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蕊年从包里掏出两把钥匙，拿起其中一把率先打开了筹码投放箱的锁头。 一袋一袋的透明夹链袋内装的全是纸钞和数字标签纸。 骆齐拿着水性黑笔在记账本上一行一行写下了金额数目，随后又勾选了一旁已经完成该委托事件任务的所属方格。 “喀哒”一声，订单投放箱的锁头被陶叶忆给打开了。 一张张填写了交易讯息的方形白纸分散散落在铺了桌布的桌面各处。 有让他们帮忙写作业的。 ──你、是、谁。 她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耐心还厌蠢的性格。 看来今天投的都是弃单。 “今天就没有正常的订单？” 陶叶忆手中拿着的是十五号标签纸。 ──想交易六班学生霸凌同班同学的证据。 他们仨鲜少关注校内谣言以及舆论走向。 “这张不接吧。”他大概能猜到是谁投的订单。 “我们店要不要停业一段时间？”杨蕊年手握冰凉饮品走了回来。 “也行。”陶叶忆先点了头。 “可以。”骆齐的考量因素则不同。 而莫锦溪已经一脚踏进秘密范围内了。 交易所也是自这天开始，被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他记不起上次莫佺在平日的时间段里回来怀溪镇是多久以前，因为莫叔叔和顾阿姨在这几年间总是很忙。 他们分开的时间还不到十天。 骆齐盯着手机里顾碧午时给他转过来的零用钱，还有发来的那几句简单的问候家常话。 她所得到的爱，甚至满得溢出来，轻轻撒了一点在他身上。 “去试试看喜不喜欢。” “婆婆，溪溪呢？” 骆齐往外走到空地时，正巧看见了颖洛将手臂环绕在莫锦溪的腰肢上。 少年摇摇摆摆坐在后座，生怕自己摔了。 她拍开颖洛紧环住她的双臂：“抓我的肩膀。” 可又因为谣言的主人公是他们两个，那些不实的言论好像不攻自破。 并且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与留守在怀溪镇的其他同龄孩子们之间的差距。 有人懦弱、行为怪异，内心挣扎痛苦又难以去改变自己，所以自厌自弃。 这些差别影射在当事者成长路上的方方面面。 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全靠自己摸索、碰壁。 骆齐感觉自己现在站在这里，就像儿时的他站在颖洛家门前。 明明很近，近得只需要迈几步路就能走到他俩身边。 低头看看身上，只收获了满衣脏污。 公车停靠在校外，车内的学生们规矩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踩着台阶下车。 莫锦溪拉住颖洛的胳膊站在原地观望对面一起走下车的同学们。 “欸？”少年认真看了看，“她旁边的女生是王明月。” “陈胜意跟谢志雄一起走在他后面。” 紧随其后的是李宜芬与陈秋怡。 他们俩没看走眼，六班的同学们几乎都住在同一片住宅区。 怀溪高中位处小镇的中心位置，像莫锦溪和颖洛这种住在热闹城区的学生，上学只需要走个几步路，经过通学步道便能抵达学校。 通往镇上的车次并不多，要是没赶上，那天便会被长辈要求待在家帮忙干些粗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