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结婚。” 温书渝枕着这三句话昏昏睡去,恍惚听见司仪的声音,“接下来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江淮序宽大的手掌,揽住她的后脑勺,慢慢俯下身,缓缓向她靠近,唇与唇即将贴合。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铃声划破天际。 温书渝挣扎着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问:“喂,你好,哪位?” 一个激灵,温书渝立刻掀开被子,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好,马上到。” 梦里,她和江淮序正在海边举办婚礼,宣誓结束后到接吻环节。 为什么做了这样一个梦,太奇怪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这个笑容代表什么。 希望工作与生活分开,直来直往,没有任何扭捏,程羡之表示理解,“明白,以后我们是同事是朋友,祝你祝福,早日找到心仪的另一半。” 成年人的世界,直截了当更节约时间。 据她介绍,她和她老公的恋情始于大学,毕业即结婚,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情侣。 身边许多人都觉得秦思晚大题小做,男方没有出轨,没有冷暴力,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仅仅是性格不合而已。 秦思晚的神情落寞下去,“婚后柴米油盐酱醋茶磨灭了所有吧,我俩聊天越来越少,一天说不到一句话,他说他脾气变差是因为我,还说我做了点家务就了不起了,很多人和我说,男人都这样,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出轨已经很好了,真的是我的问题吗?” “谢谢你,温律师,我承认他还是爱我的,但不足以支撑我愿意和他度过余生,一辈子这么长,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许多人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 一抹夏风融于西侧橘红色的天空,千万点晚霞飘落,华灯初上的南城,良视科技的员工如归巢的鸟儿,离开了园区。 一夜一天过去,江淮序置顶的绿色蝴蝶头像的主人,未有任何响动,最新的消息仍停留在温父住院时。 宋谨南打趣他是常有的事儿,江淮序淡淡地说:“这就走了。” 接下来几天,亦是如此,置顶的人安安静静躺着,没有新鲜的红色1。 一直到周四的晚上,江淮序接到温书渝的电话,“江淮序,现在来我家,讨论讨论你说的事情。” 原本已经忘了这件事,但温母来电说,周末排满了相亲。 从大学开始相处的情侣,婚后都会生变,更何况相亲的人。 江淮序就不一样了,像他说的,知根知底,婚后各玩各的。 温书渝打开门,“你来了,只有一双我爸穿的拖鞋,凑合一下。” 第一次来温书渝的房子,两家一模一样的户型构造,而且连装修风格都几乎一样。 屋内同样没有任何男性居住过的痕迹。 肉肉的粉色叶片,远远看去像一朵朵小花。 江淮序拉开餐椅坐下,温书渝靠在对面的沙发椅背上,垂眸开门见山地说:“你看上的姑娘怎么办?” 哄骗父母,什么时候老好人也学会撒谎了。 接受他的建议,是因为不用费时间费精力去维系感情。 温书渝又问:“父母问起来怎么说,毕竟我们这么多年,都是拒绝他们的撮合的。” 半晌室内响起了一道清冽的声音。 十年,生肖即将轮换一圈,藏于心里的话,借着合作的名头说了出来。 仿佛他真的喜欢她。 不知什么时候,江淮序已来到她的面前,垂手而立,微微弯腰,郑重地说:“你的财产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所得,都属于你,我的财产都属于双方。” 原来是标准的桃花眼。 “得到一个老婆,赚了。” 老婆 明明是谈合作的态度,怎么现在 温书渝好似不认识江淮序了,有点轻浮。转念一想,生疏了好几年,何谈了解呢。 江淮序敛下眼皮,“好,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何 互不打扰、各玩各的,诱惑力太大了。 同一时间,江淮序告知江父、江母,【爸、妈,明晚去温叔家,有事要宣布。】 无论她们如何追问,俩孩子一致保持缄默,说辞都是明天就知道了。 客厅中央,温书渝和江淮序站在前方,四位家长正襟危坐,坐在沙发中间。 纵使温书渝出庭无数次,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仍会惴惴不安。 江淮序垂目用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女人,正在摸自己的耳垂,每次心虚都是这个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