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宴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轻手轻脚地将穿了好几日没换的外袍脱了,然后躺了下去。 方明宴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了。 “嗯。”方明宴眉眼弯弯:“我回来了。” “没事儿了。”方明宴按住姜云心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这几天你辛苦了。” “我有点困了,能不能在你这里睡一会儿。” 虽然是问句,但是一点儿也没有要挪窝的意思。 “睡吧。”姜云心又闭上眼睛:“我也好困。” “早上记得偷偷走啊,别给人看见。”姜云心含糊道:“不然的话,挨打我可救不了你。对了,隆宏远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听丫鬟学过方夫人教训方明宴的话。 方明宴想了想有点犹豫,不过确实困了,也舍不得走,应一声:“好。睡吧,明天醒了,我再跟你细说。” 夜色沉沉,京城里似乎所有人都睡了,悄无声息。但在看不见的街道,有一队队的人快速走过,可能带走什么人,可能埋了什么人。 于是她使劲儿推了推,把被子推开一些,接着睡。 她又把被子推开,然后非常聪明地爬到了被子上,把被子压住。 太阳出来了,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了起来。姜云心慢慢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根本不是趴在被子上,而是趴在一个人身上。 姜云心梦中刚醒,愣了一下之后,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正坐在方明宴腰上。 “你怎么还没走。”姜云心有点心虚往外看了看:“不怕被人看见呀。” 她这是套房,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堂屋,中间还隔着一道厚实的门帘。 姜云心无语。 院子里,门口台阶上,薛东扬和龙桥正并排坐着打瞌睡。 不过见方明宴都安排好了,姜云心也就不着急赶他走了。 “这几天,让你担心了。”方明宴摸了摸姜云心的脑袋。 方明宴笑了一下。 但是在姜云心心里,他也是个会害怕的人。 “嗯,是吓坏了。”方明宴认真地说:“如今皇帝虽然是个明君,但皇帝就是皇帝,江山社稷是最重要的。若是他觉得你可能有威胁,别说是一个臣子,就算是亲儿子也不会心软。” 那可不是,天下啊,谁得了天下不患得患失。 幸亏方明宴父亲在宫里也是有人的,迅速将消息传了出来。 但是皇帝也不愿意轻易就对重用的臣子动手,这牵扯纠结的时间,就是给外面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