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心抹了抹嘴角：“怎么了，刚才我吃饭没擦干净嘴吗？” 这话奇奇怪怪的，不太像是夸奖，倒像是嘲笑。 姜云心不懂就问：“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明白了。” 方明宴不告诉她，不要紧啊。她可以去问龙桥，也可以去问薛东杨。还有其他差役，伙房大娘，丫鬟小厮呢，别看这短短十来天，她可是和刑狱司上上下下打成了一片，社交牛x症，那不是说说而已。 姜云心跟着方明宴回了刑狱司，见没有什么案子要忙，就去伙房找厨娘和打杂的丫鬟聊天去了。 她可是有经验的。 人民群众未必会骗你，但是他们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因为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有些时候他并不是要骗你，只是站在他的高度，他的角度，他所看见的就是这个样子。必须要自己整合筛选才可以。 伙房赵大娘，五十来岁，慈眉善目的，就喜欢姜云心这种又勤快嘴又甜的小丫头。 当她听说姜云心的继母要把姜云心许配给马修能的时候，那一刻同情和愤怒简直到了顶点。 你继母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这不是要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赵大娘义愤填膺道：“真的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不心疼啊。要是她自己的女儿，谁敢提议嫁去马家，估计她掐死别人的心都有。” 在这一点上大家的观点都是一致的。 其实她继母也就罢了，不是自己的孩子，根本不关心他死活。可是他父亲，当然不是现在的姜云心的父亲。但却是那个死去的姜云心的父亲。她的父亲也没有反对这桩婚事。 刑狱司的人没有想象的那么严肃，办案的时候当然是严肃的，但是平时生活相处，都随和得很。 姜云心这才发现她对马修能的了解，远没有赵大娘详细，她只知道马修能这个人大概的混账，但具体到一桩桩一件件，厨房大娘说的那叫一个口沫横飞，精彩纷呈。只让听得人恨得牙痒痒，想现在就把他拽过来，放进锅里煮一煮。 方明宴点头许可，她也算是正式员工了，和打杂跑腿的自然待遇不同。 她可没有被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动不动就拍出几万两，几十万两银票的小说给荼毒了。 普通的人家一年的收入可能也就五六两银子，有些穷苦人家甚至可能一辈子也摸不到银子，来回都是铜板。 当天晚上只看见姜云心房间的烛火亮了半夜，墨香阵阵，没人知道她到底在写写画画什么。 只是正打算睡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姜云心正好没有换衣服，赶忙去开了门。 “王大哥。”姜云心奇怪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马修能在街上搭讪姑娘，没出什么事儿方明宴管不了。可是刑狱司里面他管得非常严格。 打一顿，打掉半条命，然后赶走。 这一点姜云心真的是感恩戴德，觉得自己命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还不错。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如果刑狱司是欺男霸女，钩心斗角的风气，就少不得要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