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床上已经全部打理干净了,从进了这间屋子他就没有好好看看这里,他拉紧浴袍的带子准备走出去观察观察。 “进来吧。”陆耀还盯着电脑并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键盘上活跃地跳动,空旷的房间内依稀可以听见打字的声音。 “哥哥,今天晚上真是打扰了,我下次不会了。”陆文小声地对陆耀说。不会喝醉酒?还是不会和我上床?还是不会怎样?陆耀在心里想着,但他没有说出来。 “我洗完澡了,嗯然后这里没有我的换洗衣物。来的时候穿的那件已经不能用了”陆文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哥哥说一声,不然今天晚上就要真空了,他可不想这样,在别人家里当裸男吗。 “先穿我的吧,明天我再让助理给你送套新的。”陆耀把自己的递给他,陆文尴尬的接过去,他看着就觉得尺寸好像有点大了,但现在也没得挑,将就穿吧。他拿了就回到原来的房间。 “哥哥我可以自己来的。”陆文坐下就和陆耀说了想要自己吹,但陆耀没有搭理他,执意要帮他。 陆文还在思考哥哥说的话呢,一个走神哥哥已经走了。他本来还想和哥哥说一下他是同性恋这件事,并旁敲侧击一下哥哥会不会也是,万一两个人都是爸妈会不会很介意,还有今天晚上他们做了这么荒唐的事,他也确实很过意不去,他一直以为是他的错,要是两个人以后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干脆就不要见面了,反正相认也不久,也没什么感情,他有点想撂挑子不干了,总之他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却都没有说出口。 陆文一向都不懂得如何拒绝人,虽然养父母的生活条件比不上亲生父母,但是他一点也不缺爱,并且也过的很幸福,早知道他今晚就不应该答应爸妈出来参加宴会,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他现在除了懊恼还是懊恼。 陆耀简直忍俊不禁,他把衣物放到床头然后弯下腰给陆文把裤子拉上,没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蛋,滑滑的,肉肉的,让人爱不释手,但怕把他吵醒,就没太过分,顺带盖好被子。 陆耀无奈的叹息,看着桌上的早餐,听到了楼梯那边传来拖鞋的脚踏声,便收回思绪,招呼陆文过来吃早餐,两个人相对而坐不发一言,都知趣的谁也不说,安安静静的吃完了。 陆文知道陆家有钱,但没想到会富到这种程度,他瞬间倍感压力,等会见到父母要说什么呢,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嘀咕着。 陆耀开着车带着陆文到了一片风景秀丽的别墅区,那里依山傍水,空气清新,他把车停到门口,下来绕过车头帮陆文开门,很有绅士风度,虽然陆文并没有很想让哥哥帮他开门,两人一道进了家里。 陆振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吴岚和家里的阿姨在厨房忙着中午的饭菜,家里很温馨,听到儿子的声音他们都出来了,吴岚看到陆文径直走过去,一把抱住他,左看看右看看,眼里都染上了泪花,让陆文不知所措,只能向陆耀投去求助的眼神。 “文文,最近在学校学习怎么样啊,有不懂的可以跟哥哥请教,哥哥懂得比你多,你没事就可以去找他,这一个星期你都没有联系过妈妈,妈妈很想你。”吴岚滔滔不绝地讲着,一点都没注意旁边的陆耀。 “你看我真是大意了,快坐下坐下。”吴岚紧贴着陆文坐在一边沙发上,给他递水果让他多吃点,还是感觉他太瘦了,应该要再多吃点,看来以后要督促着多补补了。 吃午饭时陆文和陆耀坐在斜对面,吴岚坐在陆文旁边,时不时给他夹点菜,“你脖子上是怎么搞的?”吴岚突然注意到陆耀脖子上好像有个红印,还挺明显的。 “没事,不知道什么东西咬的吧。”一边说一边伸手触摸那个印记,白皙的手指和深红的印记交相辉映 “诶哟你看你,慢点吃慢点吃。”咳嗽声吸引了陆母的注意,陆文呛得脸色通红,装作平静的说是饭菜太好吃了一时吃快了,还又夹了点菜只是埋头吃,不往陆耀那边看去。 没什么事情陆文就打算回房间休息了,一个人待着总归是要舒服一些,他和陆父陆母说完便上楼了,他记得房间好像是在三楼的最左边,一个人走楼梯便上去了。 “哥,你怎么在这啊,走路都没有声音,吓死我了。”一边抱怨一边揉着脑袋,对着陆耀说话还带着一点鼻音,像是在撒娇一样。 下午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室内光线也很差,陆耀将室内的灯光全都打开,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陆文对面,把他的手拿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额头。