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又一个邱凌 岩田抬起头:“沈非,这是因为我帮助你的朋友抓获邱凌的惩罚吗?” “我现在的身份是精卫,岩田精卫。”她面无表情,目光并没有放在岩田身上。 “里面有你死去妻子的脑部标本?”她耸了耸肩,“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我唯一剩下的记忆中,只有那么一幢被人称为鬼屋的破旧房子,以及房子地下室里的这几个标本而已。玻璃罐底部的标签纸我都看了,是些什么人我没有太多兴趣去一一了解。想不到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你妻子的,嗯!是那个叫文戈的吗?” 我朝着外面走去,脚步在木质通道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我没有再多看乐瑾瑜和岩田一眼,大步往前。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在蜕变,但最终变成什么,并不知晓。 “沈非,你今晚变了,变得好像不是你一样。”邵波在我身边小声说道。 我继续说道:“不是很好吗?你们这些日子都挺担心我的,我也知道,现在我终于释怀了,你们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笑了:“那我变得像谁了啊?像你?像李昊?或者,变得像邱凌了?” 我没有反驳,实际上无论他的推断出于何种个人主观,最后那句确实是对的。在他所描述的那一刻,我变得不再拘泥于旁人如何看待,也无视道德与法律以及社会常理。 “但是邵波,在我撞倒岩田的瞬间,我很开心。”我小声说道。 我停步,他的话如同迎头而来的撞击,让我警觉。我转身望向邵波,只见他仍然挂着那一丝浅浅的微笑,嘴角还叼着一根燃着的香烟。属于他的故事,在我脑海中开始如幻灯片般放映——他对最初理想无法实现的耿耿于怀,他对那金色盾牌的念念不忘。他一度迷失与沮丧,但最终还是保留着正直的灵魂。似乎玩世不恭,又始终坚持原则。 我刚说到这里,面前的邵波突然将右手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我噤声。我一愣,紧接着发现他的目光似乎锁定在我身后沙滩的某处,眉目间满满的顽童神色,并小声说道:“嘿!大力还真不错呢。”我不明就里,朝那边望去,看到的画面也瞬间让我心中涌出一丝丝欣喜——古大力与白天我看到的那个姑娘的背影,正在远处的沙滩上越发靠近…… 是的,生活中,始终还是美好多过心碎神伤。我将怀抱中的文戈举起,将自己的嘴唇贴到冰冷的玻璃罐上。过去的,终究要过去,未来的路,还是需要往前。 “他很真诚,也很实在。”我答道。 我再次看了一眼远处与姑娘漫步的大力,“邵波,这个社会并没有那么灰暗吧!最起码,在我身边,还有不少真诚的人儿。” 他话刚落音,就听见我们身后某处响起了男人的大吼声,而且有点耳熟。我俩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两百米外的一块巨大石头上,八戒正双手张开对着面前的大海,而他身旁也坐着一位姑娘。 他越发亢奋起来,肺活量本就不小的他,制造起噪音来也是一把好手:“我信!我能!” “嗯!”我加快了脚步。 他很像一头雄狮,面前任何的艰难险阻,在他看来都微不足道。并且,任何人只要对他露出一丝试图挑衅他威严的举动,面对的都会是他那气场强大的迎战。 人类的大脑从解剖上可以分为两个大脑半球——左脑和右脑。对大多数人来说,左脑通常以一种分析性的、序列性的方式处理信息。例如语言的组织,就需要序列性的认知并进行符合逻辑的排列。而右脑是以一种全面的、整体的方式来处理信息。例如,右脑涉及的脸孔识别,就是需要同时处理很多信息的复杂过程。他和下属们清理岩石区域的时候,一场意外的爆炸炸飞了他的铁钎。这根铁钎超过3英尺长,是一根很重的金属杆。铁钎从他的左脸穿入,从头顶部穿出。这样严重的伤害按理说应该会导致死亡,至少是瘫痪。但是据主治医师回忆,虽然有半茶匙容量的脑组织漏到了地上,盖奇的意识却始终很清醒,并且康复得也相当顺利。然而,在之后的日子里,他的同事却发现了他的变化——一个比无法运用四肢更令人不安的变化。从前聪慧的、性情平和的、有责任感的盖奇,现在变得粗暴、难以琢磨并且非常情绪化。 盖奇失去了腹内侧前额叶皮层的功能。这个部分在眼睛后面,其结构与旁边的眶额皮层非常相似。很多科学家相信冷血精神病患者都会有眶额皮层的机能障碍。眶额皮层牵涉到对风险的敏感性。大脑这部分受损的人在冲动抑制和理解力方面存在问题,并且对感知到的侵犯有强烈的反应——就像盖奇一样。事实上,这样的病人通常被认为患有“获得性精神病”。 我将属于文戈的部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书桌上,并将这标本的正面朝着自己,仿佛她的知觉尚存,有眼与鼻、口与耳。我觉得温暖,她的目光沐浴在我身上,依旧浓情,无法化开。邵波自顾自地冲了凉,走出来时看到我还在发呆,便走到阳台,点上香烟。 “例如哪些?” 我朝他望了过去:“邵波,昨晚那个从通风管里面拿出来的盒子,里面确定是骨灰吗?” 