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打开，里面是一个黄纸剪出来的小人，小人上写着生辰八字。 无头案，香囊杀人 温嘉荣怒不可遏，荷包拍在周氏面前，怒道：“周氏，我爹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要如此咒他。” 周氏一辈子在温家谨小慎微，从未对谁大声说话，谁也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憎恶温鸿羲。 “大人，我要报案。” 周氏给方明宴磕了个头，说：“我娘禹惠然，是被温鸿羲害死的。” 温府的人都莫名其妙。 周氏嫁进温家的时候十六，现在儿子都已经二十五了。她的母亲禹惠然，在她嫁进温家的第三年，就已经去世。 当下温嘉荣怒道：“你胡说什么，府里谁不知道你娘是病死的，与我爹何干？” 这些都是他娘未过世的时候教导的。 如果周氏不是上不得台面的神婆之女，万一是清白人家，或者家中也有些能量，温嘉荣的地位就未必那么稳当。 那个大夫，是温鸿羲请的。 周氏说得条条理理，竟然不像是胡编乱造的，众人都听得认真。 周氏继续道：“我心里疑惑，就躲在暗处，听那大夫会说什么。” 周氏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只是翻来覆去地说，我对不住你，你不要恨我，我也是没办法。” 一旦受害者变成害人者，周氏的行为就变成了复仇。 一个孤女，手无缚鸡之力，为母亲报仇，你让她手握一把杀猪刀杀人满门，这也不现实。 周氏说：“但是我就想冲上去，仔细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紧跟着就有其他来祭拜，我只好忍着。等回府之后，我好容易再找到机会出门，去找大夫，却发现他全家都已经搬离京城，说是回乡去了。” 在这个年代，无权无势，想找一个搬家的人，谈何容易。 “无凭无证，如何报官？”周氏说得心酸又真实：“报官又该如何说，说了，官府会信吗？他们可能凭我的一句话，去找离开京城的大夫吗？我自己都弄不清前因后果，如何对别人说。” 但是这一点怀疑，一旦起了，就再也按捺不住。 温嘉荣皱眉道：“所以我爹，到底为何要害你娘？” 周氏叹息道：“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嫁进温家之后，我娘为什么穿金戴银，燕窝鱼翅，不是因为温鸿羲对我多喜欢，而是我娘威胁温鸿羲，找他要钱，越要越多。” 万万没想到，温鸿羲的死，还牵扯出这样一桩陈年旧案。 毕竟这么详实炸裂的经过，也不是随便可以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