大拇指指腹在陆文额头右上方缓缓地揉动,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就收回了手。 “我自己不小心的,已经没事了。”陆文不敢看陆耀的眼睛,将视线投向别处,双腿并拢坐在床边,手掌交叠放在腿上,“我找不到我的房间走错地方了,我先走了。”陆文受不了室内的气氛,太压抑了,他和陆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平心静气的相处了,原因他们都知道,他想着还是开溜吧。 “这是你昨天晚上问我的,我现在回答你了。”陆文这么一听大概知道了,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但是惊讶大于羞涩,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没人和他说过这件事啊,所以现在陆耀告诉他是什么意思呢。 “你怎么反应这么平静。”陆耀蹙着眉头表达自己的不爽,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盯着陆文仔细看,想看出个所以然了,可是陆文平静的外表下什么都透露不出,这让他很难以理解,不应该是这样啊,怎么回事。 陆文简直坐立难安,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想等陆耀继续说的,没想到等来这么个结果,刚刚那一幕是他从未见过的,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哥哥”哪去了,事情怎么又发展成了这样,算了干脆不说了,轻声叹口气诉述自己的无奈。 这让陆文安心不少,也没有那么局促不安了,他也轻轻的拍了一下陆耀的后背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不要道歉了,没关系的。陆耀还是没有放手,就着这个姿势跟他说了自己的情况,原来陆耀是在差不多七八岁的时候被陆父陆母带回家的,因为心脏问题被亲生父母丢弃在孤儿院,刚来到陆家的时候吴岚还没有从失子之痛中走出,还是整天念叨着小儿子,陆振华没办法才去孤儿院领养了陆耀,想要分散妻子的注意力,当时的陆耀已经很懂事了,来到陆家相处下来他也能隐约感觉到爸爸妈妈的不对劲,偶尔还能听到文文两个字,可以说陆耀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陆文的存在了。 陆文的拥抱和话语融化了陆耀那颗脆弱的心,他更加喜爱身下的这个人了,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陆耀感觉差不多了便松开陆文,坐回椅子上,一脸狼狈,和之前的意气风发形成对比,怎么看怎么让人怜惜。 陆文看着陆耀离开的背景,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今天听到的一番话信息量可真大,他做不到去批判任何人,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感觉每个都是可怜者,看来他以后很难抽身彻底离开了,这个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幸福。 陆文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呆坐在床上,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讨厌自己的共情能力,一想到原来陆耀过得没有这么快乐他就很难受,他就是这么善良,有时候他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本就没有义务去改变些什么,但他依旧思来想去想要做些事情。 咚咚咚“文文,睡觉了吗,妈妈给你准备了水果。”陆 “哦,还没呢,这就来。”陆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去给吴岚开门,吴岚端着一大盘水果笑盈盈地走进来。 “在家里的感觉怎么样,这里什么都有,要不干脆你就搬回来住吧,刚好今年你也可以不住校了,就搬出来吧。”吴岚又一次向陆文提出回家住的邀请,实在是盛情难却,陆文内心纠结的不行,在学校还有一堆烦心事没处理好,家里也是一团“糟”。 谁知吴岚却没有被这点小问题难到,她说:“那还不好办,我前两天刚在你学校附近给你置办了房产,填的是你的名字,你直接住在那里,而且那里距离哥哥的公司也很近,有他在我也好放心啊。”