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导演和几个执行人,连带着记者都围了上去。 “……舟车劳顿,辛苦了。小卫总今天几点到的?早知道就派车去接你了。” 旁边有人说:“我记得那边的老板就是姓卫来着。叫什么卫……卫什么寒来的。” 没人注意到,温诉晃悠着酒杯的手在听到那两个字时,忽地停了。 人声嘈杂,他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椅子上,朝着那边的目光一动不动。没法动。 男人穿着周正的西装,领带熨烫得一丝不苟,额发则完全撩了起来,露出浓黑的眉与锐利的眼睛,显得严肃冷酷。 气质变了很多。 温诉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死死地凝滞,脑子里过电一样的发空发白。 “温诉?” “怎么了?”云文筝开玩笑地望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对帅哥不感兴趣呢。被迷晕了?” 温诉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不可能知道。 云文筝却越说越有劲了:“走,咱们去那边敬杯酒吧。” 温诉低着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云文筝回头发现那边桌子都快被其他小艺人围满了。 也许是他们这边动静大了点,但宴会厅放着音乐,本来就很吵,不知为何,那边桌上的人却抬头朝他们看来。 没有任何眼神交汇。温诉垂着眼睫,只感觉一道视线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擦过,没有停留,很快就移开了。 云文筝吹了个口哨:“人家往我们这边看了诶。你真不去?” “那我自己去喽?” 云文筝应了声,温诉头也不回,快步离开了会场。 他在窗边站了会儿,僵直的大脑没法很好地运转。 他有些好笑地想着。 ……如果不是巧合,温诉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打开手机,看着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场的电影票。 想回去睡觉了。 “……温诉。” 当初他只身一个人跑到湛都来,卡里的钱只够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大都会租三个月的房子。正儿八经,人能住的那种。 虽然是地下室,但五脏俱全,温诉一住就是两年。 用工作人员的话说,这小子要跟训练营里的所有人玩儿命。 看着卡里多出来的那一笔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温诉其实没什么真实感。 畅快。 那时,云文筝过来问温诉要不要和自己合租,反正都是一个公司的,平时有个照应也好。 温诉不知道在想什么,点头答应了。 那两年,他睁眼就是训练,闭眼则纯粹是因为已经累得什么都没法思考。 如果不这样,温诉就会忍不住……想起卫松寒。 他已经到了这里,已经不可能后悔了。