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姜云心在提刑司当仵作,大家平起平坐都是当差的,于是按照年龄大哥小妹的乱喊,都是平辈无所谓的。 薛东扬是方家的家臣,上班喊大人下班喊少爷,自然不能直呼少夫人的名讳,这成何体统。 薛东扬,龙桥恭恭敬敬:“许小姐好。” 不认识我了吗? 她是习惯了和所有人平等相待的,在提刑司里大家都是小张小王的,只觉得十分自然。现在突然要和相处最多的薛东扬龙桥阶级分明了,她觉得很难受。一声许小姐喊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姜云心没和方明宴正式成亲之前,在提刑司里,都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小张小王小李,大家都舒服。 姜云心和方明宴成亲之后,在外面正规场合,有外人在的时候,都要正经的喊,该是小姐是小姐,该是夫人是夫人。 现在柴元良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就不拘这些了。 薛东扬想着便反胃:“后来呢?” 一把辛酸泪,流着流着,就流干了。 姜云心说着话,专心看血尸的头部,在众人看来都是血肉模糊的表层,对她来说,却不一样。 虽然没了皮,但性别特征分明,这是个男性。 方明宴沉吟道:“这是因为人脸上的血,比身体上更多吗?” 姜云心紧紧皱了眉,她也觉得自己要说的话过于惊世骇俗,顿了顿才道:“我怀疑这张脸,经历过不止一次的剥皮。” 半晌,龙桥说:“小姜,这是剥皮,不是换衣服。” 换衣服容易,剥皮难。 姜云心说:“既然人不能脱皮,为什么会有人皮面具这个东西?” 但在这个年代,大部分都是简单粗暴使用人皮。揭下别人的皮,做一些处理,往脸上一蒙,完事儿。 血腥一点的,直接用人皮,剥下别人的皮往自己脸上贴。当然也有好一点的,用死人皮,或者动物皮,填充加化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反正都不简单。 匪夷所思,这怎么可能? 夜晚就算点了火光线也不太亮,姜云心说:“给我个火把。” 火把凑近血尸,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血珠,姜云心说:“这个人的皮,不是一整块剥下来的,是被一小块,一小块地割下来的。” 众人脑补了一下,十分可怕。 众人又脑补了一下,有人忍不住笑了一声。 姜云心叹了口气:“哪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把人身上的皮一片片地切了往自己身上贴呢?” “那为什么要切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