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本的第二页上,江予辰留了一行字:
「你每天都在写谁啊?」
林芷棠拿着笔,停顿了几秒,在下面写下:
「在写一个不会承认自己每天都在等我回信的人。」
从那天起,笔记本就在他们两人之间传来传去,像是秘密交换的暗号。
他们没有说好什麽时候要写完,也没有说要写几封,只是在每次社团、课间、甚至放学的时间里,把它递出去,像是顺手的习惯。
文学社的社员一开始还会好奇地问:「你们在偷偷写交换日记吗?」
林芷棠笑着回答:「这不叫日记,这叫过招。」
「那你们这过招过了几回合了?」
「目前还没分出胜负。」
但江予辰知道,这种没有输赢的文字游戏里,每一次回应,其实都是小心翼翼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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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第三周的课表排了大扫除,全年级都得分组清理校园角落。
林芷棠刚巧被分到和江予辰同一组,两人负责扫教学楼後面的器材间。
一进门就是满墙的蜘蛛网,还有落满灰尘的桌椅堆。
「你穿这样也敢来扫除?」江予辰看着她脚上的白鞋,眉头微挑。
「扫地不代表要放弃美感。」
「等等鞋脏了别找我。」
「放心,我自己会洗。」
话虽如此,当她弯腰清理柜子时,一不小心撞上木椅边角,痛得蹲下身。
江予辰立刻走过来,「哪里撞到了?」
「没事,只是小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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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他蹲下来看,从口袋掏出酒JiNg棉片和OK绷。
「你怎麽什麽都有?」
「我早说过,你麻烦得很。」
他替她贴好绷带,动作轻得像碰一只怕跑掉的小猫。
「好了。」
她抬起头,看进他那双有点不耐却又很认真的眼睛,忍不住笑了。
「你是不是,其实很常照顾人?」
「只照顾习惯出事的那个人。」
扫除结束後,他们一人拿着一瓶运动饮料坐在C场边。
林芷棠突然想起什麽,问:「你记得第一次我们吵架是为什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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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江予辰歪头想了几秒,「好像是你在黑板写了一首诗,被我说像数学公式。」
「对。那时候我超生气,觉得你根本不懂诗的美感。」
「我那时也觉得你太敏感。」
「那现在呢?」
「现在……觉得能让你生气的东西,应该都有它的意义。」
她没回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饮料。
风吹过,C场边的旗帜发出轻微的拍打声,像是某种不经意的回应。
那天下午,林芷棠又在笔记本写了一句:
「我以为那些拌嘴只是过场,现在才知道,那些其实都是我们正在靠近的证明。」
到了周五下午,班上转来了一位新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