柔声说。 由於已经没再发烧,t力也恢复不少,我要求母亲不必在医院陪我。 这个决定,让晦暗浑沌的前方,出现了一条道路。 睡意悄悄袭来,阖上双眼前,我的脑中浮现许耀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