吴岚越说越起劲,感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陆文尴尬地坐在那里,不能再拒绝妈妈了,不然她肯定要伤心难过的,陆文想着要不就先答应吧,大不了将来不要这个房子,现在暂且住着,就别让家里再操劳过多了。 “文文,下午没什么事情就睡个午觉,昨天晚上肯定睡得很迟吧,是我考虑不周了,下次那种活动我就不叫你去了,别把你再累到了。”吴岚端着水果盘子准备走了,临走还嘱咐陆文要睡午觉,陆文也刚好有这个习惯就一口答应了。 没想到陆文做了个旖旎的梦 陆文不知道身处何方,梦里一切都变得黑暗无比,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黑布遮挡在四周,一束耀眼的白光打在两个相互缠绕的人身上,他们就是视线的中心,两人赤身裸体,通体发白,一白一黑视觉效果强烈。 舌头和舌头相互勾缠,含不住的唾液从两人的嘴角流出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吻,陆耀凶狠野蛮地想要将他吃入腹中,下身狂风暴雨般抽插,上面也没闲着,宽厚大掌覆在胸前的软肉上,五指聚拢揉捏,狠了心的叫他疼,口中的空气被掠夺,陆文要喘不上气了。 一个天旋地转,陆文在上,骑乘的姿势让他很不好受,阴茎又向前开拓了几分,不断的挤压前列腺,身后异物感太强烈,他缩紧穴眼试图将那巨物挤出去,可这只会让陆耀更爽,穴眼像一张小嘴一样吮吸,全面包裹着柱身,照顾到阴茎的每一个角落,爽得陆耀头皮发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骚的,我呃啊啊啊啊”陆文无力的辩解,可是嘴巴张得再大也很难发出声音,他反复尝试着说话,可是结果都一样,他好像发不了声音,刚刚陆耀往一个方向一顶,陆文再也忍不住酸爽,如鲤鱼打挺般向后仰去,下身一阵收紧,断断续续射出了一滩白液,陆耀也缴械投降,射在了甬道内。 可是他还没有从梦里醒来 陆耀轻缓地抚摸陆文的后背帮他顺气,瘦削的肩背不断析出汗液,掌心的触摸更使得其滑腻无比,如陶瓷般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通透。 眼睛逐渐聚焦,看清了自己身处何方,稍微一动便察觉浑身不适,也带动了体内沉睡的巨龙,“清醒了吗?”冰冷空灵的话语在狭窄的空间内流连。 “陆文,醒醒,陆文?陆文?”陆耀准备下楼去厨房倒点水喝,经过陆文房间时在外面就听到他喊叫,凑近了又听不清在说什么,估计是做噩梦了,他便进去想要摇醒他,喊了快要十来分钟陆文才缓慢睁开眼睛。 “做噩梦了吗,头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陆耀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陆文,陆文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做春梦呢,含糊其辞地点点头,接过纸巾擦拭汗珠。 “是做了噩梦。”陆文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被鬼压床了,吓死我了,出了一身虚汗,臭死了。”对于陆文来说春梦可比鬼压床吓人多了,对象还是自己的哥哥,但他可不能直接说出来,一直以来维护的乖乖形象就要崩塌,他鲜少撒谎,偶尔尝试一下还挺好玩。嫌羞愧,“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好没出息呜呜”其实陆文一个人待着时很喜欢自言自语,活脱脱一个小话痨,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罢了,他也很喜欢隐藏自己这点。 他要赶紧下楼了,这个午觉睡了快三个小时,难怪一直做那种梦,肯定是睡太长时间了,一顿收拾下来都没有缓解头昏脑胀,整理好床单被罩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ok,搞定!下楼下楼!” 陆文也慢慢接受了现状,但他还有作业没有完成,还是想提前离开,“爸妈,我晚上就想回学校去了,还有部分作业没完成呢。”陆文一边嚼着点心一边说话,软软糯糯的声音还有撒娇意味,虽然陆父陆母很舍不得,但既然儿子开口说了那还是得依着的,他们今天也就相处了大半天,可是他们都感觉到了彼此的亲近,这比什么都珍贵,慢慢来嘛,今天不住在这里,以后总有一天会住的,时间还长着呢,不急这一刻。 汽车的空间有限,两人一同上了车,陆文感觉浑身不自在,又回想起了下午的那场梦,突然脑中闪现一道白光,天哪,内裤忘记收了,陆文跟石化了一样坐在副驾上。 “你干嘛呢,发烧了吗。”陆耀可没见过陆文这副模样,不禁都要被逗乐了,伸手测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哥,家里一般会有人打扫卫生吧。”