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前 天地之间,几乎所有的顶级大佬都在关注九黎这边的情形,虽然不将蚩尤放在眼里,可这首次出现的天罚,却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事物。 众人关注的焦点也有前一阵子的云中子,转移到近阶段的闻仲身上。众人纷纷猜测,作为代陆久掌管天罚的弟子,闻仲上次与阐教门下交手时究竟出了几成力?当事人闻仲暗自郁闷不已,自从炼化了师傅种下的一丝能量,额头的灵眼已经开始成长。就算是要追上师傅,也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要走,更不要说是那恐怖的血巨眼了。 如此坐了好些天,望着海水冲来,砸在礁石上又散作一颗颗晶莹,回归大海的怀抱。旋即又不知疲倦地继续冲上来……散回去……,简单,却执着。天罚降下的一幕幕又从脑海中流淌过,却给他完全不同与原来那般感受——简单、直接、却又威力绝伦。 “哈哈哈哈……”闻仲放声大笑,一扫先前迷茫之态,恢復了豪迈本。看来还是上次与师兄切磋输得太惨了,心神被夺,下意识地跟随师兄的足迹。师兄以阵法入道,招式自然是追求繁復精巧;而我闻仲,修的是风雷之道,理当追求简单迅捷,一鞭挥出、当着披靡。脱去心结,仿佛许久不曾精进的道行也松动了少许。 不再可以隐藏踪迹,出声赞嘆道︰“不错不错,你也算是因为得福。经此一事,日后便少有内魔,修为自可精进。” 陆久右手捋起一缕自耳边垂下的长发,悠然说道︰“你此番修为大进,正是时候。我有人一事正愁找不到人去做,原来你修为低了些,如今倒也合适。” 左手一晃,抓出一柄长剑,乍看之下平凡无奇,细细体味,却又透出一种难言的灵动气质。将之交给闻仲说道︰“你往天庭走一遭,将此剑交给昊天上帝,告诉他︰此剑暂时借他避劫,玉上苍天之时,便是我收回此剑之日。” 陆久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二弟子,想起日后他还要在昊天手下当差,就说道︰“你见得昊天上帝,言语之间恭敬些,毕竟他也算是你的前辈。” 陆久哪会炕出闻仲这点小心思,伸手赏了他一巴掌,笑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昊天上帝原是师祖身边童子,在紫霄宫中不知待了多少年月,论起来还是我的前辈。你这点微末道行,又怎么会被他放在眼里?” 见闻仲点头受教,陆久有心好好敲打敲打这个徒弟,免得他将来吃亏,继续教育道︰“你往后遇上各教二代弟子,以前辈之礼见过。若是遇上不开眼的东西,哼哼!你手中的鞭子是做什么用的?!只管教训便是,出了事自然有我兜着。” 陆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口中呢喃道︰“昊天啊昊天,你好自为之吧。这次帮你一把,就算是全了当年的交情了……因果啊……因果……” “是!”云中子躬身问道︰“敢问老师,何处寻得?” 昆仑山玉虚宫。 白鹤童子领了法旨,不敢怠慢,一路赶去不提。一路灵药仙草随处可见,门下的子成群,或讨论道法、或打坐练气、或游玩赏乐、或执子手谈,心中羡不已。圣人身边伺候,虽然身份尊贵、无灾无劫,可却也失去了宝贵的自有。 修炼者随追求的,说阑过是“永恆”二字。诸天圣人,看似达成了这个目标,其实却是不然。站得越高,看得就越远。天道之外是什么?大道吗?又有谁见识过?在天道的囚笼中,圣人是不灭的,可天道之外呢? 当然也有例外的,陆久便不是这么想。对于大道的求索,他早就有了全盘的计较。所作所为,多是出于门下考虑,诸圣之中就以陆久最得一个“人”字。当然,若是能得到副产品——气运,他也不会傻到往外推…… “来者何人?天庭重地,闲人莫入!”一个把门的小兵用长枪指着闻仲高声喝道。 那小兵每日里在南天门前迎来送往,也不是什么见识浅薄之辈,自然听说过蓬莱岛是什么地方。乍一听闻,以为自己闯了大,待到后来听得闻仲言语和气,反而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行礼说道︰“拜见上仙。还请上仙少待,小人这就前去通传。” 这时,身后传来稀疏的人声,脚步虽然整齐,却也能分辨出人数不在少数。微微转过头去,身后一行大约有五六十人远远行来。前有人焚泼水、旗牌开路,后有人披甲执锐、护卫周全,两相夹着中间的十六人抬大轿,一位赤红道袍的 看到来人排场如此之大,闻仲不由地笑出声来,又连忙忍住。辛苦之下,把本就有些微红的脸憋得通红。 听得此言,绕是闻仲刻意忍让,此时也是怒气冲冲。站定南天门大中央,懒洋洋地说道︰“叫唤什么!这两边不有的是地方吗?”眼楮却死死盯住叫喊的那人,只要他胆敢废话一句,就一巴掌拍死他。 正当下面的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赤松子发话了︰“前面何人,敢拦我去路?还不快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