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爸赶紧让她躺好，对叶果低声说：“早去早回。” “你们知道画去哪儿了吗？”叶果问学生。 叶果望着空荡荡的墙，又打郁荆生的电话，还是关机。 叶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明天开始我会重新上班，大家能不能再看一段时间？” 今天同学就先下课了，明天开始正式上课。叶果开始打扫教室，发现郁荆生回信息了： 接着，进来一条公司账户的银行短信：……劳务支出 111,35800 元，余额 078 元 公司钱都被提光了。她电话打过去，又关机。 除了银行短信，她还收到了好友申请——教室的房东。他们有 3 个月房租没交，加上欠的物业费水电共 51,321 元。房东非常生气，说要把教室锁了。 之后为了防止退学，她一个人上三门课，尽力教课又心神不宁。上了一个礼拜，学生们又开始说不学，经过那么多事，大家心态都不稳了。 叶家座机和叶妈手机也不断收到中介电话，一楼还被贴了“房东直租”“中介”这样的广告。 她只能上网搜借贷公司，找到了一家还算正规，凭营业执照可以借 10 万，出款快，利息高。 打电话的家长逼得很紧，叶果就给每人退了两万，请求他们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到了第二天，所有学生还是都知道了，集体要求退费。 她只能请大家给一些时间，当晚回去就倒下了，发起烧来…… “教课压力大，我吃点药，躺躺就好了。”叶果不想再添乱，装着无事说道，躺在被子里整个人发冷。 “小叶！你还好吗？”那头声音有些急躁。 黎虹先说了：“听说你和小郁一起办班，我有个朋友看到他在河北旅游。你们的学校现在怎么样了？” 黎虹简直气晕，在电话里爆了粗口，凌晨就来到了叶家。叶爸听见敲门声以为又是亲戚，开门一看，是老师。 黎虹画着精致的妆，提着帆布包和一个大果篮，家访似的来看他们。 叶果知道她要干嘛，立刻拒绝。 这一刻，叶果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那一晚，黎虹要了要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包括同学的，房东的，离开的法人吕老师的……一整晚没有睡，一直在发信息。 “小叶，今天坚持一下，我们一起去教室。”黎虹说。 黎虹确认到齐了，站到讲台前，说：“大家好！我是给你们发信息的人，我叫黎虹，是美院的老师，如果你们希望考本市最好的美院，我相信那应该就是我们学校……” “我教过很多优秀的同学，现在大家都成了很好的朋友。在这些学生中，除了天赋过人，更多是克服了难关才考上喜欢的学校，这些困难包括时间的管理、心态的把握，还有更多复杂的情况…我相信这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课题。” “我们有三个月，时间充足！”黎虹说。 黎虹笑着摇头，说：“有比我更合适的老师。” 门外走来一个人，叶果听出了他的声音，是离开的教速写的吕老师。 接着，又进来两个老师，叶果也认出了他们，是美院教她的老师。 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 那一天，所有的学生都提出要继续上课。 之后一切开始顺利，直到大家参加考试、出分查分，叶果悬空的心才落地。 她决定关闭学校。 最后一晚，她将门用 u 型锁锁起来，望着空荡荡的教室，告诉自己结束了。她下楼，想起过去的一件件事，路过实习的画廊，看到那里正搞一个小型活动。 叶果却笑着摆手，转身离开了。。 她也试图恢复到以前的生活，正常作息，稳定生活，却逐渐开始感受到自身的变化。 叶果觉得自己最骄傲的部分消失了，像手臂被折断，肢体恢复，神经却死去了。 爸妈以为是她是办学失败，安慰说：“不要紧的，年轻时失败很正常。” 回忆部分结束啦！附上大手子太太新作！ 叶果觉得自己很幸运。 宗跃发来的文档来自一家 h 股上市营销公司，文档包含公司介绍、本次服务品牌、宣推策划案、执行方案，细化到场地，布景、受邀明星和媒体……似乎为了避开他们之间的小插曲，他没用电话或者信息沟通，直接在 ppt 活动布景那一 p 后插入两页空白，标题是方案一、二，让叶果把设计稿添加进去。 这次是一款威士忌的新品发布，酒标是一条飞跃的旗鱼，选择有荧光海滩墙绘的 plee ne 特别合适。对于已经充分沟通的墙绘方案，叶果不想大幅度修改，提出相同方向的细化建议。 方案一只有花火，不考虑光线对海浪的影响， 艺术要慢，商业要快。叶果想。如果最初的对她的认同有宗跃对她的滤镜，那现在就要做好被严格审核的准备。 宗跃收到方案，先信息询问是否方便通话。叶果说方便，他拨了过来：“谢谢你，非常迅速。”口气非常客气。 宗跃沉默了一下，继续确认方案：“方案二确认可以吗？这次是活动墙绘是一次性的，复原也会很花时间吧。” “那作业时间是否再需要多预留一天？我们会加上酒店的住宿报价。” “好，我们看着办。” 这种感觉令一部分的她安心，另一部分却很惋惜。矛盾感困扰她，但不足以动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