陆文试探性问了问,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拉家常,还企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不会有紧绷感。 陆耀刚准备发动汽车就又被陆文打断了,“等等等,等一下,我还没问完呢。”陆文看着陆耀眼神闪躲,“那她一般什么时候会来打扫卫生啊。” “诶呀好了好了我直接说了,我有东西落在家里了,现在不方便带着,暂且先放在家里,就是这样。”陆文觉得现在和哥哥的关系是最亲近的,他没多久前还跟他吐诉心事呢,这点小事情说了就说了没什么的。 “嗯就是内裤啊,干嘛非要问清楚。”后半句话说的很小声,陆耀应该没听清,他说完自己就红了脸,让人看了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陆耀:“你什么时候换的?” 陆耀:“睡完午觉?” 陆耀:“你尿床了???” 陆耀:“哦~哦~哦~”陆耀一脸我全都知道了的表情,撑着下巴点着脑袋,发出啧啧声,“年轻人嘛,我懂的。” “我怎么了,我们也不过才相处一天都不到,你知道我平常说话是什么语气吗?”陆耀的反问让他猝不及防,也是,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二十个小时呢,可他们却好像是经历了很多还依旧在一起,莫名奇妙滚了个床单,事后后悔莫及又来一发,又被告知家里往事,发现是假哥哥又意淫了一番,现在相安坐在车里,任凭陆文思想再迟钝也要反应过来了。 苍天哪,那可是你的内裤,你不会都忘了吧,当然说不定阿姨也发现不了呢,既然陆耀都说了交给他那干脆就不管了,陆文在心里这么开导自己,这样想想好像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年轻人果然沉不住气。 “妈妈不是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吗,去那边住。”陆耀走的时候吴岚特地嘱咐的他让他带着弟弟过去住,不然空着就荒废了。 陆耀也不理会他的话,自己开着车向目的地出发,到了小区楼下直接让他下车。 整个过程十分钟都不到,陆耀说到做到绝对不强留他,一开始的不满意都灰飞烟灭了,下了车拿着把钥匙回宿舍去,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道他在乐什么。 最近确实有件事让他很苦恼,同专业的一个学长好像对他有意思,不知道从哪里加上了他的微信,隔三岔五的给他发消息想约他出去吃饭,他觉得不回人家消息很不礼貌,可是一直拒绝他还锲而不舍发出邀请,实在是有点讨厌。认识秦然学长吗?”陆文打算向江铭哲求助,他把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他,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他想让他提供点好的建议。 “为什么要拒绝啊,你母胎lo这么久,就不想体验体验性福,何况,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你们找对象应该挺难的吧,现在就有一个还不抓紧。”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这个大好事砸在了他的头上一样,嘴里哼着小调,搂着陆文的肩膀抖动。 陆文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下去,转过身子看着江铭哲,欲言又止,“我问你啊,什么样是喜欢啊?”陆文看着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江铭哲,一巴掌给他拍醒了。 “你看你纯情的,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就说他不靠谱吧,陆文两眼一麻黑,皱着眉头看着他笑,他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可是最信任他才问他的,早知道就不应该找他。 江铭哲也不想再逗他了,他们四个人中就陆文看着最单纯好骗,老是欺负他做什么呢,他凑近陆文,本想长篇大段的给他来一个即兴演讲,估摸着陆文听也听不明白,他就简单说了几个词,“会紧张、想要靠近、还可能会自卑变得不像自己。大概就是这样,主要这也不好细说,还得你自己悟,明白吗?”江铭哲也不知道要怎么给他形容那种感觉,他向来是走身不走心的,这问题他还真不好说。 晚上陆文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秦然又发来一条消息,又是约他下周末去吃饭,陆文感觉手机上好像说不清楚,当面拒绝应该会更正式一点,他就答应了,秦然可能也是没想到陆文这次竟然答应了,看到消息特别开心手快直接打了一个问号发过去,不过很快就撤回了,换了一句“周末见”。 