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从江中河边救出来的人,没有昏迷就是能继续活下去,昏迷了有脉搏有心跳,那就是听天由命。运气好一点,一两天就自己咳水醒过来,运气不好拖个三四天,自己就先走了。 林清和心无旁骛,默默数着拍子,心中期盼着这个女孩一定要醒过来,充耳不闻旁边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姐姐怎么就没有遇上像林先生一样的好人呢? 林清和往后一倒,手掌胡乱抹了一把不知是汗还是水的脸庞,胸口微震,真是太好了,救下了两朵未成长的花骨朵儿。 秋大花从黑暗中醒来,模糊的意识到有人在她身上不断按压,似乎要把她肚子里的水都要从喉咙里按出来。 定江的水被她一声声咳出,眼角沁出泪花,耳朵里被水隔开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 秋大花捂着自己的喉咙,断断续续的咳着,她怎么记着她已经被献祭给定江河神,扔下江里了,这是有人救她上岸了,他难道不怕河神老爷责罚吗? 哭喊声仍未停止,好似要把今生今世的泪水都哭干了就舍得停下。 秋小湖眨巴着被泪水洗刷的透亮的黑眼睛,被秋大花捂住的嘴不住的抽抽噎噎。 “王大伯,回神了,升堆火给我们烤烤,暖暖身子。拿点水和干粮出来给她们,正好我们一起吃中午饭。”林清和走到大石头背后朝王车夫扬声道。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车夫,生火对于王车夫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他干净俐落地架起火堆,做好隔离带,燃起火堆,招呼着俩小女孩过来烤火,烘烘身上的湿衣服。 林清和也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手上拎着一条湿哒哒的亵裤,信步而出,“王大伯,有多余的树杈没,我烤烤裤子。” “没事,我自己来,我自己的衣服,不必麻烦王大伯。”林清和从王车夫身旁的树杈堆里随手拿出一根,将自己的裤衩子搭上去,放在火上烘烤。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林清和转动着树杈的方向好让裤子受热均匀,干得更快些。 “我……我叫做秋小湖,村里的娘娘说,嫁给河神老爷就不用饿肚子了。”秋小湖细细的童音也跟着响起,带着浓浓的哭腔。 就这样欺骗无知天真的小女孩,难道他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再怎么样,林清和还是要尊重两个小女孩的意愿。 “恩人,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别把我赶走!”秋大花猛然朝林清和一跪,深深恐惧着,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不要她的话,她又能去哪里,回家了还是要被抓起来祭祀。 秋小湖懵懵懂懂的也跟着秋大花一起朝林清和跪下,跟着秋大花一块说:“不要赶我们走。” “没说要赶你们走,快起来,你们不要跪着我。”林清和看着眼前一大两小,烦躁的揪着头发,“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