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替唐泽活动的时间可不少,总不能真就一直这么连蒙带猜地学习考试,除了该做的体术训练之外,文化课也该跟上了。
“这就叫人工智能解放人类生产力。”对此,唐泽是这样总结的。
“我也不知道。”诺亚迷茫的声音在扬声器里响了起来,“嗯,就是有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说不上来,这是某种人类的感应吗?”
“什么样的感觉?”
“形容不出来,嗯,一种运存可能会过载的,很疲惫的感觉?”
“哦,可能唐泽又有了什么新点子吧。别担心了,担心也没用。”听到这个形容的星川辉顿时丧失了兴趣,重新低下头,对着数学公式愁眉苦脸。
他们几个都是渐渐会被人遗忘掉的“死人”了,销声匿迹低调了有一阵的诺亚,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人这么密切地惦记着。
反正有什么事,认为是唐泽在作妖,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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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停在咖啡馆门口,等来了车门动静的安室透一转头刚要说什么,看见唐泽的脸,原本想问的话全忘光了。
这是谁的主意?他不觉得唐泽那几个同学会用这种方法和他起哄。
难道是星川辉?那个一遇上自己就噤若寒蝉,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的小子,有这么大胆子吗?
并不知道唐泽的窝点新收录了一位非常具备压迫力的天然黑,安室透琢磨了片刻,还是直接问道。
“你确定要带着这么一张脸去事务所吗?你看上去像是和损友打牌输了好几轮一样。”
“您听上去很有经验啊。”唐泽一脸木然地坐好,“想笑就笑吧,他们已经笑过了。”
“只要遇到一个爱恶作剧的朋友,你的生活就是会这么丰富多彩。”挑起眉毛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安室透轻巧地说,“除了要处理的委托,组织那边你也得接头,脸不去洗一下没问题吗?”
“既然是‘明智’出场,我反正都得易容,自己脸上有没有东西,也没什么区别。”唐泽的表情更加麻木了。
那几个家伙,恐怕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才坚持要选择这种惩罚形式的吧?
嗯,内心狠毒的代号成员,易容面具下头是荧光笔画出来的黑眼圈和小猫脸……
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安室透是真的有点想笑了。
深刻明白唐泽在某些时刻奇怪的小心眼,安室透调节好了呼吸,好歹没有当场笑出声,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了一句。
一会儿联系一下榎本小姐,问问她有没有照片好了。
能记录到唐泽如此窘迫的时刻,说不定零组的加班热情都会高涨一些。
“那个洗脑仪器,你已经调查清楚了?”丝毫看不出心里转悠着一些非常不成年人想法的安室透,面上正经地问道。
“差不多是搞明白了。”唐泽指尖滑动了一下,将一份文件发送向安室透的邮箱,“比较难用语言解释清楚,也利用了一部分我父亲的研究记录吧,不过和组织用的洗脑设备存在差异。难怪组织会产生吸纳他的想法。”
风户京介做学术的天赋一般,他苦心孤诣搞出来的东西,在灰原哀手里都没挺过一晚上。犯罪的天赋就更是了,心思恶毒,见识浅薄,在心性上都未必比得过许多平平无奇的米町杀人凶手。
——起码人家武德充沛,愿赌服输,大部分案件的动机都是恩怨情仇而非自己的犯罪欲望,不仅不会挑未成年作为目标,一不做二不休把调查案件的警察和侦探一起干掉的屑,更是少数。
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风户京介在医学和心理学方面的能力无疑是超过了很多人的,他从事认知诃学研究这么久,搞出来的成果也不乏可圈可点之处。
“组织是想要吸收他的研发思路,完善自己的洗脑设备?”开车中的安室透看了眼传来邮件提示音的手机,没有分心去翻看,凭借直觉判断着,“组织的研发路线,和他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组织的洗脑仪器,我目前大概见过两种,第一种,就是诺亚方舟的‘茧’。”回想起全息游戏发布会的经历,唐泽有些感慨地说,“它同样是利用了人的感官,在长时间接收信息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向人的意识植入暗示。”
不过,它最后反过来方便了诺亚方舟,在那50个孩子的潜意识中,植入了对组织这个概念本能的抵触和厌恶,成就了诺亚方舟无声无息的“拯救下一代”的计划……
还是挺戏剧性的发展。
“至于另一种,我觉得我见过,但我或许不记得了。”笑意敛去,唐泽的眼神慢慢沉了下来,“我这次故意让风户京介来这么一遭,就是试图弄明白,那种仪器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安室透瞥了眼唐泽的表情,踩住油门的脚尖放松了一些。
昨天,他们已经交流过这个问题了,在他看来,虚假的空白的记忆,对唐泽而言是一种另类的创伤。
这个总爱做许多计划,不愿意面对失控的家伙,想必是不能容忍自己脑子里居然装着一段别人制造出来的幻影的。
“所以,风户京介的那种,是不同于这两类仪器的吗?”手上轻巧地打了个方向,嘴上的话也轻巧地转了个弯,安室透将话题直接过度到风户京介身上,“他有自己的窍门?”
“嗯,他比较变态一点,他利用的是我父亲治疗我的那种原理,制造出了必须要使用特定的词组或者视觉来唤醒的记忆修正……类似催眠那样吧。”想起倒下之后,眼前闪过的明亮澄澈的白光,以及随之而来的深沉蓝色,唐泽勾起嘴角,“运用得当,它说不定真的能拿来修正人格,要我评价的话,这才是洗脑正确的道路。组织到现在才发现他,已经称得上迟钝了。”
正确道路吗……
想到近日为了了解这条组织钻研已久的研究路线,自己看过的那些资料,安室透从这句话中读出了一些嘲弄的黯然感。
唐泽一川,不论他的理论或者他本人有多么怪异,乃至于说,偏激,不能否认的一点是,他是一名医生。
医生,研究一门学科的初始目的,通常都很简单。
为了治愈。
“找到可以修正人格,拯救灵魂的方法”,这才是这一整条研究线路的起点。
而唐泽他……
“好了,到了。”轻点住刹车,安室透收拾好自己的思绪,出声将似乎同样陷入了沉思的唐泽唤醒。
没有那么多留给情绪的时间,卧底们的工作,是很忙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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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嗯,劳驾。”从许多回忆的画面中抽离,贝尔摩德抬起头,看着前座笑容恭敬的男人,谦和一笑,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嘴中发出了低沉的男声,“劳烦您专程来接我了。小田切局长在吗?”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