陆文给爸爸妈妈们各自发了晚安,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能少了陆耀,这是周末必不可少的项目,出门在外要时刻和家里联络,全都发完了他就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文一直都在忙着自己的学业,一个星期五天课有三天要上早八,同宿舍的几个人每天都要深恶痛绝地骂一遍学校,陆文偶尔也会跟着顶两句,大多情况都是在心里叫嚣不满,他很少直接表露自己的负面情绪,忙碌且充实地度过了一周。 陆文不善言辞,多数情况下是听别人说,他可以说是一个优秀的聆听者,身边的朋友都很喜欢和他相处,他身上自带一种让人安心的能力,可能是和他的长相还有外在气质有关,不认识他的人看到他第一眼都会猜测他是艺术生。 秦然今年就毕业了,现在已经出去实习了,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转正,可以说是一步脚已经迈出校园,算是半个社会人了,他想着自己也有能力了,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从发现自己的性向后他一开始很恐惧担忧但慢慢的也想开了,顺其自然嘛,总有合适的。 秦然为了这次见面做了很多功课,他特意订了一家离陆文学校近的餐厅,又方便他找到还能省去很多路程,还是典型的意大利风格的餐厅,装修格调舒适宜人,环境相当不错,下班了后他还折回家换了一身新衣服,以表重视,距离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就到了。 “学长好,没想到您来这么早,久等了。”陆文委婉客气地说着敬语,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已经点好部分菜了,你再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别跟我客气。”说着将菜单递给陆文。 “你看没问题就行。”秦然将菜单交代给服务生,“别跟我客气了,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我虽然大你两届,但也不用’您’字来称呼啊,都把我喊老了”说完自己笑了起来,刚才还感觉很拘谨的陆文被他这么一说也放松了不少。 陆文没想到秦然这么快就说到正题了,之前准备好的话术现在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脑袋像死机了一样不运转,刚好这时候服务生上菜了,缓解了冷场。了,好像蜻蜓点水一般只泛起一点涟漪,陆文想等吃完饭再和他继续说这个,免得坏了他的兴致,秦然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就没追问,全当他是在害羞。 秦然也一直都很有分寸感,每次抛出一个话题后看陆文的小表情,他如果眉头是舒展开来的他便继续说下去,要是他稍微有一点不满意就灵活的切换下一个,总而言之这顿饭两人都很满意。 两人走出餐厅秦然提出要送陆文回宿舍,被陆文拒绝了,是时候可以卸下“重任”了,“秦然学长,我觉得我们做朋友还挺合适的,没想到竟然这么聊得来。”说完没心没肺地笑了,低头伸脚踢脚下的石子。 “陆文,你怎么在这里。”陆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陆文顺着声音回头看果然看见陆耀刚好也从餐厅出来,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他朝着陆耀就飞奔过去。 秦然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哥哥还在场呢,难不成公然拐带人家小孩嘛,他也是明事理的人,和陆耀点头示意一下对陆文挥挥手就走了。 陆文比陆耀低一个头,站在他身边和他说话还要轻微抬点头,“我和朋友出来吃饭,没想到遇到你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说出这番话时的小雀跃,好像很期待可以偶遇呢。 嘴里说出揣测的话语气却很肯定,看到陆文向他跑过来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刚刚的阴霾都消散了,“是快要毕业的学长啦。前不久刚认识的。” “呃嗯我不想去那里。”陆耀当然知道那里是指哪里,只是没想到他连个借口都不找,陆文确实也不想去,去了大眼瞪小眼的怪尴尬,“哥你要常回去就行了。”陆文把责任推到陆耀身上。 