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到您都会笑的。”她努力打起精神。 54 仲夏的冬青叶 白庭送来切好的鸡腿，烫好的生菜，加木耳的清淡鸡汤，鲜甜的米饭。 吃完饭洗澡，衣服也送到了。她想起宗跃的衣柜，担心是过分时髦的衣服，打开却意外喜欢。 袋子里还有化妆包，里面是一些大牌口红、粉底、眉粉、香水的试用装，和一对小小的人造珍珠耳环。 她给宗跃发信息：谢谢！衣服很好看。 宗跃语音回复：“我们还没谈改墙画的费用。” 宗跃：“等下水疗不要忘，我们费用结清了，建议餐后一个小时去。” 上一次做按摩是四年前，黎虹老师请她的，两个人边按摩边聊天。黎老师身材真好，相比之下她就是个小朋友，现在……嗯，也是小朋友。 她决定不要浪费水疗，便由服务生带上楼。走进单间，有好闻的睡莲香，光线也舒适到令人想睡。安排的按摩师是一位轻声细语的小姐姐，问她是否经常按摩，然后让她躺下，非常轻柔地帮她放松。 醒来已经四点出头，她立刻换衣服，少有穿上裙子和靴子，戴上耳环，系丝巾，发现丝巾是圆角的，像小时候的绿领巾，椭圆的小叶子，仲夏的冬青叶。 广场入口有海报和旗鱼酒标。plee ne 门口的月球装置也被拿走，换上金属旗鱼，室内卡座临时拆了，桌子拼成长条，摆着烛台和麦穗，还放上了小食，坚果、巧克力……酒吧变成了西餐厅。 老叶和小伟一身酒保服，忙着摆餐具，还有几个人正在调整吧台上的展示柜。 “我来介绍下！这是这次的墙绘师，叶果。”他向身边人介绍道，“也是非常出色的设计师和画家。” 叶果觉得两人气质很像，对方比宗跃年长，江湖地位更高的样子。他对叶果非常友好，聊到酒水类包装也需要设计师，业内还有各种评比，建议叶果可以尝试。 存外套是临时租借的办公室，已经存了不少衣服。叶果脱下大衣，发现毛衣颜色和宗跃的西装是一个色系，口袋巾也和她的围巾一样，是仲夏的冬青叶色。 回到酒吧，品牌方和营销公司的人也到，两位三十多岁的男性，和宗跃一样西服白裤，显得更为商务，也更为普通。 营销李看到宗跃立刻招呼：“宗老板，别来无恙？” “宗老板什么都干得有声有色。”品牌李说。 营销李接着奉承说：“谦虚了宗老板，你当甲方的时候能拽着我们通宵不睡觉，成了乙方还有这个本事，你这样的人不成功，天理不容。” 营销李大概想在品牌方面前表现，又说：“那今天就等看出片效果了，我们是花了大价钱的。现在可根本看不出。” “现在看出来就不是惊喜了。”宗跃说。 打发了客户，宗跃又过来找叶果。 “吃了。您呢？” 当天发布会到场 40 人左右，都像是圈中人，包括媒体、小明星和网红，大家相互都认识。 宗跃和品牌方坐在一起，和叶果隔着另一位主编。落座前他向那位介绍叶果的身份和作品，席间那位也和叶果聊了不少。 大家发出了惊叹声，打开手机拍照，录视频，场面令叶果也有些激动。 可惜，之后直到活动结束都没有亮点。 体验阶段大家离开座位自由聊天，是完全的社交时间了。 宗跃不接茬：“没听说啊。” “我现在很好。” 宗跃望向叶果，二人视线相交。叶果对营销李举了举杯：“您好！我是这次墙绘师叶果。” 叶果笑得有些尴尬。 营销李又挡开他的手，继续问：“叶小姐自己接项目吗？我们的待遇可是比宗老板好多了，我们……” 叶果内心不愿意，立刻说：“谢谢您！我不是职业墙绘师，我画油画，只在这里画。” 这场商业活动线上线下同步，发布会即时口碑很好。结束前，营销李来找宗跃，提出希望保留墙绘一周，是品牌方的意思，费用按天算。 等到送走所有客人，已经晚上十一点。 他没吃午餐，叶果没吃晚餐。 “兰州拉面，十二点打烊，现在还开。” 从下沉广场到兰州拉面店步行十分钟，他们散步过去，宗跃让叶果走在人行道里侧。 叶果剥开塞在嘴里，果仁口味。她把包装锡纸捏在手里，搓成一个小金属球，她用力捏着金属球，感觉有微微的弹性。 到兰州拉面店，大胡子老板在门口烤羊肉串，看到宗跃说：“好久都没来了嘛。” “外卖比不上现炒的嘛。” 大胡子老板拿小本子记菜，看了看叶果，问宗跃：“女朋友？” 那一顿，他们点了新疆啤酒、炒酸辣土豆丝，炒刀削。老板送了荷包蛋，还拿了一次性杯子过来。 叶果喝了一口，确实爽。 等到消灭了大半，宗跃慢下来，又有了公子哥的模样。他拿桌上的纸巾擦嘴角，问：“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什么感觉？” 宗跃笑，像是故意使坏，招呼大胡子老板说：“老板，她说我们是亲兄弟。” 叶果大笑起来，一点面子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