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裕也想了想,放弃了继续翻找交通记录的打算,又发出了一声沉甸甸的叹息。
这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具体人的具体罪行,在心之怪盗的大力协助之下,没有了调查的阻力。
“……起码也得有lunar这种手笔,才能引起媒体的兴趣吧?”
“这些天他一直在啃相关领域的论文和期刊,还看了很多论文和研究所的信息,不知道具体进展如何了。”视线往阁楼的方向扫了一眼,他补充说,“他前两天特意去了一趟京都,也不知道是忙乎什么。多留心他的情况,那些人的重点,依旧会放在唐泽身上。”
要是一直这么厌恶媒体,他应该早就能被压力到撂挑子不干了。
“近期的新闻,有什么问题吗?”脑袋还被月影岛那一大摊子狗屁倒灶的事情占据的毛利小五郎,一时间想不起最近有什么类似的消息,奇怪地皱了皱眉。
高木涉凝视着文件附图上,那张见过许多次的熟悉面庞,难言的悲伤心情,以及更多的担忧,完全通过语气传递到了电波的另一头。
工作的时候,目暮十三一般会把私人相关的联络人静音,转而给一些有可能带来紧急消息的号码设置各类提示音,以免自己在忙碌的工作当中错过更重要的消息。
唐泽一川的那套理论本身,都还被排斥和质疑呢。
对这位老朋友的个人习惯,也和他共事过不短时间的毛利小五郎是有一定概念的。
目前,虽然已经出现了与警察相关的牺牲者,但他们的推断不具备说服力,示警再多次也没有用处。
“嗯?去京都了?很抱歉,我这里好像没看见相关记录或者申请……”
对于他的这番辩解,目暮十三的目光越发了然而同情:“可是,据我所知,你们不是本来就在分居了吗,而且分居有段时间了。”
“好吧,您说的对。”遗憾地放下手里的卷宗,风见裕也瞟见了电脑上的内容,语气期期艾艾起来,“那个,降谷先生……关于上次在零组的时候,提到过的唐泽要做顾问的事情……”
“啊?”略微感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风见裕也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一下子放小了,“这个,重点指导,您,已经有名单了吗……”
因为负责搜查一课,长期和各路名侦探们打交道蹭版面的目暮十三,多少也可以说是个传奇警察了,在大众媒体当中有一定的知名度,有一种“这个警察我曾经见过”的奇怪的国民认知度。
目暮十三的态度微妙地哼了一声。
这种连串响个不停的蜂鸣声,就是他习惯设置的较为紧急的联络情况。
总是使用它来插手案件的话,一次两次还则罢了,次数多了,就算刑警们表面上不能反对他们的参与,稍微阳奉阴违,拖延你几回,一旦遇到真正的紧急情况,是会耽误事的。
无力地扯了扯嘴角,风见裕也努力消化着这让人痛苦的事实,反复告诉自己唐泽纵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他确实在这类技巧上天赋卓越之后,才终于平复下心情,无力地开口问:“呃,所以,唐泽他自己那边呢,他之前说,要自行阅读相关资料,给我们个人的意见,有进展了吗?”
他的视线,转向了比昨日更加人满为患的办事大厅。
这可是米町,随机变态杀人狂找不到,因为各种原因心生杀念的凶手,那真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
“是的,如果能配上几张好的新闻配图,那月影岛的旅游业可能就要迎来旺季了。”星川辉见怪不怪地点了点头,“可别忘了,这中间还有我们的戏份以及怪谈的要素呢。”
“确实,希望新村长清水正人能利用好这次机会,发展一下相关产业。能留下不错的名声的话,开发几年旅游资源是够了。”唐泽煞有介事地点头赞同,“失去了一项支柱性产业,想想还有点过意不去呢。这不正好吗?也有新的收入增长点了。”
“我,我们那只是……”一时语塞的毛利小五郎磨了磨后槽牙,“反、反正,就是说想彻底分开一段时间,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什么的……”
“去试试看嘛,反正局里常去那边的人,评价都还是挺不错的。”拍拍毛利小五郎的背,目暮十三多少有些怜悯地说,“我听说伱老婆的事了。挺不容易的吧?”
他的目光向后瞥了一下,落在了浅井成实脸上。
接头的出问题,卧底是真的倒大霉的。
“喂,这里是目暮……什么?”下一秒目暮十三的语调瞬间高了一个八度,“你说谁出事了?”
所以,毛利小五郎,包括搜查一课的人,都已经准备明日就离开岛屿,把接下去的麻烦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了。
“他上次躲着所有人做安排的时候,直到最后他主动暴露情况之前,你有察觉到什么吗?”一想到这个,安室透就没好气地说,“这小子啊,易容糊弄人那一套,是越来越顺手了。”
如果只是报复方式激烈的话,在这么卷的市场当中,是吸引不到什么大众目光的。
仓桥关于唐泽的疯疯癫癫的见解,就更显得像是学心理学把人学疯了似的,除了对这些事情深信不疑,也了解组织在其中投入的零组,会对所谓虚无缥缈的“唐泽学派”格外上心,这套东西拿出去是不会有人信的。
不过这个知名艺术家的儿子男扮女装,卧底毒窝两年,以充满仪式感的方式杀死仇人后自尽的故事,就非常的有看点了。
哪怕他们身为特勤部门成员,事实上有更优先级的信息处理或者说干涉能力,这种权力一旦用多了,是会引发反弹的。
“……总之,我们的关系没有彻底破裂啦。”生硬地转折语气,毛利小五郎勉强回答道,“我也不是在为了她戒烟戒酒……也不能这么说,反正,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毛利小五郎翻着眼睛,暗暗谴责着唐泽这个净出馊主意的小子,同时把话题强行拉回了一开始的部分:“这边的事情,后续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知道的部分已经都提供出来了。看这个样子……”
“因为唐泽的事情,把你硬从公安部门调过去,接管唐泽的保护观察,这件事已经引起部分人的不满了。”想到这些,安室透多少有点头疼,一刀切开手里的火腿块,“虽然我们理论上是有这种权限的……”
毛利小五郎也在第一时间集中了注意力。
“那是搜查一课该负责的事情,风见。”接着电话的安室透把手里的吐司面包均匀地切开,“毫无理由的插手,说真的,不仅是浪费我们人力的问题,他们那边也会有意见的。”
“滴滴滴——”还要再说什么,他的动作被身上急切的铃声叫了停。
怎么偏偏,就是让这么个精于此道的特工料子,学会了易容这么超乎想象的伪装技巧呢?
只能说,老天真是不公平,不仅会关上你的窗你的门,还会把你开不了的窗和门,一股脑地全开在人家屋子上,给人家做个玻璃阳光房。
几米之隔,借口有点累了,在床上睡得正熟的唐泽,当然接收不到风见裕也的怨念。
“还真的是,猎杀阴影,就能催生出来的东西啊。”看着手里在吧台暖色调的灯下,垂下黑金色光影的水晶,唐泽用眼角睨着里昂,“越来越怪的,搞得像是我吸收了那些秘宝之芽,把它们转化成了欲石一样。我都拿到东西了,可以好好给我解释设定了吗,谜语人?”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