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让陆文心跳加速,陆耀将他搂近了就放下手,没做什么其他的,只是手上还有一点他肩膀的余温,和刚才软腻的手感。 他们在秦然走了后也沿着马路的另一边走了,夏天的傍晚炎热难耐,城市里也还能听见知了的叫声,不知不觉见两人边聊边走就到了小区楼下,头上都出了点汗,急需空调降温,刚好陆文随身带着钥匙两人就一同上去了。 难得见到陆文这么放飞自我,陆文从冰箱里取出两瓶汽水,单手拉开易拉罐,给他递上一瓶。 “你要是介意我就不叫钟点工了。”“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以来,你们做主就好。”陆文生怕叫他误会,赶紧解释,着急忙慌的被汽水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声,脸都咳红了。 “哥哥你工作很幸苦吗。”陆文突然有点后悔把哥哥带上来,这下是凉快了,可是他们没什么话可说啊,他只好把电视打开制造一点声响,随便扯点话说说,“我看你今天晚上好像还在应酬。” 经过陆耀这么一说好像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到了他的身上似的,他还可会演,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客厅里没有开头,只有电视上投射的一点微弱灯光,笼罩在他的头顶,好像乌云一片。 “我也会履行我的义务的,将来会替你分担的。”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该做的一定要做。 他好奇哥哥到底知道多少,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毕业了后想要回到养父母那边的,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瞬间忘了言语。 无故受到指责,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的,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后悔死了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关心他工作辛不辛苦了,好了吧,肯定是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现在迁怒于我,陆文就这么默默地安慰自己。 五雷轰顶,刚才还在安慰自己的陆文听到这话莫名的开始感到酸楚,怎么会 电视里放的什么他都没注意了,空旷的客厅里静的都能听到呼吸声。 陆耀看这架势可以了,见好就收,又恢复往日清明的神色,“真是,你看我,晚上喝了点酒,这灯也没开,后劲上来了,跟你一小孩说什么呢。” 他径直走过去,双手叉腰看着陆文,噙着笑意,“想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去洗漱。”说着上手去拉他,陆文没坐稳,被这么一拉,一个踉跄扑倒在陆耀怀里,被陆耀抱了个满怀,软软的身体还散发着不知名的洗衣液的香气。 机械地脱着衣服,调整水温冲洗身体,双眼闭紧对着淋浴头任凭水流冲刷,刚刚自己怎么回事,突然好难过啊,是不是不久以后哥哥就要结婚了?“结婚”这个词对陆文来说还很遥远,目前同性恋都还没有合法化,他以后估计都和这件事无关了,哎,总不能喝中药调理成直男吧,荒谬。 洗完澡陆文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拿,好在这是他自己房间的浴室,就这么光着出去应该也没问题,说不定哥哥已经走了不在这借宿呢,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浴室的门,果然没人。衣橱就在不远处,光着身子太没有安全感了,陆文又太心急加上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离衣柜还有一段距离,来不及穿衣服了,先上床用被子包裹起来吧,陆文扶着床沿站起来钻进了被子里,全都塞好了以后陆耀也闯了进来。 陆文死死拽着被子,誓死扞卫自己的领地,“不热,我喜欢这样。”陆耀也不好再做什么,“刚才什么声音响?”“你听错了,什么都没有。”陆文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说话特别冲,夹枪带棒的。 “你叹什么气啊。赶紧出去。”一直裹着也不好受,他现在只想陆耀能赶紧离开,“你要么就回去,要么就在这住,去另一个房间,总之你别待在我这里了。”