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刺刀撬开弹药箱,发现全是石块。
远处传来《中央日报》飘落:“唐司令长官誓与南京共存亡。”
传令兵瘸着腿跑来,语气慌张:“师部.昨晚过江了!”
金陵大学礼堂,安全区。
彩色玻璃窗被震出蛛网状裂痕,阳光在戴着金丝眼镜,教授许文远脸上切割出光斑。
他正将一卷残卷塞进皮箱,角落里的妓女红玉突然掀开旗袍,露出绑满银元的束腰:“许先生,带我去上海,这些都归你。”
太平南路绸缎庄。
绸缎庄少东家陈子安将最后半匹素绸浸入染缸,血红迅速吞噬白色。
账房老周颤抖着按住他的手:“少爷,这是给死人裹身的料子”
陈子安抓起染缸里的铜勺,舀起猩红液体泼向门外“仁丹”广告:“现在就给活人用。”
这是因为日寇收集染血的白色布料,用来做绷带。
日寇真的穷到家了,什么都没有,穷鬼帝国主义,有叫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外号。
然而那又如何?
有组织对无组织,高效率对低效率组织,就是碾压就是屠杀。
夫子庙茶馆。
说书人程瞎子,摸着三弦唱《梁红玉擂鼓》,茶桌下蜷缩着逃荒来的哑巴少年小满。
突然木板墙被刺刀劈开,程瞎子将三弦砸向日本兵喉咙。
小满抓起滚烫的铜茶壶泼向另一名士兵。
程瞎子惨死在日本刀兵之下,小满被当场活活劈死两截。
挹江门外。
溃兵与难民在城门挤压成人肉漩涡。
周镇岳撕掉领章大吼:“川军的!滇军的!都跟我去中央银行仓库!”
只有五个士兵停下脚步,其中有人背着书籍捆成的简易“防弹衣”。
宪兵副司令萧山令,选择自杀殉国。
不知不觉,大地已经生霜。
那霜成血。
电影里第一次出现群像,却是如此绝望,这些人几乎没有人能逃出来。
12月14日,日寇张贴布告要求难民返家。
通过“安民”布告诱骗藏匿者现身,随即展开挨户搜查屠杀。
在安全区插日本旗的难民收容所仍遭洗劫,如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避难妇女超万人,仍被日寇每日掳走数百人。
周镇岳来到中央银行,发现地堡铁门竟是镀锌饼干箱拼接而成,苦笑着将青天白日帽徽塞进门缝。
日寇火焰喷射器袭来时,他哼着广东童谣点燃炸药引信。
镜头给到妓女红玉,用银元贿赂日本兵,将三个孤儿塞进运尸车,而她则被强暴至死。
陈子安给难民分发染红的白绸作标识,自己被破门的日寇杀害。
阖家九口灭门,妻子已经自杀,惨遭奸尸,儿女被日寇用刺刀挑起。
许文远在图书馆地下室点燃典籍,火光中背诵《正气歌》。
陆家兄弟被困在城南染坊,惶恐求活,陆大川观察日寇的动作。
日寇五人小队,始终呈菱形队列,每屠杀二十人,必轮换刺刀手。
数不清的尸体横在眼前,男人、女人、老人、孩童,不论年纪、不分性别,鲜血将地面染成深红色。
影院观众从没见到如此大尺度的电影,他们被沉重的剧情压制的无法呼吸,有人已经啜泣起来。
《1937》采用不是历史循环论,场面人物并不死寂沉沉,画面和寻常电影没有区别,甚至在一些场景中彩色更加浓烈。
电影费了极大功夫用来建立1937年的南京城,关于普通人的衣食住行,更让观众有代入感和沉浸感。
如此,情绪冲击更大。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