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我问完,你再带他走也不迟。”章羽财寸步不让,紧紧盯着林玄。
“好,那你继续问。你现在问他的话,必须是这次案件的事,不要问与之无关的话题,扯远了脱离实际就只能带他去局里问了。”林玄咬着后槽牙,重重地撂下这句话,双手抱胸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却像钉子般钉在章羽财身上。
“你老婆呢?”章羽财话锋一转,目光直勾勾盯着老章,那眼神仿若能看穿人心。老章一愣,瞪大了眼睛,心里犯起了嘀咕,只觉这人又开始扯远话题了,满心窝火,没好气地反问:“我老婆在哪?我不知道,你知道在哪你说。”
章羽财也不恼,嘴角微微上扬,慢悠悠地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香烟,大拇指轻轻一弹烟盒底部,抽出一根叼在嘴角,“啪”地一声点着火,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才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觉得没意思,你现在就和林警官去局里,然后你就知道怎么回答问题了。”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股呛人的辛辣。
“别介啊!我说。”老章慌了神,双手在空中乱摆,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我坦白告诉你,我老婆就是在镇上的服装厂上班,她每天早出晚归,现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什么叫应该?她平时都喜欢干什么?”章羽财步步紧逼,上前半步,微微眯起眼,把烟夹在手指间,烟灰簌簌掉落。
老章面露难色,挠了挠头,眼神闪躲,嗫嚅着:“我们平时说话很少,她说的有道理我就听她的,如果说的不对我也听不出来,她要干嘛就干嘛,我不怎么关心这些事,毕竟从相好到结婚已经有八年了,老夫老妻不都这样过来的吗!”
“那你也太粗心了,这就是原因之一。你的热情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也不需要你的热情才能得到满足。”章羽财弹了弹烟灰,目光幽幽,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看似随口闲聊,实则另有算计。老章对老婆这般不上心,说不定家里暗藏矛盾,这矛盾没准就跟眼下这命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也许死者生前跟老章老婆有瓜葛,或是老章老婆无意间卷入什么麻烦,被凶手利用,抛尸到老章家门口,想借此搅乱视线。章羽财决定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揪出背后隐情,还老章一个清白。
“老章,我这么问你你都不说,看来你跟你老婆是真爱。”章羽财把烟头放在地上用力碾了碾,直至火星彻底熄灭,抬起头,满脸狐疑与不解,那眼神仿佛在说老章藏着天大的秘密。
“问题是……”老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额头上皱纹拧成一团,嘴唇微微颤抖,急于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上,这个案件的责任也有你的。哪怕你没有错,可你对这次案件有个隐形的推动作用,但你绝对不是杀人凶手,这是肯定的。”章羽财双手背在身后,围着老章缓缓踱步,眼神像X光般上下打量,每一步都似踏在老章的心尖,让他愈发局促。
“这位同志!你到底是来帮助我,还是来……”老章眼眶泛红,声音拔高了几个度,透着委屈与愤怒,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身子因情绪激动微微颤栗。
“我不是来帮助你的,你可以跟警察回局里喝茶了,至于什么结果,你想过没有?”章羽财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吓人,双手抱胸,微微歪头,静待老章的回答。
“没有。”老章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双脚在地上来回挪动,蹭起一小撮尘土。
“如果说没有,你就是有。警察确实没有证据你是杀人犯,但是你的行为具备一切条件,杀人动机和案发时间吻合的程度可以达到百分之百……”章羽财故意拖长尾音,字字如重锤。
“我说,你别再说了。”老章猛地抬起头,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我和我老婆算是莫名的缘分,本来不应该结婚的,结果却阴差阳错地结婚,算不上孽缘却又是孽缘。”老章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眼神飘向远方,陷入回忆。
“和她结婚完全是因为我们有过孩子,至于是不是我也没有去做鉴定,我爸妈生前都说这孩子鼻子、眼睛啥的都像我,即便不是我的我也认了。毕竟这孩子是和他妈一起生活了七年多,和我正式结婚的时候,我三十九他已经八岁了,今年算下来他已经九岁了。”老章眼眶湿润,声音愈发哽咽,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老婆也很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的。以前没觉得她有什么奇怪的,最近倒是爱?意烈幌伦约旱牧场!
老章微微皱眉,神情有些复杂,抬手比划着,“虽然她比我年轻几岁,可脸上的褶子那点粉底根本遮不住,还问我画的怎么样。我就笑了笑说就那样,凑乎凑乎就行了,没有人会在意你。”说这话时,老章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生活的疲惫与沧桑,丝毫没料到这番家常琐事,会在这命案旋涡中被翻出来,更想不到它们可能暗藏破案关键。章羽财则眯起眼,心里暗忖老章老婆的异常之举,说不定就是解开案件谜团的线头,决意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
“你老婆用的什么化妆品?”章羽财身形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章,那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执拗劲儿,似乎笃定这个问题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