这时,我突然想起邱凌否认自己昨晚连续杀了两个人的事来。我一把站起:“邵波,我们去找李昊,有个事之前忘记跟他说了,需要和他聊下。” 15分钟后,我们在酒店一楼等到了李昊。他身后那两个结实的日本警察还在,左右搀扶押解着的人自然是邱凌,他已经被上了脚镣与手铐,头上还套着一个黑色的布袋,眼睛位置没有开洞。于是,他只能像个傀儡般,很小步很小步地往前,方向也只能依赖他身边抓着他手臂的人。 赵珂点头:“人手会不会不够?” 赵珂点头,追上走到前面押解着邱凌的日本警察,往电梯去了。而邱凌在这过程中始终没有停下。我相信,他的耳朵与嘴巴应该都被堵住了。一个如他般极度危险的凶犯,任何的松懈,面对的可能都是他反败为胜的瞬间。 “你不是戒烟了吗?”邵波大步跟上打趣道。 “得!还是你考虑得周全。”邵波冲我做了个鬼脸,快步跟上。 他吐出烟雾冲我说道:“说吧!什么事?” 李昊摇头:“你真以为我是狄仁杰啊?逮到个人犯半小时不到就研究个透彻。刚才我在岛上警局给汪局打了个电话,老爷子说也不用急着审,邱凌手里的命案够枪毙好几次了,这次也不会再有这样那样的专家敢蹦出来叽歪什么的。所以,老爷子的意见是啥都不说,也啥都不问,直接等野神丸返航,将邱凌押回海阳市再说。” 李昊瞪了他一眼:“这只是个小岛而已,那所谓的警局还不到一个游泳池大。日本同行也说了,晨曦岛上警力有限,甚至还不如酒店。现在,日方让酒店安排两个保安盯着我们楼层的监控,再说楼下也有保安24小时值班。今晚那俩警察会给我们盯一晚上,让我们先养养神儿。之后便是我们自己24小时瞅着,邱凌被脚镣手铐了,口耳鼻眼都被我给堵了,如果这都能跑了,那还真是新闻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你倒自己开始讨骂了是吗?”李昊不瞪邵波了,改瞪上了我,“你有没有想过你单独与邱凌会面意味着什么?他身上可是带着家伙的,犯下了那么多的杀孽,多弄死一个,他赚一个,你觉得他会皱个眉吗?” 我打断了他:“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昨晚楼梯下的女尸不是他杀的。” 我点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还没等到我说话,邵波就吱声了:“我觉得邱凌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谎。况且,连环杀人犯在落网后,通常都喜欢大包大揽,将一些没有破获的命案给认了。在他们看来,反正已经有够多的命案在身了,更多的罪恶,反而会让他们激动与兴奋。”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将邱凌之前说的,跟他俩讲了个大概。当然,对于我与乐瑾瑜之间那些微妙的关系,我都是淡淡带过。他俩都知悉一二,但也一直局限在那一二。 邵波站旁边乐:“赵珂这么闲,还会专门盯你的手指?” 邵波笑得更得意了。但这时,我却想起一件事来,对着李昊问道:“你和赵珂懂日语吗?” “那你之前所说的将邱凌带回到酒店羁押,是赵珂和日本人沟通后决定的吗?”我追问道。意外了。之前最早将你与邱凌的行踪汇报过来的,就是岩田医生。接着,也是他说服了晨曦岛上的警方出动,将邱凌成功抓获。我们先一步将邱凌押到警局,也没有想太多如何羁押的问题。这时,岩田和乐瑾瑜赶过来,岩田最先提出了害怕邱凌再次逃跑的问题,并给日方同行描述了邱凌的可怕之处。最终,也是他的建议,让我们自己在酒店羁押人犯。”我的心在往下沉,我并不知道岩田这样做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是,他最初提到邱凌时闪烁着期待与憧憬的眼神,与他在邱凌被捕后那微笑着的表情,在我脑海中来回切换。 李昊答道:“我自己进去看了,设施确实比较简陋。不过,”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该有的都有,铁栏杆还挺粗的。” “打断下,”邵波插嘴道,“我记得我看过一本书,说有控制欲的人,内心世界有很强的不安全感来着。我们昊哥,”他扭头又看了李昊一眼,“我们昊哥不像没有安全感的人吧?” “沈非,直接说你推断的结果吧!”李昊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没有说太多,只是说岩田是个对于所学比较钻研,也比较执着的人。”李昊回答道。 李昊应着:“他是想要我对岩田留个心。” “比如呢?”李昊看着我。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李昊伸手从邵波手里抢过半截燃着的香烟,“戴维陈跟我说过一个故事,是发生在他一个朋友身边的。不过之前,他并没有说过是谁,我也只是当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给听了。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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