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起精神，去摸笔和颜料。 没有变结构，只是调整笔触、光感和山茶花的形状。所有的花都是盛放的，相对色调加入玫红，减弱了略显艳情的气质。花的状态是完全盛开的，在色彩上减弱是合适的，不然平衡感就被打破了。 确认了最终展品后，叶果加入了画廊参展的工作群。 因为是第一次参展，zoo art gallery 还找了熟人推荐了熟练的艺术品处理专员，在预展前还安排媒体和藏家、业内人的晚宴。所有的事都反复确认，生怕忘记什么细节，毕竟对于这次展会，画廊也是新人。 画室老板当场批了带薪假，还问能不能做个直播，名字都想好了： 叶果哭笑不得，太考验人了，但看在带薪假的份上，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她回家说起这件事，叶爸自豪地说：“果果真孝顺，想到我们！” “住宠物酒店啊。”叶果已经看好地方了。 出发的前一天，他们把二万送去宠物酒店。 叶妈看了心痛，说：“不去了，作孽死了，我在家里陪它，你们去。” 这次的行程直达香港，不需要从深圳通关的，轻松很多。叶果一家跟着第二批画廊工作人员出发，是四个和叶果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一路上，人高马大的叶爸帮忙大家拿行李拖行李，一起坐小巴去了酒店。 入住后，叶果发现还是比想象小一些，但前台普通话也不错，服务也好，楼下还有许多好吃的，特别方便。 “我要去吃晚饭了，你们附近走走吧，钱换好了，漫游也都开通了，慢慢玩。这里治安挺好的，逛累了就打出租车回来。” 为了这次晚宴，她买了一条波点连衣裙，同款发带，还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穿上有点不习惯，平时都是平底鞋和运动鞋居多的。 叶妈也觉得好看，又问：“小宗会来吗？” 她早就在工作群里看到信息，知道《bg 雅士》杂志会联合一家国际蓝筹画廊举办晚宴，他会出席那一场。 她想到 plee ne 初绘时另一个版本，赛博都市。时间过去好久了。 这是一个完全西式的环境，餐桌上放满鲜花和酒杯，奢华但标准。座位后的白墙上挂满了画，艺术家墙上许多画家的作品都在，还有她的春夜 20，但是复制品。 宗润临作为画廊创始人做开场致辞。 “不要温顺地走入那个良夜……” 那一夜除了他，还有画廊经理、传媒代表、画家代表和藏家代表发言，最后是大厨介绍当夜菜品，酒和火腿是一位收藏家也是知名美食家赞助的。 叶果完全像个小透明，局促不安，也不想社交，便低头吃，发现真好吃，开始专注吃起来，全场大概就她一个人是来吃的。rebea 走过来时，她正用叉子往嘴里塞一小块加了鱼子酱的蛋。 那是一对年轻夫妇，一个亚洲艺术基金会的董事，模样像是颇有社会地位的几代富裕的人，开口却感觉很好打交道，就是普通话不太标准，说得慢。 叶果的签名圆滚滚的，确实像她的短脸。 叶果想了想，说：“我们叫追忆似水年华……” 叶果也笑，她同样没读完过。这本书的好处是拿起来就能读，坏处是经常忘记读到哪里了。 任何一样东西，你渴望拥有它，它就盛开。 叶果知道到这位女士真的感觉到了。 晚宴一结束宗润临就离开，叶果和 rebea 最后走，她们一起回酒店。 叶果立刻明白是因为她网站上的毕设。 叶果 “暂时不会，我们给律师看了，现在双方手里证据都不太足够，不想搞大的是他们，所以如果你同意，我们会以你的名义发一份律师函给他们，作为还击。” 她们所在片区有很多高级餐厅和酒店，计程车开得很慢，路过了一个豪华酒店，叶果似乎看到一个熟人，像是刚散场，和人握手，拥抱，目送上车，体贴周到。 “是他。”rebea 说。 叶果那天不能陪同爸妈，跟画廊工作人员一起入场。为了方便逛展，换白 t 恤牛仔裤和帆布包。画室老板问能不能直播，但因为是针对 ，有企业家和明星在场，她决定在公众开放日再说。 《春夜 20》组图在预展就被预定了，一组售价美金 20, 000 元，客户是昨日的那对夫妇，画将在展览结束后一个星期内送到基金会。 这场艺术展规模巨大，无愧是最有影响力的展览之一。叶果在接待完一批藏家后，就出去逛展，同时规划对公众开放的路线，找几个可以做直播或者录播的片区。 她兴奋又疲惫，不只现场研究，还拍了一堆照回去研究，直走两脚酸胀才去找爸妈。 叶妈一面给他白眼，一面对叶果说：“哎，都是女孩子，还都那么好看，怎么一个男孩子都没有啊。” 等公众开放日，叶妈已经玩不动了，甚至有点闷闷不乐。 “赶紧回去吧！把宝宝接回来。”叶妈说。 结果第一天进门叶家爸妈就被吓到了，到处是人，好多网红打卡。 “吓死人了。”叶妈说道，“不是来看画，来看人了。” 她边录视频，边带叶家爸妈走马观花看。最后在叶果的画前父母留了影就撤了，把爸妈送去机场后，叶果搬回画廊所在的酒店，累瘫了。 因为 两天已经逛完了，因为那一周算得上是艺术周，所以第三天她去了网上推荐的其他小型艺术展逛。人不多，但也有很多有趣的作品。 因为要帮忙撤展，她拍完就准备离开，但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叶工”，是那个欠钱的陈老板，二万的前主人。 “啊，是啊。”叶果觉得这世界太小了。 叶果其实不信，知道他叫住自己有别的事。 叶果放了一段二万抱着鱼抱枕，疯狂踩风火轮的视频。 叶果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