陆文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陆文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方面,但是今天晚上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他现在只想换上干净的衣服。 陆耀尴尬不已,搞了半天原来是没穿衣服啊,那刚才的声音肯定是不小心跌倒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顾自地去给他拿衣服,在衣橱里面拿了一身淡蓝色的睡衣裤,又在下面的夹层拿了贴身衣物,放在他的旁边,然后就退出去了。 咚咚咚 淡蓝色的睡衣衬得陆文脸蛋白皙,陆文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双手叠放在被子上面,看起来乖巧极了。 害怕陆耀不相信,又不想再让他担心了,“哥哥要不你把药膏给我吧,等会我自己涂点儿。”陆文坐起来向他伸手要药膏,衣袖宽松,陆耀都能看见他胸膛处的大片红肿。 陆耀已经站到他身边了,说什么都要亲自给他上药,上手解开了睡衣前面两颗扣子,打开药膏盖子,挤出部分膏体在手上,轻轻地涂抹在陆文的胸口处,闹腾了一晚上的陆文这时候反倒安静了。 弄得陆耀也跟着气息不稳,脖子下面的肌肤只是轻微泛红,胸口处才是红肿重灾区,陆耀又解开了一颗扣子,将碍事的衣物往两边扯,胸口的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乳头早已挺立,不行了要受不了了,陆文推开陆耀拉上被子盖住已经有反应的身体。 陆耀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久等也等不到,睁开眼睛,看见陆耀玩味地看着他,一时羞愤,伸手要锤他,被陆耀一手抓住,侧头吻了吻白嫩的手指,在掌心落下一吻,伸舌舔舐,酥酥麻麻的叫陆文想要抽回。 陆耀吻到情深处,陆文使坏咬住他的下唇瓣,不容许他的进一步侵犯,双手环紧钩住陆耀的脖子,不让他后退 陆耀被死死地桎梏在怀里,感情这是在报复他呢,他勾唇一笑,压身上去,不甘示弱的也咬住陆文的上嘴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还是陆文败下阵来,“我疼”被咬着唇肉声音说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听清一点点。 “破皮了。”陆耀看着自己的“杰作”,指腹轻柔陆文湿润的嘴唇,红润的像宝石一样有光泽感。 “你压到我了,好沉啊。”陆文双手推开身上的人,不怪他嫌弃陆耀沉,刚刚摔了一跤跌到屁股,现在还疼着呢,就靠着屁股支撑他的身体躺在床上,一个成年男性就这么压着他肯定受不住。 “我看看胸口的伤怎么样了。”这才想起来早已被冷落的胸口,药膏已经完全吸收了,红肿也退下去一大半,皮肤逐渐白皙,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陆耀也就放心了。 说着也想钻进被子里,却被陆文打断了,“你还没洗澡呢!”陆文有轻微的洁癖,他不喜欢风尘仆仆的一天后澡都不洗就上床睡觉,无论再累都坚持洗漱。 陆耀一边走一边拿干毛巾胡乱的擦拭头发,陆文见他出来主动将另一边的被子掀开,无声地邀请。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陆文一直都没有过恋爱经历,他始终对感情抱有纯粹的幻想,不能不清不楚的就搅和在一起,有些该问的还是得说清楚,他刚好想到前两天江铭哲给他说过的一个热梗,就想拿来试验一下。 陆文转身双手撑在陆耀的胸肌上,整个身体都在往他身上蹭,“哥哥你竟然知道这个啊!”说着咧着嘴笑了,两个淡淡的酒窝印在脸上,可爱极了。 陆文从陆耀手里挣脱出来,活动活动嘴巴,“三岁一个代沟呢。”说完没心没肺地笑了,乌黑的眼珠像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 “嗯哼屁股疼。”这下痛苦的神情倒不像是演出来的,陆耀还奇怪呢,好像也没使多大力啊,怎么可能就把他打痛了呢,“刚刚摔倒的时候坐到地上了。”陆文怕他不信又解释了一遍。 “现在好了,真的,不疼了已经。”陆文只是想向哥哥撒个娇,不想玩火自焚,要是真的脱了裤子可能会有比这更重的伤出现,孰轻孰重他还是懂的。 陆文的睡衣的款式很宽松,躺下去也能够轻松遮住屁股,陆耀将衣服下摆微微撩起,看到他屁股青了一大块,和腰腹上的纯白两相对照,他用食指轻轻按压了一下他的尾椎骨,果然引的陆文倒吸一口凉气,臀肉轻颤,“也不早点和我说。”陆耀这边着急上火,陆文也很难受,“我没事的,过两天自然就好了。别担心了哥哥。” 很快就涂完了,陆耀不敢再继续看,他怕他又忍不住,轻轻地盖上被子,挡住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