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铺作的路面,马蹄声声清脆,微风拂面,夹挟着野外植物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的是蔓延深浅不一的绿。 林清和翻身下马,一脚踩上湿软的黄泥,另一只脚随后跟上,目光扫向过来的安先生和他身后的学子与衙役。 因此,秋家村里的路还是朴实无华的黄泥路,又因为洪水刚刚退去不久,原本干硬的黄泥路,软趴趴的。 “安先生,幸不辱命。”秋宜年恭敬地说道,“院长来了,县令的手令也到了。” 紧接着,安先生又转头对秋宜年说道:“幸苦你了,回来了就好,你负责的水渠,剩下的学子管得一团糟,你赶紧过去和他们说说。” 安先生接下来没有说什么废话,直奔主题,拿过了林清和递过来的手令,短短扫视了几秒,便看完了手令上的所有内容。 安先生来了半个月左右,得知了秋家村以及周围的地势与水文,实地一一走过,得出了如此结论。 “呵呵,院长,先跟我来,我们先去看看水利工程规划图,这些可是学子们自己再三实地探查,修改了几遍,交上来的最终成果,我看过了,不错。你也来看看。”安先生神情愉悦,带着林清和穿过危房林立的秋家村,来到了他们现在居住的院子。 在打开秋宜年家房门的那一刻,林清和看到了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白琅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清和下意识脱口而出。 “白大人昨天晚上就过来了,巡视川堤,核查水利工程进度。”安先生嘴上没把门,快言快语,把白琅月的底掀得一干二净。 林清和失去了爽朗的笑容,僵硬着一张脸,摇摇头,“我出去放马,等一下就进来。” “小师兄,你可要快一点啊,我等着你。”白琅月含着笑意的嗓音从林清和身后传来,清晰无比地钻进林清和的耳朵。 林清和绑好缰绳,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眼一闭,心一横,走进了院子里,和白琅月一起看起了放在院子里桌子上的水利工程图纸。 不过一会儿,林清和就沉浸在了学子提交上来的图纸之中,忘记了站在他身侧的白琅月。 “安先生!安先生!出事了!村民又闹起来了!” 没有人,高声呼喊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琅月往身侧移了一小步,按住了林清和的肩膀,低垂着眼看林清和,“没事,小师兄,之前秋学子不是和你说过了这件事吗,现在不过是又出现了。” 那衙役看着年纪不大,二十五岁左右,孔武有力,浓眉大眼,国字脸。他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脸上不断淌下的汗水。 一行人急匆匆跟着云建白去到了一处四处开阔的荒野田地,远处隐约可见两方人马不断拉扯,声音嘈杂,听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