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兴思是温鸿羲的亲信，他们俩是什么候认识的？旁人一概不知，好像忽然就那么认识了。 想辨认是否和尚这个就简单了，锦明王朝的僧人进入寺庙之后，剃发受戒，头顶都是要有戒疤的。 有一些人为了逃避徭役而加入僧人队伍，甚至犯罪为了躲避刑罚冒充僧人，于是为了整肃僧团，主持传戒的大德议定了受戒燃顶的作法，作为终身之誓。 出家人受戒时，所燃香疤之数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几种。点数越多，戒律越多。 若是有，他和这事情的牵扯，便又多了一分。 差役仔细检查了一下，怀心思的头顶上，在密集的发间，果然有三点旧疤痕。 怀兴思想要辩解，但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辩解。 “神了哈。你怎么知道他是和尚，之前你也没看见过他手上的茧啊？” 一个人如果很长时间都做同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就会深入骨髓刻进记忆。 “厉害。”荆风华朝姜云心竖了个大拇指。 这案子里，如今明白内情的人总算是找着了一个活的。 姜云心又跑了一趟停尸房，停尸房里有一个至今他们也不知身份的受害者的头颅，她仔细地拨开头颅上的头发，果然和怀兴思一样，也有三个戒疤。 方明宴说：“我已经派人到了凉城，询问各个寺庙，你就算现在不说，这秘密又能熬多久？” 锦明王朝那么大，有无数寺庙，大的小的，城里的山里的，想要全部排查一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为什么方明宴偏偏去了凉州？ 方明宴看他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喝了口茶淡淡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的事情，无论有多隐蔽，总是要见天日的。你们不会以为杀人放火也是一件可以过去的事情吧。” 如果是在平时，怀兴思一定能冷静，但是今天他确实乱了阵脚。 方明宴在这一点上的做事方法，姜云心确实不能赞同，但是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特色，方明宴也不是抓来就打。 入乡随俗，姜云心对此的决定是，我不参与，我不看，我不看就当做没有。 而方明宴在等凉州的人回来，好做最后的决定。 第三天的时候，人虽未回，飞鸽传书已经送到方明宴手里。 几十年前，曾经有过三个僧人被逐出庙门，这三个僧人的真名不知，法号山寂，松崖，静亭。 众所周知，人一般缺什么，就盼什么。 此三人是因为犯了庙规被逐出庙去，他们受不了庙中饮食清淡，乘人不备，偷偷在山上打猎开荤，还将流浪狗带回寺庙偷偷养起来，宰杀以供食用。 这个事情自然是藏不住的，很快就被寺庙里其他的僧人发现了，然后便被逐出了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